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心上寂寞的微光,任年少轻狂的我肆意挥霍。这本不该有的华丽,却被我在黑夜里又一次修葺和装饰。仿佛自己是一只肮脏的黑猫,日益麻木不仁的舔舐着多年不肯愈合的伤口。
假如时光不寂寞,我就不用点燃你晦涩的眼睛,燃烧我整个的青春年少。背负着青春念头的骊歌,过不了忘川也飞不过你重重叠叠的暗影,在下一个夏至未来临之前,我决定暗夜里独自去远方,忘记你曾留在我世界里绚烂的流光溢彩。
过去太脆弱,我任凭凌乱的时光剖析裁剪,可记忆却太牵强,我怎么都丢不掉。定格在深处的须臾,就像陈旧的放映机,把零散的过往一张接一张挑选出来,拼凑出模糊而熟悉的模样。伴着黑白跳跃的质感,少年残像却又触目惊心。我相信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习惯了算计时光,终究错过眺望花香四溢的彼岸。于是抬起头,一年又一年,时光打上标签,成为被用来遗忘的对象。破碎的壮丽山河,及沿途美丽的风光,大风一场,骤雨又一场。
夏天已死去,流年却未亡。如火如荼的夏日里,我在凌晨的夜色感受沉默不语的你,我也为你哽咽起了喉咙。你说看着天边的云朵,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于是我就难过起来。你说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我就笃定地对你说会有光。你没有对我说过太多的话,但我记得你的背影,极深极浅的消散在金色的云朵下。远方,远方,我时常仰望的远方,会有我们的未来吗?
这是曾经梦到千百次的远方,空负流光,背负叛逆,我就真实悲切的站在这里,岁月残忍到将我忽视,而你终究不可能看到,这是苍白的荒原,你留下的骊歌在这么深沉的月夜再一次唱响。
我听见时间的声音如水一般清脆,一滴一滴的敲打在我寂静的床头。那些茂密严实的森林附带着微光,仿佛又铺天盖地重返了。还有你蹙眉眺望的那个空气中浮动着燥热气息的夏日,蝉声在我枕边喳喳作响。烦闷连绵的雨水拍打着了头发潮湿了脸庞,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持续了这么一个漫长的守候。
我看不到你的道别,我听不到你的再见,只有头顶上还轰隆隆地打磨着的青春。那些被风吹起的故事,还有你留在晚风中的笑靥,早已湮没在曾经自以为是的盛世繁华。
一个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再短也觉得太过漫长。我已经习惯双手叉着口袋穿梭在喧闹的街头,其实我还是会难过的。我过着这样一种简单的生活,微风吹不起一点涟漪,在寒冷的冬天祈求阳光的照耀,还有那些已经丢失的熟悉的味道再也找不到。时间过得真快,觉得模糊不清的时光迈出的步伐太过匆匆,不甘愿也只能勇敢而无奈的消失在夕阳下。这个冬天越来越冷了,我从没有感到这么冷过,好像一个人顶着整个冬天的重量,所以经常会感到疲劳,我自私的认为这个冬天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也在听么?那些寂静的夜色中时光没有节奏的脚步声,踩过鼻梁,踩过额头,踩过发的尖端,可能你睡着了吧。我说了太多无聊至极的话,连我自己也忘了。那些身边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光线,在暗涌浮动烦躁不安的空气中沉睡了,只有我一个人醒着,于是好孤独。
我一直相信你是我三十岁之前见过的最温暖的模样,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造物的恩宠。我也一直以为你是属于我的一场美丽的烟火,是属于我的一场美丽的幻觉。谢幕之后才在夜色苍茫中迟迟醒来,忆起那窜到高空的火花亦像是相隔多年。
其实我还不到三十岁,可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开始垂垂苍老了,所以我也只是你的幻觉么? 如果可以,请给我一个拥抱,好让我知道这场幻觉是你天空中最绚烂最浓烈的一次烧燃。
朴树清脆略带忧伤的唱着,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我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你,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我的那些花儿,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我时过境迁的昨天,我是这么的舍不得这些幻觉。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变得从容淡定,像我喜欢的你一样,带着怀旧去看梨花盛开,带着轻轻的脚步走过大街小巷,带着一点点心底泛起的温暖去看天空掠过的云。在这繁盛而坚硬的城市,我像是一只浮躁的毛毛虫,懒散的看着花开花落,写着躁动不安的文字,好像这个世界于我无关的样子。我喜欢并且沉迷于此的,只是自己日益猖獗的幻觉罢了。一生太短暂,连你的拥抱都来不及,一生又太冗长,连忘记你的背影都显得太为难,我在这两者之间,死去又活过来,周而复始的过着这样烦躁的生活。
我想去很多陌生的地方,从容不迫地穿梭在车水马龙的人群,在如此乱世,寻找我梦回千百次的温暖眼眸。也许这样一种短暂交流,会让我知道怎样挥霍所剩的青春,让我知道怀揣怎样的心情去感受从罅隙透进瞳孔轻柔的光。
光影荏苒,我喜欢在冬天里回忆夏天的花,于是发现眉梢里停留的单纯的过往,已在季节更替中淡忘了。凌乱的青春枝头,你喊着要到很远才会老去的爱恋,在这里终究成了谎言,可我记得你,曾经许这样天真诺言的脸庞。
这一场幻觉太绚丽,我揉了揉眼睛里细小的沙砾,看着刺眼的光,恍然想起谁要陪我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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