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遛了狗
不过不是哥哥家的柯基,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阿拉斯加,准确来说是白灰相间,它的妈妈似乎生他的时候用完了墨水一般,让自己的孩子披着这寡淡的颜色出生。
我和它走在以前住过的小区门口,我之所以认出来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以前我天天经过的农业银行和建设银行,此时已是黑夜,它们已经关上了铁网门。电子屏幕的光染红了小狗的身体。
正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狗绳一轻。低头一看,狗绳的绳套空空。阿拉斯加不见了。我很害怕狗走丢,开始在四周寻找,一边找一边喊狗狗的名字。
就在我急着寻找的时候,突然发现脚边地上好像有一只小狗玩具,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也许并不是玩具…因为它正在地上,像一只真正的狗狗一样跑动。
我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指拈起小狗,仔细地看了看。没错,毛色、鼻子、眉眼都和那只阿拉斯加一模一样…
我满腹狐疑地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试图找到原来那只小狗,或让这只小狗的体型迅速缩小到此等程度的原因。
可惜我两样都没找到,只能非常小心地拈着小狗回到家。一路上担惊受怕——既怕小狗受伤,又怕小狗从我不敢发力的指间滑落下去。
回到家里面,我钻进自己的房间,把小狗放在床上,然后用早上喝剩下的茶浇了上去。然后小狗居然真的像吸了水一样膨胀起来,直到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但是,膨胀起来的小狗,脸像面团一样圆润扁平,没有五官。
我急着让小狗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于是伸手去捏,居然真的让我捏出了凸起,于是我继续动手试图凭记忆捏出小狗的脸。但是我重新来了好几次,不是嘴歪了就是鼻子斜了。此时我不急了,反倒有些泄气,觉得一会儿再说吧。(这倒是很像我日常的性子)于是将小狗放到床边地上,自己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刚躺下不久,我感到有人爬上我的床,是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子,她的形象给我的观感很像沙耶,《沙耶之歌》 的沙耶。但是她的面孔仍是模糊不清,或者说也是一个面团。
我意识到她是那只小狗。正当我疑惑为什么小狗变成了这样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吻了上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胸上,她的胸上……
平心而论,在此之前我只和一个女孩子接过吻,而她的嘴唇(如果她真的有的话),尝起来很像那个女孩子,我一下陷入到令人有些感伤的怀念之中去。
不过下一个瞬间我就反应过来,这家伙的脸明明是一个“面团”又怎么会有五官呢?更别说有嘴唇了。
想到我正在和一个长出黑色长头发的面团接吻,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尤其是这面团的长发此时不可避免地摩挲着我的面颊。
于是我一下子很用力地推开了她,请不要责怪我对女性的粗暴,实在是她整个人在我身上,我没多少发力空间,很怕推不开她。何况她究竟是不是女性还有待商榷。
她被我推得跌坐在卧室门边,脸上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更进一步说,依旧一点五官的痕迹都没有。
我望着这长出长长黑发的面团,心中突然非常害怕。
于是打开门,我觉得此时家中应该有别人的……
走廊灯和我房间的灯光融到一起也没能照亮黑暗的客厅,客厅唯一一点可怜的光来自墙上的佛龛。佛龛上的电子烛火在黑暗中默默摇曳,暗红的光爬上了佛龛上“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
我的母亲和小舅妈正站在我的卧室门口。
我害怕得跟来不及和她们说明细节,慌忙看向门边,此时那个女生已经变成了小狗的样子,我连忙把它抱过来举起。
此时我房间的床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张靠背沙发,我吃力地把小狗举过沙发背以便她们看见。
她们似乎终于看见了我手里的生物,妈妈声音颤抖地说道:“叫你爸爸来…”,小舅妈则几乎跌坐在地上,我注意到她们都发抖得极厉害。
我此时非常肯定爸爸不在家,没有来由,仿若我自己看到父亲带上门走出去一样。
抱着对她们如此害怕的疑惑,我把小狗翻过来,在脸转过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原因,而且十分后悔——
那只狗,现在的脸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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