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锣鼓声响起,又是一个老人故去。
我喝着口中的酸奶,想起一瓶来自窗口的酸奶,是奶奶递给我的。
叔父二人早已分家,叔母父爹。
忆起儿时不识事理,脏嘴骂了叔家堂姐。便是堂姐堂哥搀扶着奶奶过来我家告与我妈,我妈妈永远相信她的儿子不会干坏事,她们便是吵啊吵,我妈妈一个人只嘴赢天下。
叔叔家挂着一副老爷爷的画像,听他们说,那是我的爷爷。
叔叔家有着很多照片,有奶奶在田地里插秧的,奶奶很爱笑,总是一副大家的样子。
后来奶奶中风了,妹妹一人陪奶奶睡觉,怕,便邀我一同睡在那处。
灯是一直亮着的,白天是光,黑夜也是光。
我明白,我清楚。白天的光是太阳,黑夜的光是灯光。
可,奶奶不清楚,不明白。她总在凌晨一二点起床,搀扶着床的边沿,说是要去外边晒太阳。
我说现在是夜晚,我把灯关了,奶奶便是不高兴,妹妹说,这个房间的灯从未暗过,你别熄它。我不信理,只是一片黑暗笼罩在此。
后来奶奶忘了许多人,她仍记得我是她的孙儿,她说她的糖果就藏在电视机柜子底下第二层最里边的格子。
我生日那天,她递给我一张红色的毛爷爷,祝我生日快乐。
初三,紫一样的天空。八十八岁,那个家再也没有人在夜里起床说是白天。
爷爷的画像边上有了人陪他,是他孩子的娘,是他孙儿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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