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通他的电话:“我还是好饿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并不讶异,最近一段时日,她常常才刚吃完饭就喊饿。似乎消化系统一下子被刷了机,运作相当的高效。和她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吃食上。不日前才惊讶地发现,她的食量已经远远地比自己多得多。只是看她也只是喊饿,身子骨并未出现什么异样,他也并不放在心上,能吃是福么。
“乖,刚刚吃了什么了?”他声音里温柔地带着笑。
“一盘意粉,一盘牛扒,一份沙拉,一杯奶茶,一对鸡翅。”她嘟着嘴,“可现在我已经饿了。”她抬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不满地抗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嘛。怪想你的。你不在我一个人吃东西特没劲。”
他心上一动。也是,好多天没看见这小妮子了。出差这几天,总算已经接近尾声。现如今和她一起,倒是他俩面对面坐着,他看她吃的时候比较多。她甚至能一个人吃下两人的份,津津有味,全世界仿佛就剩下了眼前的美食一般。慢着!一个人吃两人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是要漫出的喜悦。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挂了电话,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他盘算着,什么时候领她和双方家长谈一谈,什么时候登记,什么时候……会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他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时间,再算算她总喊饿的日子,心上了然,脸上的笑意更浓。
归来以后,他并未捅破那层纸。他相信她总是有她的想法,要不等着她给自己一点什么惊喜,要不,她连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甚明了也未可知。他抬眼看看正蹲在冰箱旁边舀果酱吃的她,不禁失笑。走至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缓缓地把她拉起。她有点懵然,嘴里尚还含着果酱,声音有点化不开:“你干嘛?”
他伸出拇指拭去她唇上沾着的果酱,柔声道:“别吃太多冰的。你分我一点。”语毕就夺过她手里的罐子,随手放在桌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上她的唇。 不经意撞上了冰箱门,她不满地推开他:“干嘛呢干嘛呢!”刚想察看她被撞的后背,她瞪他一眼,急急地跑开。他侧头瞧见桌上那翻到的罐子,浓稠的果酱沿着罐口一点点滑落桌上,深红却又透明,还有细碎的果肉。他抿了抿嘴,是了,果酱的味道真的很好。
夜里,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睡不着。或者说,是不想睡吧。他脑子里天马行空地闪过许多念头,许多画面。他已经在期盼着这个孩子的降生,这个会叫她妈妈叫自己爸爸的孩子。无论男女,他都喜欢。伸手抚上她的肚子,尚且平坦的小腹里,是他这辈子除她以外的最大的幸福。他猛然想起,要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做事还是一样跌跌撞撞没有分寸怎么办?
怀里的人动了动,她的头发挠得他脖子发痒。他知道,她要起来加餐了。她双手抬起横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放到嘴边轻咬了一口。他失笑,亲吻她额头,翻身起床,给她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火腿鸡蛋面。
她心情大好地吸着面,不时地夹着火腿递到他的嘴边。他象征性地咬一口,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他的脸上,心上,尽然是化不开的喜悦。突然想起她转醒前自己想到的问题,他开口邀她去做个身体检查。她闻言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应允道:“也好,今年还没去做体检呢。这周末我有空,你陪我一起去。”他自当答应,她嘿嘿一笑,继续和碗里的面条战斗。他略无奈,瞧她的反应,肯定就如自己猜想那般,都还没有发现。自己也是大意,为何一早不想到这点的呢?
重新躺回床上,她习惯性地要拉着他说说话,酝酿睡意。他单手撑着头,借着柔和的灯光,从上而下地看着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禁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的颊,用指节轻轻柔柔地刮着她的眉毛鼻子。她拉下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咬进嘴里。他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她气恼的神情,皱眉笑了笑。她伸手掐他:“就知道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两个人笑着闹成一团。他把她困在身下,声音哑哑的:“知道么,我很想把你一口吃下去。”她仰脸:“你敢!那得先让我把你吃了才行。”他哈哈大笑,搂她在怀,轻声在她耳边诉说:“你想什么时候吃,就来吃。”
午休时间,他正盘算着周末的时间安排,接到她的电话。她嘟哝着抱怨食堂的菜不好吃,没吃饱。他温柔地责备她不能挑食。她笑出声来:“要是挑食怎么会挑上你。”他挑眉:“那敢情挑上我让你很委屈?” 她的笑意不止,问出了最近最常说的话:“那我现在很饿嘛怎么办。”他抑不住心底的欢欣,低低开口:“那你来吃我。”“你说的啊!那我晚上就把你吃掉了。”
顷刻又收到她的短信:晚饭和同事约了在外面吃,你的话,我留到夜宵再吃好了。
夜里十点多,她尚还未到家。因为知道她和同事一起,他也并不担心,只发了短信叮咛她别喝酒,注意安全云云。没几分钟就收到她的回复:遵命!后面还有一张调皮的笑脸。他只是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她,不知不觉地也就睡着了。
听到声响,他才意识到自己睡了。睁眼便看见她的脸离自己不过几公分,眼睛里有血丝,显得红红的。伸手揽她在怀,拍着她的背,寻思她是玩累了。她低声说饿,他摸了摸她顺滑的发,吩咐她去洗澡,欲起身给她煮饺子。她保持蹲着的姿势,拉着他的手,仰头说道:“你忘了,我说过夜宵要吃你的啊。” 脸上尽是期待的表情。
他心头一紧,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带回卧室。她趴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画着圈,问他:“你比较想我从哪里开始吃?”他声音里有压抑的情绪,沉声说道:“你喜欢哪里便是哪里。”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可以?”他点头称是。
她戳着他的肋骨:“这里可以么?”得到首肯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低头就朝他的肋骨处咬了一口。微微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来不及细想何以她会选这么奇怪的部位,只焦急地等着她给的愉悦。
只是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痛感逐渐加深,他抬起她的头想要看个究竟,竟是看见自己身上冒着殷红的血液。她低头把血舔干净,知晓他眼中的震惊和疑惑,“你说过的啊,让我喜欢哪里吃哪里的啊。”他来不及反应,只看见她的眼比刚才更为通红,不对,是血红。她又说:“你该不是要反悔吧。自己说的话,做不到可是要遭雷劈的。”说完继续低头享用她的加餐。
痛楚让他在瞬间失了抵抗,也失了知觉。他自然看不到她是如何从肋骨开始,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全部吃掉。她吃得很满足,也很注意,没有让血脏污了房间,甚为珍惜地把他身上的血肉如数吃进去。他的美味,让她连关节处的软骨都悉数咬碎吞下,在她听来,咀嚼软骨发出的声响不亚于曼妙的乐章。
她拆下沾染了些许血迹的床单,包裹起咬不开的骨头,绑成一个好看的包裹,还顺手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用手背擦了擦嘴,意犹未尽。低头看看包裹,她喏喏地开口:“怎么办,我还是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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