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远方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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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还在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在深夜、清晨或者午后，你发来一条冗长的消息，或者简短一些也没关系，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留言，比远方更远的是那个人的心。

01

那是我表妹发的说说。

她面容苍白，拖着疲乏的身体出现时，我惊异于她的狼狈。

“方便我在这儿住几天吗？”“我没法回家，父母看到会担心死。”

我直接把行李搬进了屋。她紧跟着，也没再说话。

“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点饭。”说着，我带她进了卧室，稍稍整理，便吩咐她躺下。

再等她醒来时，已是晚上。我循着动静进去，发现她额头滚烫，整个人也很憔悴，迷迷糊糊的，不清醒。送到医院，打上吊瓶，她终于慢慢恢复精神。

我再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话音还没落，她已经开始抽泣，“姐，我真的很喜欢他。”

“小雪，姐明白了。”

02

小雪喜欢韩东，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可是她的每次告白，都被拒绝，因为韩东心里有个说不了再见的人。

小雪为韩东做了很多事。他借酒浇愁，她便陪他买醉；他露宿街头，她便送他回家。他想散心，她便要陪他到大山疙瘩里去支教。她说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因为这样能留下一段仅属于他们的回忆。

支教的地方卫生条件极差，天热时空气里会夹带着臭味。一天三顿都是白粥加馒头，营养跟不上。而且没地方洗澡，身上总是黏糊糊的。但是小雪都能忍。只要能陪着韩东，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天，韩东因为批改作业错过晚饭，到了夜里，饿得胃痛。小雪知道后，将自己最后的两颗牛肉粒全部塞进了韩东嘴里。

03

孩子们清澈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是抚慰伤痕的良药，它们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在那里，韩东的脸上不再总是忧伤，他偶尔露出的微笑如朝阳般温暖。

小雪越来越喜欢韩东，比以前更喜欢。

一个平静的晚上，学校突然失火。火势控制不住，蔓延到韩东睡觉的教室。

校长急了，赶紧喊乡亲们救火，小雪更急，韩东还在里面。

她披了床湿棉被冲进去，使劲摇晃拍打韩东，拼命把他向外拖拽，浓烟熏红了她的眼睛。

失火是电线老旧导致，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韩东醒来后向小雪大吼，“谁让你进去的！你就是死在里面，我也忘不了她。”

小雪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宿舍，整理好行李，向校长说明了情况，搭乘最近一班车离开了。

04

她说，她一路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她还说，她把韩东的手机号输入了无数遍，却没勇气按下拨通键。她不敢告别，她知道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沦陷。

她苦笑，“姐，如此，我心里也有了一个说不了再见的人是不是？”

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感情说穿了，一个人挣脱的，一个人去捡......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