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出手？”山顶观战的云昽宗人问道站在他们身前的掌门牧濡风，在他没有动作之后他们三人飞向天空开始施法。
云昽宗掌门牧濡风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但他不会出手。武堂堂主贾正翊也不会希望他们出手，但他们也不能阻止这些人去救他。
随着天空中九条巨大的白色云龙缓缓现形清无向着空中伸出了他的右手。
天山之上闻着香水莲香味的白发道者听到了身后欢悦的剑鸣之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口黑色的木剑围绕着他飞了三圈在向他道别之后飞向了天空。
距离云昽宗远超千里，可它只用了三个呼吸便来到云昽宗上空。
而云昽宗三人感觉到天空有什么东西飞来，一道黑影自天空飞来。它飞下时带着的劲风击散了三条云龙。它在清无身边雀跃不已，似是多年未见的好友重逢一般。
“氿峑，久见了。”随着清无握上熟悉的剑柄一剑挥出。
无形的气浪击散了天空中所有的云龙，狂风让云昽宗三人不由得用力稳住身形在空中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口剑。他们看着清无一时间再也没有了动作，因为他们认出了那口剑。
氿峑剑！
凌晇子！
上清一脉！
这一剑、一人、一脉名震天下，无人不知。
云昽宗掌门认真看着清无的脸想要看出点什么来。他六百多年的道行，比凌晇子还多了近百年。他是有幸见证着凌晇子一生传奇的人。
那一年那个人用上清一脉的名号下山，在九州论道的大会上连败上百名道者而名震天下。此后每百年一次论道大会他都会摘得道魁的称号。
二百年前部分妖族想要南下与另外五州的妖族创造了一场改天换地的妖患。那场妖患中凌晇子大放光彩，七位大妖围攻他一人反被他当场斩杀三只大妖，另外四只吓得逃回北方再也没有现身过。
然后便是追杀一位妖人的几十年，随着那位妖人被他重创消失他也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十八年前与那个...人的交手。那是许多人不敢拨剑的对手。
当年的化外之事始在蜀地，他们有所耳闻，只是选择了无视。他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甚至没有与他交手的资格。
而凌晇子是这近千年来唯一一个与他交手还活下来的道者。只此一点，天下道者皆不如他。
“停手吧。”云昽宗掌门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出手的云昽宗中人退了回来。不说凌晇子现在是生是死，单单是那一口氿峑剑就不是云昽宗能够对付的。
传闻那是上清一脉从上界取回的一件奇木所炼制而成的一口剑。九种真火炼剑身，东海极渊之水开剑锋，这是一口为破法而生的剑。道法在它面前触之即散，是天下间道者最为厌恶的一口剑。在这口剑面前他们与凡人无异，虽然他们知道这口剑不是用来对付他们的。
氿峑剑是一般道者拿不起的剑，唯有那些在道法方面天资绝佳的人才有可能拿起它。氿峑剑在他们手中有着增幅道法的效果，剑身中的真火几乎包含了施展任何道法需要的力量。它所谓的克制道法也不过是以相克的之力去应对出现的道法。
见云昽宗之人无再战之意清无收回了氿峑剑撤去了风墙、雷兽，而此时的陌元良走到了贾正翊面前。
呵。陌元良带着笑声看着脸色难看的贾正翊。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随着陌元良的手越来越近，他反而渐渐得平静下来。修道数百年这样的结局虽有不甘，但也没有太多憾事。独子的仇已报，云昽宗已是琼州最大的宗门了。于小于大他皆无憾。
陌元良的手握着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随着力度越来越大贾正翊一身的鲜血被他吸纳而出，他渐渐没有气息的尸体被陌元良扔在远处。
“咳、咳”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得畅快地大笑起来。大仇得报一时心情无比的畅快。
诺大的云昽宗一时间到处是他笑声地回响。
而此时在白河州白云山半腰的白帝城中
清幽的莲花池中有一座小小的亭楼，一大一小两个白发的身影相对而座。
随着桌子上的茶水沸腾，白嫩的小手冲着一杯红茶问道对面的人。
“氿峑剑已经出山了，兄长此时不去嘛？”说话者是一个少女，素净的长裙配上那一头白发让她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人在眼前，却似天边。她淡漠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与她对座的白发男子则是笑着端起了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说道。
“再给他一盏茶的时间。”
望云城外的两座山峰上，穿着黑衣的迢尉飞到一座山峰上落下。另一座山峰上一位白衣道者出现，和迢尉的目的一样他也是前来观战的。两人对视一眼便关注起远处的清无。
“太清之人？”迢尉看到那人腰间刻有太极图的石头，那是太清一脉的信物太极石。和清无手中的氿峑剑一样，是当代三清传人的信物。
“凌晇子的弟子嘛？”太清中人同样感知到了迢尉的状态，人体妖心是要走妖族那条路。这一代不知道能否解决那人。
他们的视线观察着会武石上的陌元良，他们都知道那个人快要出现了。
陌元良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他不停地咳嗽着，鲜血止不住地从身体各处喷涌而也，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他一瞬间恨不得立刻死去。随着清无施法，青色的气试图治愈他的伤势却无法进入他的身体。
血煞之气不拨除无法治愈他，可如果拨除这身血煞之气他立刻会死。一时间清无也没有别的办法帮他，只能看着他在那里痛苦着。
“谢...了。”陌元良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很感激清无的帮助，如果他不在场云昽宗中人插手的话他报不了仇。他的情况他自己清楚，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做好的决定，进入云昽宗他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坚持着盘腿坐下的他渐渐压制住了血煞之气对身体的影响，这个时间不会很长。
“小师弟啊，对于仇恨你怎么看？”陌元良问道清无，最后的这个时候他很好奇清无会怎么回答。
“...”清无知道陌元良的过往，换做是他的话会怎么做呢？这三年来他见过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有人为了仇选择了陌元良这样以牙还牙的方式，有人选择了放下，有些人在复仇的执念中带着不甘死去，有很多人一生都走在复仇的路上渐渐成为别人复仇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家人就会成为别人报复他的一种方法。恨如同丝线一样牵连着许多人，剪不断，理还乱。
“仇恨是道的一部分。”清无的心性注定了他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世间万物皆是道的一部分。道是世间万物运行的一种机制，恨也好，仇也罢和整个世界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人生百年，一旦身死，皆是场空。
身为化外的他没有情欲，更没有恨。他不理解恨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真是师尊式的答复，有时候我也想象你们一样。”但是他做不到，他是陌元良，不是师尊凌晇子，不是小师弟清无，更不是大师兄、二师兄。他做不到放下一切去一心修道，放不下身为人该有的一切情绪。所以他不适合去做一个道者。
“我理解。”清无能够理解他。道者能取得的成就往往取决于他们的天赋、心性，百年苦修增加的是道行、力量。天赋可以决定他们能走到多高的位置，拥有多强的力量，而心性决定是他们掌控力量还是被力量掌控。
“咳、咳。”陌元良忍不住再次咳了几声，看着手心黑色的鲜血他知道自己的时间马上到了。这是他复仇要付出的代价，如果选择放下或许他也能活上数百年。可是他做不到放下这一切活下去，那一夜的大火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只有拨出这根刺他才会舒服，不然他感觉每一天吸入空气都是当年大火燃烧时的空气，告诉他那一夜的大火他究竟失去什么。
“真是怀念！”突如其来的声音出现，两人不由得看向远处那人的背影。白发是那么的显眼，他看着云昽宗中人的尸体背对着两人说道。
清无的手放在了氿峑剑柄之上，这个人出现了。就是他创造了自己，自己和他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陌元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是谁？云昽宗中人？随着他转过身来陌元良觉得云昽宗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人，这人的气质和师尊凌晇子很相似但又不同，那种感觉更重一些。
云昽宗掌门在看见他的身影汗毛炸起他本能地下令道。
“带着云昽宗弟子离开，越远越好，快！”他几乎要喊出这段话，担心到那个人注意到这里他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小心地说道。
来了！远处石柱顶峰上的太清传人与迢尉同时心道。
他走向清无，路过陌元良的时候两指并拢一道赤红色的光柱射穿了陌元良的头颅，他的尸体倒在地面上燃起了烈火。随着他的尸体化作灰被风吹散他开口问道。
“这份道的感觉，如何？”清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氿峑剑斩向他的头颅。
剑身斩入他的头骨之中，他却笑着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风。”剧烈的狂风瞬间出现，强大的风力将清无击飞。
飞出了近百米的清无站稳了身体，第一时间以道法护体但身体中的骨头还是断了近半。随着青色的气治愈着他的伤势，他看到了那白发之人头上的伤口也在缓慢地愈合着。
“如何，恨我的滋味？”他站在那里问着清无。
“...”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清无发现了，可他来不及阻止。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在陌元良向后倒下的时候无名的怒火从心中涌现，带着恨意向着他斩了一剑。虽然只有那一个瞬间便消失了，他确实感觉到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了。那样的感觉让他不舒服，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恨了。即便是相处十余年的师兄死了，他现在也再感觉不到恨意的存在。他没有那份恨的人性了，或者说陌元良已经死了那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性就取回来了。他不在为那个人的死而恨谁，也不会在为他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已经死了，没有了。终有一天会彻底忘记他的存在。
回想着刚才的道法风息。这种吐字成风的能力和他一样，他们本来就一样都是化外。
“你其实应该感谢我。他这个情况你是救不了的，与其让他继续痛苦着不如帮他解脱。”他带着笑意诉说着。清无也明白这个事实，只是当时的他下不去手。
“你是谁？”清无问的是他的名字。
“名字的话太多了，我比较喜欢人们曾经给我的称呼。”
一个让远处迢尉瞳孔收缩，让太清传人神情凝重的名字出现。也就是说化外是在那个时代诞生的。
“白帝！”曾经人们把他供在神坛上，视他为神明。因为他拯救了苍生。
直到后来他抛弃了他们变成了灾难的化身，再没有人歌颂他的名字。虽然一切都非是他的本意。
随着白帝的手指指向天空，清无的视线看向了远方。天空中密集的白色流星从天而降，近千个白色光点向着他疾射了过来。
那是上千道风息术，那些拳头大小如同弩箭般的风息术从天际出现向着清无飞来。锐利的风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钢铁都能被它们轻易刺穿。
感觉空气的温度低了一些清无手持氿峑剑挥出一道风。同样是风息术却是一阵巨大的风吹向了天空。
天空中两种风息术在碰撞着，白帝攻、清无守。锐利的风弩如同撞进了沼泽中一样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最终慢慢消散。
天空中最后一根风弩在两人的头顶消失，两人的手同时动了起来。
风与火形成两条巨龙出现在白帝头顶，而水与土形成了两条巨龙出现在清无上空。
四龙在天空中缠绕在一起不时有余火、碎土落下，也不时有水熄灭火、风吹干水的情景发生。
狂风带来了火焰的味道，在这味道下清无手中的氿峑剑被他挥动起来。剑身上有蓝色和黄色的圆点先后亮了起来，随着第三个红色的圆点亮起剑身上燃烧起赤红色的岩浆。
白帝笑了一下，挥手间一口寒冰凝聚的冰剑出现在他手中。
随着两人各自松手，氿峑剑与冰剑在空气中斗了起来。激烈的碰撞声中不时有冰屑掉落，冰剑的质地注定它不可能奈何到氿峑剑但氿峑剑也无法摧毁它。
真是可怕！迢尉见此情景不由得在心中想道。这两个人挥手间便是各种堪称绝学的道法，此刻在那里相争的场景即便是那些成名多年的道者也做不到。师尊当年就是与这样的家伙交手吗？
果然。太清传人看着交战的两人意识到了此时的清无弱于白帝。氿峑剑原本是上清一脉特地从上界讨来的一块奇木，本是为铸造的一口能杀死化外而剑。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位化外持它去杀死另一名化外，某种程度上讲氿峑剑也算是一个“化外”。在性质上它与化外有相似性，有了它的相助清无才能暂时与白帝交手。
随着清无右脚踩在会武石上，这块陪伴云昽宗数百年的奇石就此碎裂，部分碎石直接在空中被震成粉末。锋利的土刺穿过会武石的碎块刺向白帝，面对临近的攻击白帝挥手间出现蓝色的漩涡在他周围飞快旋转着，所有的土刺被漩涡吞没。
白帝挥手间击飞部分会武石的碎块，它们带着巨大的力量撞向清无。
左手伸向前方的清无接住了这些碎块，一块、两块感受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清无左手转动半圈。雷电在他左手出现击碎了这些石块后射向了白帝。
面对这团雷电白帝伸出右手将这团雷电握在手心中，在它的挣扎中捏灭了它。
试探结束之后白帝收起了玩闹之心，右手伸开掌心中间出现一颗圆色的火球。
红色的火球温度越来越高，颜色也渐渐变成了金色。可怕的高温在其中燃烧着，见此情景清无同样伸出右手一颗黑色的圆球渐渐出现。恐怖的寒气直接在清无手掌的表面凝聚了一层寒冰。
一方用阳，为阳之极。
一者用阴，为阴之极。
随着两人身形跃起，极阴极阳的两股力量撞在了一起。两者交手的瞬间天空出现一缕明亮的光，在人无法直视的光明中黑色与金色的力量僵持着。
黑色与金色都想要毁灭掉彼此，随着一个呼吸间的僵持，阴与阳的力量在天空全面爆发。恐怖的力量以此为中心向着四周散去，空中缠斗的四条巨龙被瞬间冲散，距离最近的云昽宗建筑在瞬间被击垮了一大片，所幸云昽宗掌门几人施法护住了后方的弟子。嘴角吐血的他们明白这样的力量他们顶不住第二次，于是加快了逃离的速度。
迢尉与太清传人同时退向了后方，在望云城前两人同时施法保护住望云城，可怕的冲击先是击碎了那两座山然后冲击在他们身前。
感受着这力量的可怕两人不由加大了手中的力量，随着冲击散去看着化作黄土的那片大地太清传人不由得轻拍腰间的太极石。
太极石飞上天空，一座和城市一样大的太极图案笼罩着望云城，在人们的惊呼中将整座城市带离了此地。一道蓝光从远处归来化作太极石回到他的腰间，随后两人飞上天空继续观看此战。
清无与白帝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作为最近距离的受害者即使是身为化外也不可能在这样可怕的冲击下安然无恙。
“来吧！让我见到一下你的能为。”当年只所以将清无交给凌晇子可是因为凌晇子是他这千年来感觉最为惊艳的道者。天下间没有他不识得的道法，而凌晇子打破了他的认知。凌晇子对于道法的理解远超常人，他几乎可以比肩他那位创造了化外的叔父。他认为在凌晇子手中清无可以变得更强，成为他期待的那个人。
随着氿峑剑从远处飞回来清无想起了那个他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什么是道？什么是法？
随着清无的瞳孔渐渐化作金色，横于身前的氿峑剑身上陆续亮起了一缕缕圆色的火焰。清无当时告诉凌晇子他就是道，他就是法。
凌晇子笑了。那是清无唯一一次见他笑。
随着剑身上亮起八缕颜色各异的火焰清无表情凝重起来。氿峑剑蕴含着九种火焰的力量，最初是想要能达到九火合一制造出超越这一界上限的力量去杀死白帝。只是至今没有人办到过，这千年来最惊艳的道者凌晇子也不过能使用七种火焰。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清无这样的化外也只能点亮八缕。
当年凌晇子点亮七缕火焰的情景让白帝很惊讶，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道者。身为化外白帝非常明白做到这一步有多难，道法不过是人借用天地力量的一种表现。而对于道法的理解才决定人能做到什么样的高度。
一声叹息，这样的情景让白帝有些失望，清无没有达到他的期望。但已经无胜之前的化外了。
清无持剑刺向他，剑身上的八种火焰近乎一体，八种颜色让剑身有了些炫彩感。
随着这一剑将要刺中白帝，他挥手间便是九种真火出现融为一体与剑尖碰撞在一起。
直冲天际的亮光带着比上次更可怕的冲击出现，所幸周围除了迢尉他们再无旁人。
面对这冲击的力量他们在第一时间被震飞了出去，等到尘土散去他们已经失去了白帝和清无的身影。
“输了？”迢尉感知不到清无的气息了。
“输了。”这个时间的清无无法战胜白帝，即便他有氿峑剑之助。白帝可是活了三千多年，而清无才十几年。
“等第二局吧，以往白帝会给化外三次机会，第三次才会下杀手。”随着太清传人化作青光消失，迢尉也向着璃湖飞去。这世间想要让白帝死的人不止是他。
三日后
清无是被琴声吵醒的，空幽的琴声让他顺着琴声前去寻人。
他看见了一位白发女子正在那里抚琴，随着他的来到琴声停止。
“请。”女子收起古琴冲了一杯红茶递给清无后说道。
“是你。”看到她的白发清无觉得有些熟悉，此时再看到她清丽的脸清无记起她是谁了。当时比晚晴雪更早一步暗中护着他到京都的人。
“这是我的意愿。”女子知道清无在想什么，清无认为她是因为白帝的命令才会护送他去京都。
“兄长不会管这种事，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女子端起茶饮了一口看着清无说道。如果清无死得太早意味着另一批被施展化外的孩子快要出现了，她不想再发生这种事了。至少不想那么快再次发生。
“兄长？”清无更在意这个称呼。
“白帝是我的兄长。”清无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的状态，她的魂体正在溃散。这是因为当年那门化外被施展了一半被打断了。后面虽然由白帝完成并保下了她的命，她的魂魄也出现了溃散的情况。现在她完全是靠着道法才能活着，而施展这门道法的人是白帝。白帝把他最后的人性寄托在了她身上。
如果杀死白帝她也会死。除非有人代替白帝在她身上施展这门为她续命的道法。
“怜凝。”她说着她的名字。在清无饮下一口茶后怜凝继续说道。
“当年我父亲要在我身上施展化外被我娘亲阻止了，兄长杀了我父亲。”一个让清无停下饮茶的事被她说了出来。她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被杀的不是她的父亲一样。她和自己一样没有那些人有的情绪，她也是一位化外。
“因为兄长是我娘亲带大的。”这情景如同白帝之前杀了陌元良一样。化外的人性寄托在一些人身上，这些人对他们很重要，任何伤害这些人的人都会被他们攻击。
“而我算是半个化外。”怜凝继续饮了一口茶说道。这世间就只剩下他们这两个半的化外了。
“他呢？”清无问道白帝现在在何处。
“冰禁之术。”怜凝反问了清无一个问题。
“嗯。”那是一种将自己冰封起来修炼某种特殊功体的一门道法。
“兄长对自己施展了这门道法，每一次他都会这样做。”怜凝不由得想到之前的六人，每个人都会来到这里被她告知同样的话。
“你还有两次机会。”清无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还有两次和白帝交手的机会，第三次只有你死我活。
“...”饮下最后一口茶的清无起身向她告别。
“请。”看着清无的身影越来越过怜凝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但愿他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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