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安静的夜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苏米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个人抓着她的脚。
苏米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有人抓着自己的脚。于是,便把脚挪开,可这脚挪开一会,脚上再次传来冰冷的触感。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不详的东西,吓得里面蜷缩在一起,双手抱住脚,嘴里不时喃喃着:南无阿弥陀佛。
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佛祖,那个不详的东西就这样作罢了。
可那一晚,一向一觉睡到天亮的苏米,整夜无眠。一整晚,她就像个警惕的小狮子一样,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生怕那个不详的东西再次来犯。
第二天早上,苏米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了。同事小花看着她头发有些散乱,黑眼圈明显,就打趣到:“你昨晚是做贼去了吧,怎么这样精神不振。”
苏米长叹了一声,想了一会,还是闭口不谈昨晚的经历,佯装自己是因为失眠导致的。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亲历过这种事。
第二天晚上,苏米很警惕地睡着觉,甚至可以说是没睡觉,都在等着那个不详的东西,后面苏米熬不住了,睡着了,正当她睡得正香的时候,那个冰冷的触感又来。不过这次,她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从脚慢慢地往上摸,最后停在一半,它静静地看着自己。
苏米吓得紧闭双眼,屏住呼吸,那种阴森的压迫感让她呼吸不了。苏米再次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还念着,自己平日也没有害过人,也不随意杀生,求佛祖保佑自己的。
没过多久,它真的离开。可苏米吓得哭了起来,回想刚才的那一刻,自己仍是惊魂未定。她赶紧喝了一口水,缓缓神,打开手机一看,午夜1点。
距离上班时间6个小时,这个6小时自己要怎么熬过去。她又是一夜清楚地醒着。
早上,同事小花看着她眼睛红血丝明显,脸色苍白,关心地问着:“小米,你怎么了?”
苏米顿了许久,才意识小花在问自己。这一次,她终于撑不住了,昨晚的奔溃一下子决堤了。小花见情形不对,立马抱住她说了句:“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看?”
她想了一会,认真地问了句:”小花,你相信鬼的存在吗?”
小花喝了一口咖啡,淡然地告诉苏米:“有呀,小时候自己跟奶妈住在老家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些老去的亲戚回来,怎么了。”
苏米吊了一晚的心,终于可以落地,她终于找到知音了:"我昨晚感觉有人摸我的脚,手的温度有些冰冷,冰冰的,吓死我了。“
“你租的房子是老房子吗?”
“是呀!“
“这就难怪了,老房子多少有些阴气重,会见到这些东西。”小花的话让自己的心安定了不少。
“你要不下班后,跟我到寺庙去烧香一下。”
“好呀,谢谢小花。”苏米感动地看着小花。
下班后,小花带着苏米倒了二三趟车,来到郊外的一座寺庙烧香。寺庙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附近都是竹林环绕着,远远地就听着寺庙的钟鼓声。
“这座寺庙很灵的。”说着,小花就带苏米来到了寺庙正门口。小花在门口买了一些香,然后交给苏米,要她自己进去烧香,还叮嘱她,心一定诚,心诚才会灵。
苏米虔诚地叩了头,烧了香,在佛祖面前发愿,自己愿意不随意杀生,只求佛祖保佑自己,远离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可别说,苏米这一烧香还真有用,她好几天都没有碰到这种事了。
图片来自网络02
苏米自己是没遇到,可隔壁合租的小姑娘叶岚却遇到了,那是星期天的早上,苏米还在被窝里享受着不用早起的时光,这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苏米。
苏米有些不悦,谁呀,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开门一看,是隔壁的叶岚,叶岚披头散发,浑身发抖,惊恐着看着苏米,小声地说句:“姐姐,我怕。”
叶岚是与自己一起合租的,因为叶岚年纪与自己家中的妹妹相仿,见她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出来谋生活苏米平日里能帮的就帮的,小姑娘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租的这个地方虽然年代有点久远,但是交通便利,租金方圆百里也找不出更实惠的,就是老房子电压有时候不稳定,不能常常烧大功率的电器。
为此,房东太太也做出相应的补偿。她在后院自己用柴火烧水,让需要的租客去打水。叶岚下班走,经常会顺便帮苏米一起装水壶。
苏米一把抱住了叶岚,贴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说着,苏米还给叶岚倒了一杯水,好让她缓个神。叶岚握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姐姐,我昨晚感觉有人摸我的脚,他的手冰冰的,一定也不像活人,是不是。。。”
叶岚还没发出最后一个音,就吓得大哭起来了。苏米连忙抱住了叶岚,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个母亲安抚自己孩子一样,细细软软地说着:“别怕,有姐姐在这呢。”
苏米本想说自己也有遇到,但想到这样只会徒增叶岚的烦恼,只好作罢。
叶岚双眼带泪,可怜兮兮地问着苏米:“今晚,自己能不能跟你一起睡,自己实在太害怕了。”
苏米抚摸着叶岚的头发,笑着说:“当然可以呀。”
平日里习惯一个人睡的苏米,这下反倒不适应身边有一个人。那晚,她很晚才入睡,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陷入了沉思,自己要不要像小花所说的,搬个家这样说不定,就见不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这么实惠的房租,一时半会也不好早了。苏米想着想着,就准备睡着了。突然,叶岚大叫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白色东西,喊着:“那里有东西。”
苏米走进一看,是对面人家晒得白色裙子,在风的吹拂下,飘了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鬼。
小姑娘一定是吓坏了。叶岚紧紧着抓着被子的一角,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姐姐,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苏米若有所思,然后问了句:“你说你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是呀“叶岚眼睛微张,仿佛是在肯定在自己的说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说实话了。我前几天也遇到了。“苏米无奈地说出口。
“什么,姐姐也遇到了,难道这房子是鬼屋。”苏米多日的猜想被叶岚抢先说出了口,自己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觉得谨慎一些比较好。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一起无眠到天亮。
闹钟一响,苏米就立马起床洗漱。她看了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明显,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一大早的心情都坏了不少。
苏米选择为自己化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妆容,那化出来的精神可以欺骗别人,可骗不了自己,她的内心已经被这个不详的东西折磨到奔溃的边缘。
苏米出门搭公交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的老奶奶跟人谈论到这家房间,“你有没有听到昨晚有人哭的声音。”
“有呀有呀,特别大声,哭得特别凄惨。”
“唉,又来了。"
老奶奶已见苏米一来,立马放低了谈论的音量,同时示意对面的人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她家的租客来了。”
老奶奶略可疑的行为让苏米有些怀疑,她开始动摇了自己不搬走的想法。到了公司,小花问起了自己周末情况。
“唉,昨晚隔壁的小姑娘也遇到了。”
小花听了,神情有些凝重,“要不,你直接搬走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苏米想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卡余额,一时半会去哪里找这么实惠的房子。
“你找个人合租,不就是行了。”小花的提议让苏米见到了一线生机。
当天晚上,叶岚提议要搬出住,可苦找不到合适的人一起平摊房租。这一提议,甚得苏米的心。
两人约定,第二天下班回来就一起去房东老太太说清要退租的事情。
房东太太是一个慈祥又和蔼的老太太,她拿着洒水器在后院里认真地浇着花。一见苏米跟叶岚来,满心欢喜地说:“看,这花多么漂亮。”
苏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看了叶岚一眼,叶岚给她一个加油的眼神,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那句话:“房东太太,我们想搬走。”
老太太顿了一下,问了句:“为什么呀?”
看着老太太的目光,苏米真的有点说不出口,倒是年小的叶岚勇敢地说出了:“这房子有鬼。”
老太太听了不说话,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岚,,背过身,进行浇花,幽幽地说句:“鬼在人的心中。”
老太太对于她们贸然退租,不恼也不怒,反让苏米有些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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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米与叶岚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找了一间房子,然后当天晚上就搬了进去。
房子不大,两个人住刚刚好。
两人相处也算融洽,虽然苏米没有再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但她觉得自己反而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明明晚上都睡好了觉,这一萎靡让苏米差点搞砸了一个项目,苏米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你没事吧,要不今天你早点下班。”小花的好心让苏米倍感温暖。
这一天,苏米比往常早下班。房门半掩着,苏米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对着自己的水壶倒着什么,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小苏,你回来了。”房东太太一声问候暴露了苏米的踪迹。
”姐姐,你回来了。“叶岚抢先抓住了苏米,苏米想大叫,但是背后一个尖锐的东西正靠近自己,叶岚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句:”刀剑无眼,你敢叫,我就杀了你。“
苏米一直用眼睛示意房东太太,可愚笨的房东太太没看懂她的意思,就这样走开了。
叶岚威胁着苏米走进了房间里,让苏米坐在椅子上,拿出抽屉里的绳子,叶岚把苏米的手绑得紧紧的。
叶岚绑自己的狠劲,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弱小的她,她仿佛变了个人。
“苏米,你看看我,真的记不起吗?”苏米认真地端详了叶岚,还是未看出半分熟悉的样子。
叶岚见苏米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有点愤怒了,一巴掌啪啪地打在苏米的脸上,苏米白皙的脸上很快留下了红红的印记。
“你想不起来,我帮你想。你记得一个叫叶秋的男生吗?那个男生很爱你,一直追求你,你不喜欢他,却一直接受着他,给他喜欢。直到某一天,你有了更好的选择,叶秋跑去质问你,你说 ,你们俩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还让他滚。叶秋哭着求你,不要离开他。可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结果,奔溃的叶秋自杀了,他就是用你手上的这条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苏米一直喊着头很痛,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叶岚又继续说着:“我就是叶秋的妹妹。我哥哥死得这么可怜,可你就像没事的人一样,继续生活。”
苏米的脑袋里一种有个声音,我没有,我没有。这不是我,我怎么会残忍。
被封存的记忆一点点被抽离出来,最后全盘奔溃,叶秋的样子从一点点放大,最后显出他的真容。一块块记忆碎片慢慢拼凑在一起,苏米的大脑超出负荷运作,她大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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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色的病房里,苏米躲在角落里,护士见状,看似见怪不怪了,冷漠地说了句:“苏米,吃药了。”
一个新来的护士看到苏米蜷缩在角落里,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安,好奇地问着老护士:“这个女生是什么病?”
老护士有些不耐烦,这个精神病院里多了去这样的人,”臆想症,天天说自己差点被人杀。“
“好可怜呀!”新来的护士朝苏米投去同情的目光。
角落里的苏米正好与小护士的目光相对,她见过了太多这样的眼神,她无奈地流下了眼泪,自己怎么跟家里人说,他们都不信,还说自己一派胡言。
苏米摊开手,手上有各种各样颜色的药,都是治疗精神病的,从抗拒吃药,到现在顺从家人意愿吃药,自己不知挣扎过了多少次,身上的伤痕便是最后的说明。
半年后,苏米从精神病院的楼上跳了下去。
多年后,苏家父母准备搬家,在收拾苏米的东西,发现了苏米的日记本,打开里面写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提前了知道人的命运,你会作何反应。
这时,苏米当警察的舅舅也来苏家帮忙,舅舅说起了今天办了一个案件有些奇怪,一个男生因爱不得,自杀了。结果这个男生的妹妹去找那个女孩索命,报仇。
苏母问了句:’那个男生是不是叫叶秋?“
舅舅大惊:“你怎么会知道?”
苏母顿时大哭,原来自己真的误解女儿了,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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