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毁灭了乌托邦

作者: 短鱼 | 来源:发表于2017-05-16 22:45 被阅读64次

    ——《狗镇》影评

    谁毁灭了乌托邦

    乌托邦即“空想的国家”,由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最先提出,影片中的狗镇看上去很符合乌托邦的定义,它隐没在落基山脉深处,只住着十几户人家和一条狗,人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少女格瑞斯的到来打破了狗镇原有的平静。镇中作家汤姆力劝镇民留格瑞斯在狗镇避难,条件是格瑞斯帮镇民们们干活,大家同意了。但好景不长,在得知格瑞斯是通缉犯后,人们变本加厉地要求她,剥削她,格瑞斯成了镇里的“一只狗”。终于,汤姆的告密敲响了这场人性闹剧的丧钟,格瑞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用她的权力屠镇。除了一条狗,杀掉所有人。

    《狗镇》让我见证了一个所谓乌托邦世界的轰然倒塌,确切的说,这种倒塌的过程是渐进的,不显著的,或许它源自一种由内向外地腐蚀,而内部的核心则关乎人性。

    首先,从善与恶的角度出发,我们不难察觉这其中蕴含了辩证的因素,并贯穿整部影片。起初格瑞斯之所以离家出走,即是源于父亲的黑道背景,视掠夺为天经地义,她以此为恶,且这种“恶”与其至善的价值观是无法相容的,所以她逃到狗镇,选择留下。狗镇在那时的格瑞斯心中与乌托邦无异,可以说,狗镇就变成了格瑞斯心里的乌托邦,她一手建造了心中的狗镇,一个被她的善笼罩着的乌托邦。自此,她在审视狗镇时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我觉得这也是造成悲剧的一个隐晦因素。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存在人性,而人性的弱点和阴暗面总会在一定情形下暴露出来,当这种暴露的次数累积到一定数量后,人性就会变成一个无底的窟窿,恶便会凸显。影片中镇民“恶”的暴露最终让格瑞斯猛然惊醒,于是,她选择拿起枪,亲手了结狗镇的恶,毁掉自己心中的乌托邦。然而,她真的消灭了所谓的“恶”吗?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看上去毁灭了一部分恶,实质却是一种恶的延续。这样说似乎有些消极,但事实则相反,这恰恰是社会与人性的真实写照。

    其次,促使格瑞斯亲手毁掉狗镇的外在因素则是狗镇居民的暴行,在这里存在一个对比,即镇民最初的淳朴善良,到后来只剩下撕掉伪善面具的狰狞面孔。这种集体性的罪恶不禁使我联想到一个名词——群氓现象。个体的劣性,或是盲目从众结果导致整个社会群体的混乱和更大的丑恶,对社会造成极大危害。这种现象与影片中呈现的存在一定差异,但本质却是相通的。当罪恶演变成集体行为时,个体的罪恶感就会降低,这种无序的混乱隐含着人性的黑暗,也向我们验证了乌托邦注定是不能存在的,即使存在一时片刻,也将毁于人性。

    此外,影片也引发了我对于平等的思考。我们知道在所谓乌托邦式的世界中,平等是一种绝对化的事物,压迫永远不存在。格瑞斯将狗镇视为乌托邦的存在,然而细想其实很矛盾,正如父亲说她傲慢一样,当她说那些强暴犯和杀人犯是受害者时,本身就将自己和其他人搁置在了不平等的道德位置上。当她说出“狗只能遵从天性,为何不该原谅他们”时,这种对自己和对他人的双重标准就更加明显地凸显出来,平等也不存在。我很赞同有人说格蕾丝以天使般的试金石,展示了人性的阴暗面,同时拓展了人性的可能。因为正是这不平等的无限度包容,才使狗镇的人有机会将人性中的恶无限暴露。她用不一样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和普通人,以为自己有资格原谅别人犯下的错误。但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后,她毅然决然地说:“如果世界上缺少了任何一个小镇的话,那就是这个小镇。”在残酷的戏剧情境中,她自以为救人,最后变成了道德杀人。在人与自身的不断发展变化中,格蕾丝的思想开始改变,她最终看清了罪恶的人们,并作出了毁灭罪恶的正义的复仇。《狗镇》是一个人性的试验场,拷问着人类的灵魂。而这种道德位置的不平等,也终将演变成现实中的不平等。

    综上,《狗镇》这部电影涉及许多对人性的讨论,或明或暗,就其与乌托邦的关系来说,即是:

    人性呼唤乌托邦的存在,又恰恰是人性毁灭了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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