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月明,苍劲的枣树,变幻的云朵,安静的村庄。
一年中秋时节,在北方的平原,我们没有旅行。有的,是日复一日的辛勤或慵懒,是年复一年的生活和宿命。
中秋节的白天,云彩甚是活跃,直到晚饭前后,才真真淡下去,半推半就地把天空交给月亮。
彩云追月的想法,一时间涌上心头。
兴奋地,用手机、用相机,追逐在天上、在云间的中秋月。
秋夜,渐凉。回家前身体的不适,经了家乡风土的熏染,终于慢慢减轻以至褪去。
生斯长斯,吾乡吾土。冥冥中的生命,冥冥中的生活。
在时间流逝里,早以为懂得的话,又变得模糊与含蓄。
于是,有时候,莫名的长话变成短说;又有时候,莫名的怨恨终于兑现了愤怒。而更多的,越来越多的,是自得其乐,是自以为是,是自然而然,是独自忖度,是向天长祈。
于是,也有了一些洒脱的风致,也有了些潇洒的风度;也有了些苦恼的开脱,也有了些宿命的依归。
依归的落处,还不只是,也不只是,那些玄而又玄的什么;而是,也主要是,那些日常里遇到的,寂静或热闹的街市,陌生或熟悉的人们,枯燥或细腻的文字,偶遇或命定的景致。还有一些,一些思考,一些犹豫,一些忧郁,一些期盼。
越来越觉得,一些思考不用刻意伪装就会深沉下去,一些期盼不用时间烘托也会神乎其神。然后,更加出乎意料的,是经历这些遭逢后,一个人在眉宇间、在心态上、在期盼里,与时间的纵横、与往昔的切割、与命运的对谈、与理想的告白。
也确实,这实在有些生活哲学的味道了,这实在又与那些严肃的思想背离太多了。大凡哲学家的成长或出现,总是伴随着些切己的大问题、大困扰的。而自己对他们的敬仰与朝拜,又总止于简单的擦肩而过。若说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便已是大大的自负与自夸了。
几年里的自负与自夸,也已确实不少。偶尔掉掉书袋,常常自吹自擂,不时沾沾自喜,一副志得意满马蹄疾的架势。
身在大都市的光影霓虹,身在二环路的胡同商场,身在三环路的盛世拥堵,你确实需要些许的匆忙和伪装,以应对那些更加匆忙的人群,那些各怀心事的日新月异。
等假期到了,不假思索地,像极了归心似箭的大学生,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从人挤人的二环里,回到天空下的小村子,一个人,又想起家乡终不同于故乡。
不计那些有的没的的对话,你任可以让自己爱答不理这个世界的打扰,分心于夜与黄昏,抬头看满月和星辰,想没遇见的人和事,念不会见的年代和芳华。
想念的这些那些,可以不说给谁听。只是想想,只是怀念。
就像身在帝都时,一个人的自负与忧愁;也像平时遭逢的,那些惬意与忘形、口哨与舞蹈。
那属于一个人的故事,自有一个时代的印记。
在思与非思之间,在念与非念之外,在一个或所有之中,我们记忆,我们前行,我们生活。
2017年10月5日 夜
十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