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春分,阳光明媚,春意正浓,收到日历提醒,原来今天不仅是春分,还是世界诗歌节和世界睡眠日。该如何消受这美好的一天呢?马致远说“不知音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诗”没有酒,那就听着轻音乐读一首春天的诗歌吧:
阳光中有多少冰雪
蝴蝶里就有多少才子佳人
油菜花死了一千次
还在死
雨水中有多少骨头
女人宽大的袍袖里就有多少把折扇
燕子衔草 蝙蝠筑巢
月光牵着大海的手指跳舞
无人能懂
春天里藏有多少阴谋
就有多少朵花被揭穿
她们夭夭 灼灼
之子于归 美得可怜
——《春天里有多少阴谋》
草长莺飞二月天乐曲终了,我还沉浸在诗句生动的语言里。“阳光中有多少冰雪/蝴蝶里就有多少才子佳人” 用阳光中的冰雪作比,引出才子佳人。这种比兴的手法总有一种古意的韵味。如《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没有人能数得清冰雪,才子佳人的故事自然也就不胜枚举,而且每一对才子佳人都冰雪聪明,感情纯洁。冰雪孕育在阳光里,故事在蝴蝶的翅膀上飞翔,还必须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幻化的蝴蝶。
春天是一个让少女怀春伤情的季节,蝴蝶里的才子佳人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陆游与唐婉,柳如是与侯方域,崔莺莺与张生……有甜蜜、有叹息、有凛然,有缠绵……一个春天接一个春天发生,一个朝代接一个朝代上演,像阳光中的冰雪,就算被季节掩盖也磨灭不了曾经的存在。
“油菜花死了一千次 / 还在死”,何为生,何为死?死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生,诗句里用的是“死”让人联想到的却是“生”,而且还多了从生到死的一个过程,增加了诗歌的延展性。
“雨水中有多少骨头/ 女人宽大的袍袖里就有多少把折扇”“骨头”和“折扇”用了隐喻,它们的指向是多义的,也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我自己的理解是:雨水中有多少枯木等待萌发,就有多少思春慕人的故事等待在春天发芽。
“燕子衔草 / 蝙蝠筑巢/月光牵着大海的手指跳舞/无人能懂” 从白天到黑夜,春的气息,春的浪漫一刻也没有停止,感受春天的不只有人,燕子、蝙蝠,月光和大海也在尽情享受春天的美好。“无人能懂”要是改为“不要人懂”不知效果怎样?
“春天里藏有多少阴谋/就有多少朵花被揭穿/她们夭夭 / 灼灼 /之子于归 /美得可怜” “春天里藏有多少阴谋”是这首诗的标题,我觉得非常合适,“阴谋”和油菜花的“死”一样,除了有正话反说的延展性,还多了一份狡黠与活泼。“阴谋”和“雨水”“折扇”一样,同属隐喻,可以多角度解读,可以理解为“播种希望”“新的规划”等等,虽然我很为自己小女子情怀的解读心生羞愧,也算是它丰富的内涵之一吧。有多少花朵被“揭穿”(盛开),就藏有有多少“阴谋”(发生、孕育)再次通过类比让我们想象一个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世界。最后我觉得写到“她们夭夭 / 灼灼”果断收笔就可以了,言有尽而意无穷。
草长莺飞二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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