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婴儿的每一次生病都会促进他的成长,这些磨难都是长大成人必须经历的。
在小雪飘飞的初春,宝宝迎来了一周岁生日。他二伯两口子还记得他的生日,他们提着蛋糕顶着雪花来到小镇我们最初的家,来给他过生日。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喜悦和感动,我还猜想天气不好,也许他们不会来了。可提笔的此刻,斯人已去。
我们一起吃完饭,摆起了蛋糕,点上生日蜡烛,然后取出一些如字典、钢笔和钱币等物件,让宝宝“抓周”。
宝宝先是对这个场面有些迷惑,自己玩了一会,然后在我们的鼓励下,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他先抓了钢笔,后来又抓了钱。他二伯兴奋地说,这孩子将来准有出息,是我们家族的希望。我看着那象征生命的烛光闪闪烁烁,注视着眼前心爱的小孩,似乎也看到了他远大的未来。
从宝宝出生后的一年,我就精心在家养育他。记得准备休产假时,领导问我打算休多长时间,若休三个月职位就给我留着,若更长就只能找别人替岗了。我毫不犹豫地答复,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当然要休够政策允许的一年假期了。
现在,宝宝一岁了,前面的路还很长,我必须得出去工作。可是要工作,就得把他送到奶奶家,我们当时的住房住不下祖孙三代。
把宝宝送走后,上班时还好点,一闲下来就会想他,我的眼前总是晃着他娇小的身影,玩皮的模样。记得他近一岁断奶时,是他父亲带着他到奶奶家去,第一次和他分开十多天,真担心他会忘记我。可他一见我,刚想撇着小嘴哭,可看见我在笑,他也就笑了,然后再也不愿意离开妈妈的怀抱。
可这次要工作,分开时间会长些。最长的有三个月,那段时间工作太忙,等回老家去看他,刚见面,我抱过他,让他叫妈妈,他赌气似地说:就不叫,就不叫。重复了两遍,我真心酸,他似乎在埋怨我不该把他丢在老家。
过了一刻,也许是看我沮丧的神情有些不忍,他慢慢地扶着沙发靠近我,我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他也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不说话。然后,我逗他玩,他是那么开心,笑得那样忘情,仰着头闭着眼睛,仿佛终于见到了妈妈,妈妈并不是不要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那次临走时,我把宝宝递给奶奶,他似乎明白又要和妈妈分开,撕心裂肺地哭着,小手向前扑着,像要抓住妈妈,可惜车很快就开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以后我都尽量抽时间去看他,多给他讲我必须工作的道理,强调我们并不是不爱他不要他,他若不情愿我就偷偷走,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离别。
那年五一,在宝宝一岁两个月时,我们把他接回家过节,为了弥补分开的缺憾,我时刻陪伴他,让他叫妈妈,他会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让我心里又舒服又心疼。他不但会叫妈妈了,还会说“羊羊”、“狗狗”等双音节词,并能模仿它们的叫声。
他还会站在那儿,随着音乐节奏打拍子,摇摆身体,还特别喜欢别人夸奖。跳一阵,便停下来环顾四周,寻求奖赏。
也在那段时间,他终于学会了走路,这真让我们欣喜。他举着一双小手,自己也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在我们周围走来走去,走出他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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