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城归,经塈南大道江阴徐霞客段时,下起小雨来。
雨越下越大,我看了下时间,下午6点10分。上一座高桥时,突然感觉出背后的光来,照得前车明晃晃地亮,我侧目瞅了眼反光镜,一小方天地里,是一片绚烂的霞光。路标上蓝底白字写着“徐霞客界”。数百年前,这里出过一位名人,游历中华大地,留下的游记,让后人联想翩跹。霞客,这名字有点高大上,难道,他的父母在久远的从前,也在同一地点,看到过这样的霞光?
只要在路上,你总是可以遇见些什么,比如,我一路往东,反光镜里是旷世的落日,前方的雨愈发大了,顺利成章的,还有一道我久违了的彩虹。
这道彩虹有点不一样,笼罩苍穹,如一个巨大的盖子盖住了一方人间。
彩虹内的天空,和彩虹外的天空色彩有明显的不同,我也粗黯物理,知道彩虹是如何形成的,但说实话,我并不十分相信物理,我更相信诸神,在我所无法接触的远处。
就像此时,大雨肆虐,这一片彩虹,就是神仙打的一把巨伞。
巨伞下,众神在纵酒。下雨?没事,神自有祂的方式,撒一顶,弥天的伞。
酒后兴奋的祂们,忘了低调的掩饰,一不小心,让我这样卑微的俗人,也有缘见识了祂们的神通和隐秘的纵容。
众神醉了。
我愿意靠路边停下车,愿意爬上车顶,在大雨中用手机对准西方的落霞,再转头向东,拍下那顶众神之伞。
夏天的雨沒有阻拦,直接沁入我的肌肤、落在乎机屏上,影响了操作,我把手机往衣服上擦干水珠,再次对准了光的方向。
光从西方来,古代的传说中,神仙住西方,光的所在,而,紫气,在东方。我的正前是东方,巨伞之下,天空成了浅紫。
人间和仙境,其实没什么不同。
夕阳落,霞光散,彩虹消逝,众神的宴会结束。
回到芝溪,采购两块牛骨,回到王二浜的家。王二浜煮茄子和城里不同,不削皮,王二浜畔鸭子生的蛋,腌制后煮透,会流出红油。
众神已醉,不知归途,余下我,在雨后的夏夜,把一杯酒,斟满。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跳出遐想的范畴?就在今儿个傍晚,戚月公路上出交通事故,辅道上汽车撞了电瓶车,一女子仰天躺着;不过几公里,上百号人聚集在路边,包括闪烁的警灯,我特意放慢车速,路边有人盖布蒙头仰躺着,一中年女子捶胸顿足“坐”在其边上痛哭,警警束手无策中,前面不足十米处停着部重型挂车。
路边的一摊鲜血,耀红了我的眼,和霞光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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