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文森特先生。
今天,很多地方都下雪了,我在的城市却是个例外。今天格外的冷,这座城市将要迎来它一年中最寒冷的几天,熬过这几天,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们又可以开始做穿衣的减法,苛求极简主义似的。而这几天该怎么熬过去,可以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拿出了压在箱底的去年的那件最厚的袄,极不情愿的穿出去;有的穿上一条打底裤再穿上一条打底裤,本来就不细的两个双腿活像两根缓慢移动的短柱子;有的衣服里贴满了暖宝宝,就像抗日影视剧里那个身上绑满炸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士们一般;还有像我那脑洞极大的穷室友一样的,晚上多吃了一碗饭外加一堆零食,试图一夜之间,增脂若干以御寒。
我不喜欢这座城市的冬天,多霾无雪,简直不像是一个冬天。来这里的第一年,我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孩子,看到雾霾并不认识,以为到了人间仙境,还各种拍照小视频晒晒晒。那个冬天相比较现在而言,应该算是幸福的。从十一月份就开始盼望着下雪,终于在一月份快要离开这里的前两天,下了一层薄薄的小雪。后来和本地的同学交流后,每个冬天,我都失去了对雪期待时的快乐感,更不用说雪中各种追着跑着笑着闹着的喜悦了。现在观的每一场雪,都是来自各处好友的晒出的朋友圈。
我的家乡是下雪的,每年都会下一到两场大雪,小时候下雪次数更多,雪量更大。每年下雪,我都会早早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迅速穿好衣服,戴好手套口罩等装备兴致勃勃的去玩雪。一般我都会先和爷爷去扫路,爷爷拿着大扫帚,我拿着小扫帚。爷爷会沿着那条主路正中间扫出一米宽的小路,我则一会在爷爷的后面跟着扫,一会跑在前面抢着扫,又一会小扫帚被扔在雪地上,人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般院子里,都是先扫出一条从家门口通往外大门的路,等主道路扫到快到邻居家了才返回来扫整个院子,等爷爷扫院子的时候,院子里早已满是我的小脚丫子印,还有几个鸡的爪印或者偶尔还有猫的脚印,但是是极少的,我家的懒猫无论是晴天雨天下雪天,每天都要睡二十个小时以上。狗的脚印是没有的,那只可怜的中华田园犬,被一根铁链栓在院子外看门,每次见我都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像是在哽咽。不知道是羡慕我们可以在院子里踩脚印,还是在那个不遮风的狗窝里被冻得,亦或者是被饿的。因为喂狗这件光荣的任务总是由我来做的,但有人给我分配任务,却没有人监督,我常常是记着的时候,把狗的饭盆塞得满满的,狗一次吃不完便冻住了,下次再喂时我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磕掉。不记得的时候,狗就要在小康的时代饱受着饥饿之苦,或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爷爷会将雪扫的堆成两个山形的小雪堆,堆在墙角跟等着太阳出来自己融了再蒸干就好了。我一般等爷爷把雪堆堆好,再耐心的等一段时间,雪堆里零散的雪冻实了,便开始堆雪人。一个雪堆做雪人的身子,一个雪人做雪人的头,忙整整一个下午,就可以堆起一个雪人了。雪人一般比我高出半个头的高度,我的身高直接决定它的身高,它的手是两个扫帚,一个大一个小。鼻子是从厨房里偷来的胡萝卜,眼睛是在炭堆里精心挑选的两块大小相同的炭块,鼻子是被扣掉玉米的玉米芯头,像匹诺曹的鼻子。有时候我会把我的围巾给它围上,有时候我会找一个红色的瓷的用来洗衣服的盆盖在它的头上当作帽子。
雪人每年都是会堆的,它们样子基本都一样,也都是一样的丑,原来熟不一定都能生巧。
文森特先生,法国的南部村庄也会每年下雪吗?你是否也曾红着脸冻着手的堆过雪人呢?
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十四分,晚安,好梦。
--玩雪的北方姑娘
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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