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清)纳兰性德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读了一篇这首词的解析,其认为上下阙中所写为同一人。我深不认同,这首词明显不是写同一个女子的两种状态,而是两个不同的人在同一场景下的对比。
上阙,写夕阳西下,黄昏的日光照在一栋小楼上,这座小楼对外的一面可能是开阔的大窗,且窗的内侧是类似美人靠的栏杆,或者这是一座临街的角楼,没有美人靠,只有几根角柱。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楼上有一个人,他或她靠着栏杆正在看外面,或许ta脸上没什么表情,但ta心里却充满了愁绪,理智还在压制自己不能愁,不能不高兴。
如果加上内心戏,上阙的场景可能大概类似于这样
而下阙,“有个盈盈骑马过”一句,清新可喜,与李清照“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有异曲同工之妙。“薄妆浅黛亦风流”一句则凸现了她的风情万种。末句言,“见人羞涩却回头”,轻轻一笔,活灵活现地勾画出闺中女子娇羞无限的神态,她此刻一定是满心欢喜的,大概像这样:
低沉的夕阳、愁闷的心绪,与明艳盈盈的少女、风流羞涩的回眸交相辉映,令人读来心向往之、久久回味、意犹未尽。
只是一个夕阳独自愁,一个率真而风流,两种心境可以放在一词中玩味,二位人物之间却并不能即时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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