书房,是文人惟有的精神场所。我在网上见过很多名家的书房,林语堂的、李敖的、贾平凹的、冯唐的……各具特色,充满意趣,藏书巨多,其中蕴藏着大师们难以望其项背的学识。
我向往这样的书房,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人”书房,装扮成自己喜欢的风格。古典式样的书柜,书柜要对称着摆,书桌置于中,桌上必须有毛笔架。再像大师一样为书斋起一个雅名,或以言志,或以寄情,挂在门楣上,字也必是自已亲自提笔,再临一副《陋室铭》挂在墙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再好不过了,古色古香,何陋之有?

一切都按心中的计划实施。两年后,我的“名人书房“这个愿望实现了。我搬进了新屋,斥“巨资”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古味”十足的书房,一个可以静心潜读的空间。
书房里装着我此生的爱好,毕生的最爱,我喜欢的书,红木书柜、书桌,雕花罗汉床,有曾经吹过的葫芦丝,有积累的各种红茶,有笔墨纸砚,有老姐的工笔画,可谓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赌书消得泼墨香”,快哉,快哉!
多年来,我收藏的各种文房四宝、瓶瓶罐罐的小物件总算有了归宿。虽然算不上古董,有多值钱,但这些东西在我心里很重要,是我心灵的寄托。在外地居住的几年来,我逛的最多就是古董古玩店铺、摊位,几次去到旅游地,能让我驻足的也是这些东西,对那些仿古品是件件爱不释手,欣赏它们让我忘记了时间,孩子们也调侃我“脚好像被粘住了似的不走”,简直是让我流连忘返,而且每次都要淘几件。
确实是,我爱瓷,爱木,爱古代的物件,爱一切古典的装饰,爱古人说话富有的文学性,生活在古代享受慢生活是多么有意思,有记载说,宋朝是古人生活幸福指数最高的朝代,要是能穿越回宋朝活一回多好!

由于红木书桌很大,相当于一张单人床面积,于是先生盯上了它,非要与我分一半面积,放置他的电脑设备。我好言相劝不行,又奋力抗争一番,拗不过他的“吾意已决,汝不必劝吾“,再看看即使诺大家里已被超出规划的各种家具装满,着实没有合适多余之地,也就妥协了。他一套设备配置齐全后,我心目中书桌的完美形象也被破坏殆尽了。
三八线一分两半后,我在西半球写字,宣纸常常捉襟见肘的铺展不开,笔架、笔洗、水滴、砚台、镇尺这些必须搁置的东西,也因为地方窄憋,仅仅作为用具一用,施展不出它们原本带给我的雅致和美好享受,严重影响了我的书写兴趣。书写本来讲究相和,心情、环境要相辅相成,否则,写出来字也尽显“烦躁”,没有效果。
先生偶尔出现在东半球,写写工作方案,学习学习股票知识,玩玩斗地主,不亦乐乎!对于我的不满情绪,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找不到写字状态后,我退出了书房领地。想写时,临时性的转战了餐桌上、茶桌上写写。立志在书房大展宏图的写字计划也化为了泡影,对书法的热情也慢慢的消退了。书桌完全沦为了先生的书桌,换成了他的物品。
书房曾经的热闹和繁华一点点的退去,我的东西重新散落别处。我心中的清明上河图,还没有描绘完就搁浅了。
疫情两年了,这期间,他经常关闭着门,在书房一呆一晚上,整晚开着钉钉会、用电脑办着公,书房延伸成了他工作的另一个场所。
我在客厅一角,常常遥望着不属于我的书房, 自嘲一番,我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