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父亲的背影

      父亲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道我们已经这样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们还能这样走多久，于是按下快门，拍下了这张照片。

    父亲当时走路的样子，已经模糊过了朱自清《背影》里的父亲，也许是我没有去背诵父亲的背影吧，真的没有，翻遍了记忆，原来，没有记录…

    我努力想象着父亲当时走路的背影：右腿在前，左腿在后，然后左右交替，抬、屈、踏，如此这般。应该是这样的，那时候父亲的腿应该不疼吧，不疼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的…，

    父亲右边的苜蓿绿油油的，看长势，应该快收割了。父亲和苜蓿打了大半辈子交道，曾日日食之，家里养的牛羊也是如此，不知道是谁沾了谁的光。直到父亲退休后，当我在街边买回几次价格不菲的苜蓿并向父亲讲述当下人们对苜蓿的狂热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父亲也和我一样，其实并没有那么钟情苜蓿，只是钟情苜蓿而已…，不是…，算了，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我们真的不一样…。

    记得当时我走累了，于是在树林边休息，父亲顺着背影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了。我与父亲在一起时说话总是不多，很多时候我们就这样走着，都不说话，每每想起，感慨颇多。

    有时候回忆一段对话，真的回忆不起什么，回忆一段往事，却总是无边无际，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