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01 一人一狐
清风拂过竹林幽谷,携一卷书,斟一杯酒,摆一张琴,搁一盘棋,衣袂飘飘,闻风而坐,怡然自得。
落日余辉洒下,天色渐晚,桌前一方凳之上,多了一抹雪色身影,那狭长的眸子,时而瞅了瞅杯中酒,时而睨了睨古琴,最后凝望于温润如玉的君子。
“你来了。”青玉回眸一笑。
未见任何回音,青玉便自顾起身,月牙白的长衫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缓缓坐于琴前,修长白玉般的手指轻拨琴弦,悠远而绵长的琴音响彻空谷,随风飘扬。
狭长的双眸似沉醉于琴音之中,渐渐眯了眼。
曲罢,月朗星稀。青玉看着雪色身影,不由叹息:“此地甚是微妙,仿觉空气都格外的香甜,小狐。”
原来那抹身影是一只雪白的狐狸,颇有睥睨众生之姿,此刻听闻青玉的话语,无置可否:“那是当然,此处山间灵气浓郁,对世间生灵皆是有裨益,不然我灵狐一族何故居于此间更深处。若非是那一日,你早已被驱逐出去了。”灵狐的想法青玉自然不得而知。
青玉早已习惯于灵狐的不回应,只是享受此刻的静好,月色迷蒙,执杯对月而饮,渐起烟雾,一月一人一狐,影姿绰约。
02 月圆初识
静谧之夜,佳节月圆。山林之间,薄雾笼罩,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白色身影坐于其间山石之上,双眸紧闭,神情肃穆,渐渐身形不稳,有狐影若隐若现。
云萝在这吸收月之精华,辅以山间灵气,两相结合,堪堪化形却因操之过急,经脉略有膨胀,气息紊乱,难以维持,甚至有倒退之势,未曾有族人在此,心想:“难道吾命休矣?”
正在此时,琴音宛转悠扬传来入了云萝之耳,却是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无法维持人形,化作一团狐狸。
云萝追寻着琴音来到了一片竹林空谷,只见一风华如月的男子拨动琴弦,不知觉便停下了脚步,闭目养神。曲终,青玉第一次看到了如此有灵性的狐狸,雪白的毛色,睁眼那一刻,明亮的双眸,宛若黑夜里的星辰,自此,云萝常来此聆听琴音,来无影去无踪,却未曾显露人形于青玉面前。
03 聚散离合
青玉收拾行囊,准备就此离去。一段时日有灵狐相伴,虽则知晓世间无奇不有,但不欲探知更多,规则下的存在即为合理,无须追根究底。
只此去一别,不知何日还,想来在这幽谷之中相识,也算是一种缘。正微叹气。
门外,好听声音响起:“你这便是不告而别。”逆着光走进来一个身影,步履轻盈,身姿窈窕,薄纱拂面,姣好容貌隐隐不得见,来人一双熟悉的明亮双眸。
青玉莞尔一笑:“你来了。可还听琴一曲,算作告别。”
“可。这次我想想尝尝你的佳酿。”女子即为云萝点点头。
青玉为云萝斟一杯酒,自己取来古琴,相对坐下,琴声悠悠,云萝心生惬意,只觉悟之更深。
云萝看着青玉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想着青玉短短人生不过是自己漫长岁月的须臾之间,终归是殊途,只是这古琴终究是寂寞了。
04 士为知己
青玉本是潇洒通畅,却是得知好友子润被诬陷发配边疆。
青玉只身来到探监于牢中好友。
“吾兄子润可还好。”
“青玉无须担忧,吾尚可。”子润安抚道。
“这究竟是为何沦落至此?”
“实乃吾一堂兄觊觎吾妻之美貌,已趁吾不在得之,两两联合诬告吾之不孝。圣人以孝治天下,因而被判以重罚。”子润心有万般耻辱,羞恼不已。
“子润兄放心,青玉定会为你奔走相告。”青玉嫉恶如仇,为神仙般容颜添了几许人间烟火。
青玉探望过子润后,状告至圣人处,却因与圣人所思相悖,被圣人所疑,不得其所。先前因青玉奔走不愿屈就于小人,而得罪了一小人,其在圣人面前进献了谗言,使得青玉逃脱不了。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05 离别之后
喧闹的街头,伤痕憔悴无损青玉之容颜,面无哀伤与畏惧,有的只是从容,坦荡潇洒,此去不过是一首优美的曲子。
仿若有感,青玉依稀看见那面纱之下精致容颜,那明亮眼睛透露出来的疑问,抑或夹杂些许不舍,一闪而过,青玉笑如朗月入怀,轻声道:“值。”
良久,山间一幕碑之上,只简单镌刻着青玉二字。
山谷寂静,清风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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