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

                          第三回

      柳林溪细妹受欺  老鸦山方腊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十年过去了，再看小方腊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方腊很懂事，看到母亲家务忙时就帮母亲带弟弟妹妹。弟弟方霸，年八岁，妹妹方彩霞，年六岁，兄妹二人给方腊带来了无限欢乐。村里没有私塾，跛姑经常用树枝做笔，沙子做纸，教兄妹三人识字，希望兄妹几个长大后不要像他们父亲一样目不识丁。方腊练得很认真，跟随母亲学了很多字。

    这天，跛姑煮了一些鸭蛋，让方腊给刘阿伯的孙女细妹送去几个。方腊拿起鸭蛋向细妹家走去。细妹见方腊来了，非常高兴，不停喊着:“方腊哥来了，方腊哥来了。”刘阿伯和刘忠也非常喜欢方腊，见方腊来了，刘老阿伯忙拿块米糕给方腊吃。细妹不停地嚷着让方腊给她做风筝，方腊拗不过，就让细妹找来竹子和窗纸，提起柴刀做了起来。方腊先用柴刀把竹子破成竹篾，扎成蝴蝶的模型，然后把窗纸糊在上面，不一会儿风筝就做好了。

    方腊手提风筝，拉着细妹来到野外，放起了风筝。风筝像个大蝴蝶，随风飘了起来。方腊把风筝线递给细妹，细妹高兴极了，接过风筝线把风筝放得老高老高。细妹说:“方腊哥，我也想像风筝一样飞得很高，看得很远。”方腊说道:“等长大了我一定带你去外面看看。”细妹说:“你要说话算话。”方腊说:“我啥时候骗过你。”风筝飘呀飘，一下子挂在了树枝上，细妹就坐在地上哭起了鼻子。方腊见状，弓身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风筝，递给细妹，细妹接过风筝，破涕为笑。细妹问道:“方腊哥，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像保护风筝一样保护我吗？”方腊说:“谁敢欺负细妹，我就上去揍他。”风筝再一次飞上天空，野外传来两个孩子甜甜的笑声。

    方腊有时候也很调皮，有空就找同村的小伙伴王寅,庞万春去捣鸟蛋，曾上树捣鸟蛋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磕破了额头，回家后被父亲狠揍了一顿。

    有一次方腊和王寅,庞万春在山下玩，高财主的儿子高有财带着另两个孩子走了过来。高有财学着跛姑的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喊:“方腊，回家吃饭了。”旁边两个孩子不停地说着:“方腊，你娘叫你回家吃饭。”方腊气不过，冲上去说道:“不许学我娘！”高有财说:“跛子还不让学，就学就学。”方腊上前挥拳要打高有财，转念一想，母亲平时教导他出门不要打架惹事。方腊于是忍了忍，紧握拳头，没敢动手。高有财见方腊挥拳头，说道:“你敢打我！”高有财说罢上前一把将方腊推倒在地。方腊站起身，怒目圆瞪。王寅和庞万春在一旁大喊:“方腊哥，打他，打他。”方腊拍了拍屁股，站在原地，没吱声。高万财以胜利者的恣态带着其他两个孩子走了。

    村西边有条小溪，因溪水旁有一片柳树林，村民们习惯称作柳林溪。这天，方腊和细妹在柳树下捉迷藏，累了就坐在小溪旁休息。看到鱼儿在溪水中游来游去，细妹就说:“方腊哥，下水捉几条鱼吧，中午让娘炖鱼吃。”方腊说一声“好嘞。”挽起裤腿跳入河中。方腊不愧是捉鱼的好手，不大功夫就捉到了几条鱼，递给细妹，细妹用柳条把鱼串了起来。方腊爬上岸。看到方腊的裤腿湿了半截，细妹心疼地说:“都怪我。”方腊说:“是我不小心弄湿的，怎能怪你。”

    说话间，高有财带着先前那两个孩子走了过来。方腊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高有财见细妹手里拎了几条鱼，就说道:“谁让你们捉鱼的？”方腊说:“我捉的，河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让捉鱼？”高有财说:“方腊，又是你，上次我就不爱搭理你。”高有财接着说:“你还别说，河就是我家的，去年我爹掏钱买下的，你们这俩穷鬼还敢在我家河里捉鱼。”高有财又对细妹说:“把鱼给我。”细妹说:“不给，就不给。”高有财身后一个孩子说:“不给就让她给你当媳妇。”另一个孩子随声附合:“对，就让她给你当媳妇。”高有财嘿嘿一笑:“这主意不错，就当我媳妇吧。”细妹向高有财“呸”了一口。高有财说道:“还挺犟。”高有财说着上前就去拉细妹，细妹用力挣脱。方腊见状一把推开高有财，喝道:“不许碰细妹！”“啊呵，长胆量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是谁。”高有财一边说一边挥拳向方腊打来，方腊闪身躲过，顺势把高有财推倒在地。高有财站起身，向身旁的两个孩子挥手说:“给我打。”三个孩子一齐向方腊打来，任细妹怎么哀求，就是不停手，直打得方腊鼻青脸肿。高有财见方腊吃了大亏，才住了手，带领两个孩子扬长而去。方腊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见高有财洋洋自得的样子，弯身捡起一块石头，猛地追上去，照高有财的头上砸了下去，高有财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高有财一边用手捂着头一边说:“方腊，你等着，告诉我爹去。”说罢灰溜溜地走了。细妹走过来，担心地说:“方腊哥，这回咱们惹下大祸了。”方腊说:“不怕，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往后有人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高有财学我娘我可以忍，欺负你就不行。”

  又是五年过去了，方腊长得越来越壮实，细妹也长得越来越俊俏。此时的方腊已是家里的顶梁柱，开荒恳田，日夜劳作，方家在方腊的打理下日子越来越好。

    官府渔肉百姓，豪绅横行乡里，方腊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方腊深深地意识到，要想不被欺负，只有学一身武艺，用来自卫。方腊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爹娘。方云祥和跛姑自幼受人欺负，对儿子的想法很支持。

    得到爹娘的支持，方腊很高兴，就赶来找到细妹，向细妹说明了情况，细妹一听很高兴，鼓励方腊学好本领，为民除害。

    距柴营村五十里处有一座大山，名叫老鸦山，山下住着一户人家，主人姓石名鹏飞，早年是军中教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如今年事已高，故隐居山林。

    方腊仰慕石老武师的高名，辞别父母和细妹，背上行囊，徒步向老鸦山拜师而去。

    约摸半天功夫，方腊来到老鸦山下，见一座茅舍前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在指导一后生练习武艺。方腊上前深施一礼，问道:“敢问尊者可是石鹏飞老前辈？”老者答道:“正是老身。”方腊便向石老前辈说明来意，恳求石老前辈收他为徒。石鹏飞早年虽是军中之人，但对官府豪强的作为深感不满，又被方腊的精神所感动，决定收方腊为徒。石鹏飞将孙子石方引见给方腊，希望师兄弟共同学习武艺，除暴安良，报效国家。石鹏飞从茅屋中取出一把青龙偃月刀，语重心长地对方腊说:“此刀随我一生，杀敌无数，今赠刀与你，望日后杀敌立功，不要辱没此刀的名声。”方腊双手接刀，谢道:“多谢恩师赠刀，徒儿瑾记恩师教诲。”

    方腊于老鸦山下和石方一同勤学武艺，闻鸡起舞，废寝忘食。石鹏飞把平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爱徒方腊及孙子石方。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方腊已熟练了青龙偃月刀的使用技法，扫,砍,刺,劈,剁,挫，各种技法无所不能。石鹏飞见方腊刀法大有长进，又传授了大刀对各种兵器的破解之法，方腊一一熟练掌握。石方的枪法也大有长进，一杆银枪舞得无懈可击。看到两个徒儿这么争气，石鹏飞会心地笑了。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一晃三年过去了，方腊学有所成，辞别师父及师兄，手提青龙偃月刀，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