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堡

新西游行纪之一

 

                              罗什特卡拉随笔

疫情隔离了很多人的欲望，N多热情X多梦想都被打回原形，必须落实到生存的根本问题上。还好，习总不愧高度不减，最近发表了和丘吉尔类似的金句：危机去掉危，就是机了。危机从来都是先机的胎盘，突破了生死线，发展就是必由之路。

意大利有本书《十日谈》，大致背景也是某某疫情期间，一小撮男女不安分防疫，躲到乡下含沙射影，八卦时政。具体什么瘟疫，什么人，什么事，都被淡忘了，但这本书传世不衰，对于今日，它的价值远远大于当时的疫情。如果看发展，活下去的一定比死掉的更值得尊重，昨天再有意义的存在，失去了，基本上人没走远，茶就泼掉了。今天一定比古代重要，虽然疫苗暂时还没有大面积接种，但人定胜天是东方智慧的明示。

我个人认为，疫情虽小到无孔不入，但也并不是不可知论，束手就擒也只是时间关系了。西方以邻为壑的强盗逻辑，这次该为他们苦苦不舍的旧秩序敲丧钟了。

中国的近代史从1840年开始，但是外面的世界并不精彩，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强盗。中国历史上成千年，从来都是落后的游牧民族掠夺江南富庶。近代的游戏规则完全变了，西化列强依仗工业文明成果对落后，孱弱的农业国欺凌无不用其极，至今国际关系的暗流仍然是丛林法则的潜规则。对于中国，百年艰辛，深悟落后就要挨打，中华民族，乃至中国文化兴起都拜恶狼环伺所赐。改革开放至今，我们蜕变了西方工业化向工业4.0的转型。疫情汹涌，我们的文化韧性，严明的纪律凝聚了众志成城的坚固防线。从武汉封城到今天反观世界，落井下石的无耻政客，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举国之力保民生，保健康，就是最大的经济和效益，虽然仍有小范围的反弹和波折，但在全中国人的铁壁合围之中，疫情化险于无形必将是指日可待的结局。而对于全世界，全人类，中国的这份贡献弥足珍贵，不但在第一波疫情期间中国援助了上百个国家抗疫，未来的第二波，第三波，中方的经验和疫苗成就会继续援助无数孤立无援的友好人民。世界政治，经济的新秩序将逐渐在团结，友好，互助，亲善的东方文明基调上逐步恢复交流和发展。再见了，强盗逻辑。小小的疫情却葬送了一个没落的强权时代。人类命运共同有过很早的理想，来的再迟，也终将不再缺席。

本想一开始就给各位介绍我的帕米尔之旅，但乌鲁木齐继武汉之后可能是第二个大规模封城的省会，居家半月，想了很多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要发展，出路就必然要走出去。窝在斗室，不是辟谷，就很容易自闭。回忆起曾经的帕米尔之旅，感觉有很多东西，可以和诸位分享，先就从罗什特卡拉开始吧。

罗什特卡拉在塔吉克斯坦巴达赫尚自治州首府霍罗格市东南，相当于我们的一个面积大，人口少的县。为了尊重对方，也有请朋友关注的意味，我一般把他们都升级为市，以后对塔吉克各个基层行政区也都同样处理。

罗什特卡拉是一条河流，水量适中，相当于新疆的孔雀河，或者陕西的汉江上游勉县以上河段。河水清澈瓦蓝，两岸鸟语兽鸣，人口稀少，大量河漫滩都被苜蓿簇拥。在霍罗格汇入贡特河，穿越霍罗格就进入塔吉克-阿富汗的界河喷赤河了。

罗什特卡拉的波斯语含义有两个，红，城堡，即我当年在罗什特卡拉期间写过的《红堡》，就是他的府城，估计还不到万人，非常简陋，可以想象的城市元素也应该都有，配套及丰满程度可能还不如您所在的小区方便。《红堡》配有照片，有兴趣的朋友请辛苦自便翻翻我的QQ空间。今天算是反刍，有感于当时的人和事，希望将来再相逢时，不单单还是酒肉朋友，能实实在在为他们，也是为当地老百姓做一点实事。

去罗什特卡拉之前还是做了一些功课。因为吃过穆尔加布雪线露宿的苦头，专门回喀什买了五条睡袋。帕米尔原生态牧民个个都是鉴宝好手，放了一辈子牛羊，方圆千里除了水草资源以外，人迹罕至的雪线之上，哪里有宝石露头，他们都把这称着自己的银行。缺钱了，或者有客户，有订单了，就上去几天，野蛮开采一下，不过成色，品相都破坏了，经常被我耻笑，所以我在帕米尔也就有了一众野蛮的民间银行家。

民间宝石黄金贸易在塔吉克斯坦是非法的，这也就和全世界通行的国际惯例一致，率土之滨，莫归于王，这个王，就是国家和法律。例如，某个银行家祖坟冒青烟，他家羊圈正好霸占在一条红宝石矿脉上，当然这位银行家有优先开发权，但是各国通行的法律体系都明文规定，地面以下40公分就绝对是国家的了。银行家也必须再办一切相应手续，否则同样不受法律保护。

所以，帕米尔的野生银行家经营的都是灰色生意，登不得大雅之堂，办不到整套出口手续，所以被阿富汗奸商坐收渔利，以致像藏红花的传讹一样，红宝石都是阿富汗的好，岂不知帕米尔银行家们几辈子都在走私。

在雪线以上工作有点玩命，没有好身体一分钟都呆不住。我的目标就是马雅可夫斯基青金石矿，为了成行，又求尚总赞助了一把，否则，我一个人还没上到山脚，群狼就该收买路钱了。

动身的焦点就是凯拉特，没有凯拉特，我一辈子也揭不开红堡的神秘面纱。

我可以负责任地推断，如果吴承恩真到过帕米尔，唐僧师徒就一定走过罗世特卡拉。因为清朝以前更混沌，这一带到伊朗都还在进化春秋，那时候既没有塔吉克斯坦，也没有阿富汗尼斯坦，英国海盗和俄罗斯毛子手都伸到这里之后，还被左大人一顿胖揍，才缩回去，放弃了对中国的非分之念。但是塔吉克和阿富汗就没这么幸运了，喷赤河就是他们的三八线，一个民族被强盗们撕裂成了两个国家。而喷赤河默默无名的上千年间，红堡河谷水草丰美，宜农宜牧，有无数个古堡作证，就看谁先发现唐僧到此的佐证了。

先大致说说红堡河谷吧。罗世特卡拉对讲波斯语的伊朗，阿富汗，塔吉克，乌兹别克，土耳其人亲切，但因为和西游记密切相关，用红堡定义，对于中国读者才有参照作用。红堡河谷全长大约300公里，源头和喷赤河第一段接近，离中国的塔什库尔干县就不远了。接近喷赤河上游有兰加尔，宗，等更多的古堡，海拔在3000米以上，谷宽沟深，具有显著的丝绸之路痕迹。下游靠近霍罗格的河段，海拔就降到2700米左右了，气候温和，物产丰富，比喷赤河谷更有人气。

凯拉特原来是红堡国营宝石加工企业的厂长，国企破产，虎死余威，现在他仍然以厂长自居。虽然还在塔吉克政府名册上，但他本人已经多年失业了，没有一毛钱薪水。我在杜尚别约见凯拉特，这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虽然没有约到档次很高的餐厅，但是他坚持自己买单，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骨气。谈到宝石及青金石矿的开采，加工，也怅有所失。他几乎一半左右的时间在莫斯科卖石头，也就是灰色的地下银行家。俄语非常好，所有基本条件都具备了。初步确定，八月中旬上马雅可夫斯基雪山看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