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8日
星期二
下午14:08
美国·亚利桑那州·图森
N Euclid Ave
珮薇中餐厅
中餐厅的一间包厢里，秦川、吴寒、彼得和Jennifer四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相当尴尬。
彼得和彼得的女友Jennifer试图化解这份尴尬，可惜的是，他们完全无从下口，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中文，他们不知道秦川和吴寒刚刚在为什么事情争执。
彼得很诧异此时此刻吴寒对秦川的态度。
从见到吴寒的第一面起，彼得就知道，在吴寒心里，秦川是比吴寒自己都重要的存在。
可是在刚刚的争吵中，吴寒却丝毫没有向秦川妥协让步的意思。
彼得想问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但看着秦川和吴寒那阴云密布、生人勿近的脸色，只得将到嘴边的劝慰之词咽了回去。
估计读者也没料到，原本是一行四人为了庆祝今天成功签订了收购棉花的合约，而特意在亚利桑那大学附近，他们下榻酒店的周围，找了一家中餐厅，举行庆功宴。
想不到，因为秦川一个独断专行的决定，竟然引起了吴寒的殊死抗争。
秦川和吴寒之间从未有过的严重的分歧，使现在聚餐的场面显得异常尴尬。
自重生以来，秦川就没想过自己会和吴寒发生分歧，尤其是现在这种谁都不愿妥协的分歧！
在秦川看来，
不论是上一世，吴寒不顾生死找寻自己，
还是这一世，吴寒不辞辛苦，舟车劳顿的陪伴自己。
吴寒对自己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可是，
为什么？
现在的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
自己和吴寒明明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革命友谊，
重生了，
却怎么会发生了不愉快呢？
秦川想不通！
是自己变了？
还是吴寒不再重视自己、宠爱自己了？
难道爱情真如世俗所描述的那样不堪：一旦得到了彼此的肉体，就不再珍惜彼此的灵魂了吗？
秦川的心里感到一阵失落。
秦川难过的不仅是吴寒对自己的不理解，吴寒对自己的强硬态度更令秦川觉得伤感。
目前的状况让秦川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吴寒的关系！
吴寒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到秦川此刻的心里感受，仍然寸步不让的说：
“既然这是美国，我们就应该按照美国的规矩来，我们投票表决！看看你的决定有几个人同意！”
“吴寒，这个问题就不是投票可以解决的问题！”秦川的语气里充满了伤感、无奈和急躁。
话题再次被分分钟聊死，气氛也再度陷入尴尬的死循环。
整个房间被秦川和吴寒的低气压笼罩着。
连平时绝对无法听到的，腕表上时间流逝的滴答声，此刻都显得那么嘈杂。
彼得和Jennifer也被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压抑的快要疯掉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彼得忍不住发飙了。
“吴寒、秦川你们到底在争论什么？你们能不能用英文讲话？
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们将团队的气氛弄得如此尴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真的很没礼貌？这完全是没有教养和自私自利的表现？
你们在我们面前总是用中文交流，这会让我们感觉自己被孤立在团队之外，而且我们会感觉你们是在歧视我们！
难道你们真的只有在利用我们的时候，才会用眼角看我们？
难道你们真的只有在利用我们的时候，我们才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
是不是在你们的社交礼仪中，用不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不配存在在你们的世界里？
我们是不是永远只能停留在你们眼睛的角落里，只有我们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被你们关注？
秦川，
吴寒，
每个人的尊严都是平等的，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停留在你们眼睛的角落里，我们需要的是停留在你们的尊重里！
我们不会天真的奢求，你们会把我们装进你们心里，但对于我们的付出，你们最基本的礼貌性感谢总应该向我们表示吧？
我们的付出不是应该的，你们的得到也不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感谢，也就罢了，可是也不需要用鼻孔看人以表示你们的高高在上吧？
我们把你当朋友，可是，你们倒好，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你们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那我们算什么？我们只是你们眼中的不存在的尘埃吗？
你们真的太放肆了！
你们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你们把我们当做了什么？
你们把我们的付出又当做了什么？
我们对你们的好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们对我们的不礼貌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或者说，你们认为是我们的咎由自取？
关心、付出和尊重是相互的、彼此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用的着我们的时候，你们会用一切办法讨好我们，用不着我们的时候，你们就对我们爱答不理。
用着人朝前，用完人朝后！
这是做人的道理吗？
这是你们中国人的处世之道吗？
你们不能像使用道具一样，用完我们，就将我们丢弃在垃圾堆里！
我们抗议你们这种做法！”
秦川和吴寒第一次听到彼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听到在别人口中自己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秦川和吴寒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彼得。
彼得的抱怨，不是没有道理。
总想让别人关心自己、呵护自己、疼爱自己，可自己又总是不愿意用真心去对待别人。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智商欠费的傻子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智力健全的傻子吧？
秦川苦笑一下，
抱歉地说：“抱歉！彼得！抱歉！Jennifer！对刚刚吴寒和我的行为，我向你们表示道歉！我们是自己相互间遇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不自觉就说起了母语。我们没有任何孤立你们的想法，歧视就更是不会了。”
相比秦川的温婉，吴寒显然还在气头上，虽然语带歉意，但依旧生硬地说，
“彼得、Jennifer，我也向你们道歉！我生气不是冲你，我是冲秦川，因为秦川想甩掉咱们三人，自己单独行动。”
“什么？”刚刚还怨声载道的彼得，一秒钟恢复了中二的状态。
表情夸张的大喊：
“秦川，你不爱我了吗？你想把小彼得和Jennife扔在亚利桑那不管了吗？”
小彼得？
什么鬼？
这是什么词汇？
是自己幻听了吗？
你明明比我大3岁好吗？
秦川被彼得夸张的表情和鬼畜的用词轰炸的一头黑线，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腹诽彼得在一秒之间情绪转换的本领。
但嘴上还是安慰道：“老哥，你淡定点，淡定点！”
秦川对于这个随时可以天真，又随时可以中二的彼得，实在有些疲于应付。
彼得高度责任感的工作态度和全能型的机敏身手是秦川非常看重的素质，而行侠仗义和古道热肠更是彼得难能可贵的品质。
可是他这冷不丁就会发作的中二癌很明显已经到了晚期，这病着实让秦川很头疼。
可是没有办法，虽然头痛于彼得的二百五，但自己还是有义务要安抚一下彼得的小情绪，就算不为彼得，也要顾及到彼得的女朋友还在这里的份上，这面子是要给彼得给足的。
秦川瞪了吴寒一眼，说：“你们别听吴寒瞎咧咧，要听他的话，就不要过圣诞节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甩掉你们，更没有想过要扔下你们不管不问，我只是想让吴寒和你们先回纽约。我打算去一趟加拿大，我要找吕婷曦订购一批物资。”
秦川如实相告。
“去加拿大？”这次连一直忍受着争吵的Jennifer都忍不住插话道。
“你要一个人去加拿大？可是，咱们的原计划不是签订合同后，一起回纽约的吗？”Jennifer问道。
“计划有变，我想临时改变计划，打算去趟加拿大！”秦川回答。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咱们四人一起去吧！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如果万一遇到困难和危险，我们又不在你的身边，可怎么好？”彼得和Jennifer提醒道。
“瞧，是我一个人不同意吗？四个人有三票都反对你的决定！”
吴寒见彼得和Jennifer赞同自己意见，语气立刻变得更加强硬。
秦川再次回敬了吴寒一个白眼。
“这不是选举，我说过，我去加拿大的事情不是投票可以决定的问题。”秦川也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大家有分歧，那就照规定办吧！“四人中年龄最大的Jennifer一锤定音。
照规定办吧？
西班牙最著名的名言：“照规定办吧”！
秦川笑笑，Jennifer的骨子里果然还是西班牙人！
与英国人的矜持，德国人的古板，美国人的好动，日本人的认真有较大差别，西班牙人的性格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便是照章办事。他们认为规定是大家定的，因而是不能破坏的，很愿意用规定来约束自己，管住自己。
通过5天的相处，秦川对这个美国乐坛天后兼奥斯卡影后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崇尚爱情、为爱不顾一切。
Jennifer台上是风华绝代的国际巨星，生活中就是邻家小妹一枚。
这种巨大的人设反差或许跟Jennifer自身的经历有关。
Jennifer是美籍西班牙裔，在美国，少数族裔的生存，大多会很艰难。
尤其是像Jennifer这种有色人种的境遇更是如此，唯一幸运的是Jennifer的肤色是棕色人种中难得的小麦色，
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得19岁出道的Jennifer，避免沦落为美国娱乐圈的小透明。
通过十年努力，
凭借与生俱来的歌唱天赋和在表演方面的才华，Jennifer终于站在了国际一线明星的位置。
可这表面的风光，难以掩盖成功背后，我们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努力和付出。
好在Jennifer身上有着典型的西班牙人的性格：热情奔放、乐观向上、自立自强。
人总会这样：当金钱、名誉、地位，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拥有之后，人们就更愿意回归到最质朴、最平凡的生活状态！
对于功成名就的Jennifer来说，现在最渴望的不再是去欣赏人生高处的风景，而是能够找一个在生活上、情感上，满足自己最朴素心愿的伴侣！
也许这就是Jennifer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小3岁的普通职员的原因吧？
什么是成功？
成功就是比别人多做一些！
为什么有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到此一游？而有的人就是名垂青史？
因为在‘想到’和‘得到’之间还差一个‘做到’！
当年的Jennifer何尝不是现在的自己？
现在，自己身负拯救整个人类的使命，当所有人都在享受生活的时候，唯有自己在拼命的加班加点。
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
如果自己想在末世里过得比别人滋润些，现在就要比别人辛苦些。
如果想让自己爱的人在末世里过的比别人滋润些，现在就要比别人更辛苦些。
如果想让地球上所有人在末世里都过的比现在滋润些，现在就要比别人都要辛苦些。
不得不说，有了彼得和Jennifer这两个活宝的插科打诨，包厢里尴尬的气氛渐渐变得松弛了下来。
有了可以谈话的氛围，秦川讲话时的语气，也显得不再那么强硬和执拗。
面对Jennifer的询问，秦川回答道。
“是，Jennifer你说的没错，按照原计划我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回纽约，”秦川说完，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时间。
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再过不到10个小时，也就是今晚0：00左右，你们的新总统特朗普就要宣布自己在大选中获胜了，”
秦川突然朝向彼得，问道：“彼得，你知道特朗普会在哪里宣布，自己赢得了美国总统大选吗？“
彼得一脸茫然，然后搞怪的摇摇头。
”就在吴寒和我曾经住过的某个地方！”秦川扬扬眉毛，提醒彼得。
“哦！”彼得恍然大悟，道：“格林威治村的别墅！”
秦川感觉自己喷出一口老血！
所有人都被彼得的中二回答逗笑了。
“彼得，哪有总统宣布胜利会在别人家的别墅嘛！”秦川一头黑线。
“难道是布朗克斯动物园？”
这次，连彼得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了。
“彼得，你的天真是认真的吗？”秦川简直了。
秦川觉得一桶老血都不足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哪有这么中二的队友嘛？
秦川像幼儿园小班里的老师一样，加重语气引导彼得。
“就是在你们每天工作的地方！”
秦川生怕彼得说出更不靠谱的答案，于是开卷考试般地提醒彼得。
彼得看着大家一副准备吃屎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小声试探着回答道：
“该不会是特朗普大厦吧？”
“没错！”秦川兴奋地鼓掌道：“彼得，你真聪明！”
听到秦川夸奖自己，彼得的脸上立刻露出无比得意的神色！
感觉......
感觉......
感觉......
彼得的眉骨，
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那两条马上要起飞的眉毛了！
对于特朗普当选，吴寒和彼得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
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的Jennifer就显得不是那么淡定了，满脸都写着疑问。
秦川没有理会Jennifer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们美国选民会经历一夜短暂的懵逼状态，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紧接着11月9日一大早，你们美国各个州就会出现骚乱。
渐渐这种骚乱就会演变为全国性的骚乱。
特朗普所在的纽约将会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而你们公司所在的特朗普大厦更将是风暴中心的中心。
这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世界给了美国一个911，美国还给世界一个119。
所以你们想想，
吴寒身为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在这场注定会波及政治、军事、外交、金融等等一系列领域的混乱风暴中，公司能允许吴寒在外面继续游荡吗？公司能不召他，回到工作岗位上吗？
我最担心的事情是，现在已经是8号下午的14：40了，时间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即使你们现在，乘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在18：15离开图森回纽约，到达时纽约也已经是明天凌晨的05：13了。
这已经无限接近、无限接近、无限接近纽约骚乱的时间了。
如果你们再婆婆妈妈、犹豫不决，你们肯定会被困在纽约机场通往市区的路上。
这种情况有多危险，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一定是知道的，对吗？
可是这么迫在眉睫的事情，我跟吴寒怎么也商量不通。
他死活就是不同意回纽约，这就是我生气的原因！”
说完，秦川又用白眼翻了一下吴寒。
还没等吴寒开口，彼得先提议道：
“秦川，吴寒不方便陪你去加拿大，Jennifer和我可以陪你去啊！反正我在公司是小透明，没有人会注意我的！”
“这不现实！”秦川一口回绝。
“你是吴寒的专职司机，没有理由吴寒回纽约，而把你留在外地出差，你觉得你们这家跨国企业没有规章制度、没有智商吗？他们会允许你们这样操作吗？”秦川一针见血。
彼得想想，确实也是如此，转而求其次地说：
“那，让Jennifer陪你呢？这总该可以吧？她可是超级明星！说不定商家看在她的面子上，还会给咱们一个大大的优惠折扣呢！而且她还可以给你做谈判的翻译啊？”
秦川又是一口回绝。
“这更不合适，Jennifer会中文吗？我接下去的行程可都是涉及到专业领域商业谈判，Jennifer能胜任吗？
舔腚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不要忘记，这是在美国，不是在中国！
奢望靠明星的光环，就能带给我巨额的商业利益，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商人可不是脑残粉！
相反，
如果Jennifer在场，且不说Jennifer不懂商业谈判，就她这个世界级明星的身份往那里一摆，你觉得我还有和对手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对手不趁机坐地起价、哄抬物价，我已经是要烧香磕头了！
更要命的是，如果被媒体发现我们的行踪，传出绯闻事小，可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花费巨资收购物资，那将会给我的末世计划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们想过吗？
现在，虽然咱们有了大乐透的16亿奖金，但毕竟还要过几天才能到账。
咱们现在所有购买末世物资的支出，实际上用的还是吕丽和吕婷曦的资金，
所以你们说，
我独自去加拿大的计划有没有毛病？
咱这马上购物资金是不是应该能省则省？”
秦川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堆，彼得突然就不高兴了。
“哎？秦川？我发现你的英语好像一夜之间变得好溜啊！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又开发出什么新异能了吧？说！”彼得冲着秦川嚷嚷道。
秦川没有办法回答彼得的问题，只得将脸移向他处。
彼得伸手将秦川的脸扳了回来。
本来听到秦川预言特朗普获胜的事情，Jennifer就已经觉得秦川奇怪了。
现在再听到秦川说什么末世物资的话题Jennifer忍不住问道：
“秦川，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或者知道的吗？“说完又补充道：”如果需要资金，我有啊！我可是超级富豪！”
秦川感激地看着Jennifer。
Jennifer的问题来得太及时了，否则秦川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彼得的追问。
秦川将自己已经被彼得捏到变形的脸，从彼得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对Jennifer道：
“Jennifer谢谢你的慷慨，这件事情太过复杂，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如果有时间你可以让彼得细细讲给你听，但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你们必须立刻飞回纽约！”
一直郁郁寡欢的吴寒，坚定地说：“Jennifer不懂商务，我懂！商务是我的强项，在商业谈判方面我绝对比你强！我也可以当你的翻译！”
秦川回敬吴寒道：“吴寒，你觉得我现在真的还需要翻译吗？”
是啊！别人不知道秦川现在的英语水平，可吴寒是最清楚的。
从11月3日开始，自己每天晚上都陪秦川躲进七宝空间练习英语的听力和口语。
算起来，七宝空间里的几天可是地球时间的几百天了。
几年一对一的英语训练，那能是白练的？
“我就不应该陪你练习英语！你长了本事就看不上我了！”吴寒木讷地说。
“好了，吴寒，你尽管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秦川看着飞速流逝的时间，尽量压抑着自己急躁的心情。
“即使你不需要翻译，那也得让我和你去加拿大！毕竟吕婷曦是我的朋友，我去找她帮忙才更合适！就让彼得和Jennifer他们自己回纽约吧！”吴寒固执己见地说。
秦川实在不想破坏来之不易的谈话氛围。
依旧耐着性子说：”吴寒，现在就职跨国集团高级管理人员的人是你，不是彼得！彼得回去有什么用？他可以参加公司高层的决策会议吗？不要忘了，公司简报上的所有信息可都是你提供给公司的！”
秦川看着吴寒抿着嘴不出声，继续说道：
“至于吕婷曦方面你大可放心，
第一，她人很好相处。
第二，她做事知道轻重。
咱们团队现在做的事情，不是谁帮谁的私事，而是抱团取暖，末世求生的共同大事！
我相信吕婷曦能够理解到这一点。”
“那我可以向公司请假！”吴寒音量不高，但态度还是寸步不让。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秦川一直觉得吴寒很宠自己，对自己绝对属于言听计从。
没想到在‘独自加拿大之行’这个问题上，吴寒是如此难缠！
秦川感到自己的血压在逐渐升高。
“吴寒，对于你们公司来说，
你现在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缺席会议的，无足轻重的人物，
我已经再三给你说过，
你们公司所在的特朗普大厦将会是这次政治风暴的中心。
你们这么大的一家跨国集团公司，一定是会集合所有高层管理者商量应对的策略。
这么敏感的日子里，你怎么能缺席呢？更何况还是请假？”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吴寒油盐不进的坚持道。
秦川强压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火气，道：
“行，你想去？可以！咱们一起去！可是你现在有护照和签证吗？”
吴寒征了怔，立刻答道：“那你和我一起回纽约，我可以马上取到护照和签证！”
“可我需要现在就去加拿大！”秦川已经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粗鲁地回答。
“没有护照和签证你怎么去？你不是也得回纽约取护照和签证吗？”吴寒说。
“我已经准备好了！”秦川的手里像变魔法似的，瞬间多了一本护照。
吴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阴郁。
自己明明就是被秦川套路了。
吴寒死气沉沉地说：“原来你早就想好要甩掉我了！”
秦川真的不想再进行这样无聊的谈话了，生硬地回答道：“是的，我不怕实话实说，我原本就没打算带你来图森，是你和Jennifer自己硬要跟来，所以现在我更没打算带你去加拿大！”
吴寒一句话不说，
眼睛死死盯着秦川，
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可以回纽约取了护照，再自己去加拿大找你！”
“不行！”
秦川用最后的一点耐性说道：
“吴寒，你自己算算！
自从你来到美国，你去过几次公司？你开过几次会议？
虽然马上就要末世了，可毕竟还没有到末世，对吗？
如果你总是缺席公司的高层会议，那肯定将对你的职位有所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你在美国的居留。”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辞职和你回中国！”吴寒决绝的说出一句令秦川震惊不已的话。
秦川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耐性
“吴寒！”秦川大声喊道：“平时，你虽然有些木讷内向，但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坚毅、果断的人。可你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像个娘儿们似的！”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秦川从来没有用这么难听的字眼说过吴寒，如今秦川的口不择言令吴寒瞳孔剧烈一震。
吴寒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注视着秦川。
只是吴寒注视秦川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秦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不妥。
继续吼道：“没什么大不了？回中国？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难道你不知道，在没有搜集完所需的末世物资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吗？如果失去你在美国的地位和身份，会直接影响到我的末世计划，你不知道吗？”
“末世计划？又是末世计划！难道你心里永远只有末世计划吗？”吴寒语调异常平静，眼睛里却突然弥漫了一层厚厚的水气。
末世计划？
吴寒是说自己心里只有末世计划吗？
吴寒！
算我秦川白认识你一场，你居然会认为我的心里只有末世计划？
吴寒对自己的评价居然是这样的？
秦川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这种心脏传来的刺痛，让秦川不由自主地想起石佳琪扎向自己心脏的那致命一刀。
秦川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像冰块一样寒冷！
秦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如果不是这次的争吵，自己怎么会知道，原来在吴寒心中，自己居然一直是只关心末世计划而心中根本没有爱的一个人。
重生以来，自己为吴寒所想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包括这次因为担心吴寒的安危而劝吴寒回纽约，又算什么？
现在，居然换回的只是吴寒的一句：‘你心里只有末世计划’。
秦川越想越委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什么？
吴寒！
你说什么？
你是说我心里只有末世计划吗？
吴寒！
你他妈的怎么能这样诋毁我的感情？
你怎么敢这样诋毁我对你的爱？
你不知道骚乱的可怕，
可我知道！
你不知道末世的可怕，
我也知道！
我心里只有末世计划？
我心里没你？
如果我心里没你，我为什么要想尽办法让你回纽约？
你有没有想过？
你这样磨磨唧唧的拖延时间，等你回纽约的时候，肯定会正面遭遇到骚乱，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如果骚乱局面到了失控的地步，你又正被堵在路上，你又该怎么办？
那时我不在你身边，你的安全谁来照顾？
如果你出现意外，你要我怎么办？
你要我的余生怎么办？
你要不要我活下去？
我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没有你，
我又怎么能够活下去？”
秦川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秦川在嘶吼中将两辈子的愤懑都宣泄了出来。
”那我呢？”比起秦川歇斯底里的吼叫，吴寒的音量显得极低，低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的地步。
“秦川！你有没有真正考虑过我？
你说，没有我，你活不下去！
那，没有你，我又怎么活下去？
你都知道关心我，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你自己？
如果‘现在’都已不复存在，那对我来说‘现在’和‘末世’又有什么区别？”
吴寒这几句音量极低的简单话语，却像是在秦川的耳边响了一声炸雷。
没有你，我又怎么活下去？
秦川被吴寒的这句话炸得粉身碎骨！
你都知道关心我，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你自己？
秦川被吴寒的这句话炸得粉身碎骨！
如果‘现在’都已不复存在，那对我来说‘现在’和‘末世’又有什么区别？
秦川被吴寒的这句话炸得粉身碎骨！
吴寒说完，不再看秦川，默默起身，招呼了彼得和Jennifer，三人走出了餐厅。
只留下
秦川
和瞬间
从秦川眼眶里滚出的
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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