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三 写给儿子

作者: 三王妃 | 来源:发表于2018-05-09 13:18 被阅读238次

    今天和昨天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点阳光一点雾。

    一直想为你写一些东西,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因为你是那么真实生动,我怕这枯燥乏味的文字减了你的天真和可爱,更怕妈妈力不从心的写作能力表达不出对你的爱。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许久未动笔,写不出好文章了。后来想通了,只是纪念而已。

    每次在娘家住,我都会看到自己的自私愚蠢。我从小被宠,家人一直宠我直到我出嫁。我为爱情奋不顾身,现在想起,只是年轻任性,无法原谅。看着我臂弯里你的小脑袋,一切都值了。

    回想起你出生的那天,为娘正举着两根烤肠被你爸牵着奔走在大街上。一见到板凳,为娘就两眼放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半倚在上面赖着不走,甚至有躺下的冲动。你爸爸就这样拖着我们娘俩儿走一步歇三步地逛着。后来爸爸走了,为娘放开了胃口,吃了一大碗饺子,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虽然会肚子痛,但我没把它放心上。

    现在想想,那原来就是产前阵痛,为娘当真是蠢极了,我儿已发出预警,他将来到这个世界上,无奈他的母妃正屁颠儿屁颠儿地奔走在熙攘的大街上,看到烤面筋就流哈喇子。

    回到家吃了晚饭,上床睡觉。肚子闷闷的,为娘以为是不消化,决定来跟辣条清清肠。很灵验的,只要我一吃国民小辣条,比如卫龙,立马就会拉肚子。从那刻起,为娘再也睡不着了。上上下下,翻来覆去。你的外婆来电话了,咽下所有不适,笑着打完电话继续翻滚。你的爸爸来电询问,我重复了一遍,继续我的疼。挣扎间,羊水破了,我看见了血。我是那么镇静,给楼下打了电话,换了衣服。我知道,我马上就要看到你了。我静静地等待着,平静而激动。

    楼下瞬间不平静了。灯亮了,狗叫了。嫂子喊了二哥,二哥喊了公公婆婆,婆婆喊了大嫂,大嫂喊了大哥。二嫂照顾我,我婆婆大手一揽,翻箱倒柜,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在路上,你是那么迫不及待,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话,宝宝加油,妈妈也加油!我放松,我使劲放松,按着平日里练习的呼吸法呼吸,每次阵痛过后我都极度愉快。是的,度娘它没骗我,它说的是真的!

    终于生不如死地到了医院,又是一大堆人站在门口接。我看到你爸爸了,妈妈松了一口气。没那么害怕了,妈妈真的不害怕了。我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我只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宝宝加油,妈妈也加油。

    做了一系列检查,各种抽血。我非常感谢那时候我身边的那个胖子,他叫卢艳锋,特别好的一个小伙子。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他特别给力。那时候为娘142斤,这么大一坨肉全靠他扶着才能移动。

    终于躺在手术室里,我身边没有亲人。我知道这个夜晚不会平静。我的爸爸妈妈心急如焚,等在外面的你的爸爸也不会好过。我还是那样,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宝宝加油!妈妈也加油!

    妈妈咬着牙,没说一句话,没喊一声,把你生下来了。医生说生了生了!我不厚道地笑出声了,把医生和护士吓了一大跳,忙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后来知道,为娘的笑声太有穿透力,把等在外面的人也逗乐了。其实,我只是想哭,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医生说妈妈很了不起。妈妈也觉得自己很棒。孩子,妈妈爱你。

    写了这么多,还没写出你的可爱,怎么感觉自己是那么愚蠢。

    我们娘俩第一次分离了,你被抱出了产房,我还在手术台上躺着,你的爸爸进来了,为娘已经没有力气睁眼了。但是你知道么?在为娘虚弱得不成人样的时候,你爹竟然咧着嘴给妈妈照相。后来我看一次照片就笑到肚子痛,笑到流泪!我形容不出生孩子的那种痛,也形容不出产后缝针的痛,都过去了。

    一直盼着你长大,终于你一岁了,要学走路了。忽然之间妈妈的怀抱里没你了,看着你在地上蹒跚着,心里空落落的,我们第二次分离了。

    到断奶的时候了,我们又要第三次分离。妈妈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想到你不再需要我,如鲠在喉,你是妈妈的一切。抱着你逛街,大庭广众之下,妈妈就是受着别人的白眼也要做你的奶牛。我微笑着,但是我的心在流血。可我不能饿着我的儿子。就是全社会出来指责我,我也要和全社会对着干。你是那么小,你只是饿了,我们只是碰巧在个空旷的地方。

    现在你上了幼儿园。虽然每天早晨都依依不舍,但看到妈妈一手抱着妹妹,你还是松开了紧握住我的小手。儿子,妈妈很感谢你。你很乖。在妈妈喂妹妹吃奶,不能拍着你入睡的时候,你只是把背紧紧地贴在了妈妈的背上,一个人乖乖地睡觉了,没有哭,也没有闹。儿子,妈妈想让你知道,即使有了妹妹,妈妈依然爱你。

    儿,快快乐乐的,妈妈会陪着你,每天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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