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归真 | 来源:发表于2018-01-11 01:53 被阅读41次

    张晓华发来一张图。图中是一株并不华丽与娇贵的草。并问我,这是什么草?我脑中立刻闪来小时的记忆。同花河畔,高水渠旁,常长有一簇簇类似形状的草。它长长的叶条,条边有齿。你偶尔不慎,手一伸一握一用劲,对不起,手上就有一道口IL。它会流很多的血,并带给你疼与痛。所以,我对它没有好印象。

    这种草生命力极强。每到冬日,它会变得枯白。我和玩伴们便会给它一把火。但他顽强坚韧,胜比霸占了河畔堆坡的茅草儿。它们被一把火后,西风再一吹,河畔堆坡便没了它们的踪影。可前述的那种草,它并不驯服,自甘沉沦,服手归脚。它总要在根部留下一截,长短高矮不一的残根,向刺般戳向天空,露出狰狞面孔,给我们一个抗议。

    它叫什么名字。大人们好像说,它是芮草。我也不知准不准确。这儿有土名的植物太多了。它跟学名不碰面。我也从没去考证加以统一。有时,偶尔知一种类,叫它学名,不用土名在同遭交流,反lL会遭事挖苦与嘲笑。别跟我卖弄。我们长时间待的这个空间里,大家用土名交流,一说就知所指,并无障碍。你忽然来一句学名,反而突兀,带来认同上的困难。这正如方言土语,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我们听懂就行。但是所有这些,一与外部交流,不用学名,问题就来了。往往各有所指,带来认识上的不能统一。我们人性上的弱点,就是不肯臣服于对方,从而带来交流困难与认识上的歧见。

    不过,对张君这幅图以及她的那一问,我坚信不会遇到这种尴尬与窘境。所谓芮草,它中间抽出的,是一种类似葡棒的花柱,起初,它近轴处是嫩白,外梢嫩红,色分里外有区别。可越往后来越一致,都归老白里了。而张君这张图,它抽出的是芦苇花似的花絮。这就宣告它俩是两类,绝不相同。

    年岁大了,心里归真。也明白并且是发自内心的明白,不懂就是不懂,可不能去装蒜IL,于是,我回过去:认不得。

    张君立马过来,它是草菅人命的菅。别看它其貌不扬,可自在黄昏,摇曳多姿。

    自在黄昏,摇曳多姿。这是张君自喻,还是给我写照?倘是张君自喻,我觉不为过。如是给我写照,对于从那渠边茅棚一路过来的我,就很惭愧汗颜了。因为芮草与菅草,我现在发现,它们自在黄昏,摇曳多姿的同时,它还不去对tt周遭,虽然出身卑微,但却能不择土壤,不在乎东西南北上下高低中,落地生根。而我,却辜负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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