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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戴上成年的华冠,
就像顶着百斤银砖。
这重负千钧的盛名,
仿佛是一种末日审判。
我被套入成熟的衣裳,
却依恋那洁白裙衫。
这光鲜亮丽的外表,
如何许诺我一世平安。
我也想望着满天璀璨繁星,
像其他孩童那样痴迷
于一闪一闪的亮晶晶。
可我面前摆满
堆积如山的纸本和书籍,
那些美好梦境都化作泡影。
泡影,就像无法改变的命运,
你看这童年多么美丽,
可有谁知道阳光下的谎言
是多么令人窒息。
头顶乌鸦的嘲笑,
一字一句捅入内心。
孩童背后的恶魔,
把这片净土变成地狱。
它们击打着残破窗棂,
踩碎了青春美好的梦境。
梦境,终是撞了现实的墙壁,
争着永远无尽的吵闹,
只会制造悔恨与分离。
毁掉了所有美好记忆,
只剩家庭破碎的余音,
独自走在黑暗的街道,
孤独、迷茫、无处可依,
却还要面带笑意。
笑意,一切都不过自欺,
你已在大雾中迷失,
找不到希望的光明。
谁在翻阅你的过去,
偷看你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找到了你最痛苦的记忆。
永远走不出这深渊海底,
最后她彻底斩断了
你与世界之间的联系。
Loneliness has been besieging me,
他们说我应对生活感到欣喜
Confusion has been controlling me
你可知何处才是解脱的路径
听过太多的格言、太多的谚语,
才发现,最无用的就是道理。
我们从小就不愿去听,
长大后又不得不听,
讲起来多么容易,
现实又太难履行。
少年,灌满了美好童话的洗清,
青春,强迫着必须更加理性。
多少人好像看懂生活的困境,
却不过只活出了年龄。
那时拥抱着蝴蝶的梦想,
如今只有乌龟的愿望,
过去经历了多少次悲痛号啕,
可现在只是微微一笑,
说道,童年真好。
生命,这场漫长艰辛的旅行,
煎磨里,度日如季,
回望时,弹指挥期。
或许她本身就是诅咒,
而我们只是行走在舞台上的
悲剧傀儡,
面对着不可逆转的结局
无法落泪。
曾经我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不愿走出房室,
又渴望看到黎明。
后来我还是选择出去,
在干净纯结的瓷瓶,
也改变不了染色真理。
我依旧攥着无能的纸笔,
一边冷眼他人遥不可及,
一边嘲笑自己身若地狱。
好吧,闹吧,
我总算找到适者生存的途径,
生而为人,抱歉
总得习惯群体“真理”。
撕毁君子一言的约定,
消碾据理力争的脾气,
戴上这顶千斤华冠,
烧毁当年洁白裙衫。
你看周围人群欢呼雀跃,
都在庆祝这难得盛典,
终于完成了蜕变,
恭喜你正式成年。
我也只好配上笑面,
装疯卖傻露出欢颜,
是啊,对啊,
我站到了“成功”的光里,
纵使它肮脏到满目疮痍。
Loneliness has been besieging me,
我还是应对生活感到欣喜
Confusion has been controlling me
你也不知何处才是解脱的路径
我被戴上成年的华冠,
就像顶着百斤银砖。
这重负千钧的盛名,
就该是一种末日审判。
我被套入成熟的衣裳,
却依恋那洁白裙衫。
这光鲜亮丽的外表,
真的许诺我一世平安?
(2022年.春,18岁作)
创造说明:
这首诗写于我18岁正式成年的那一天,与之前的诗歌《十八》相应,但《十八》是我生日之前所写,而这首诗是我过完生日后才写的。相比起《十八》通过叙述故事侧面讲出成年的悲剧,这首诗表达的更直接一些。
诗歌开头就表明我成年了,但我的成年并非自愿,所以说“被带上”、“被套入”,而我却依恋着象征童年的洁白裙衫,因此“成年”就像是一块千斤的银砖,压在我的心头,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又如何许诺我一世平安?后面分别讲述学习的压力、校园暴力的遭遇、父母分离的悲剧、抑郁症的袭击,英文与中文情感表达的分歧,则更加显明了表里不一的矛盾人格。
后面讲述成长过程中心境的变化,一步一步顺应社会、失去自我。最后选择“好吧,闹吧”,彻底踏上了所谓的“成功”道路,实现了所谓的“成熟”,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切背后隐藏的悲剧,没有人能够理解。因而当别人都在庆祝我成年时,我也只好强笑欢颜。最后再次重复最开始的两段,表达内心的复杂,也算是自嘲的余音。
当然,现实中我的成年并没有什么仪式,甚至我身边没有人知道,但我还是成年了,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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