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江水花与林新成夜路交流情感
林新成向朱书记要求水电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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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和江水花很快来到了公社指挥部,只见来到的人还不多,朱书记也在场,他正和靳书记交谈着什么,看到林新成和江水花来到了,就站起来与他们俩个握手问好,好象多少天沒有见过面似的。然后对他们俩个说:“县委对领导人员也进行了包公社分工,我仍然分到了柳林岗公社,所以今天晚上就参加你们的预备会议。"
林新成和江水花当然很高兴。
接下来来到的是东边临大队的支书和会计,他们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行动慢,眼和耳都不行,夜里更不好使,根本就没有发现在他们前边作情感交流的林新成和江水花。
各大队的支书和会计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由于林新成在公社文教办二年多,又配合公安上到各大队破过案,所以这些大队干部与他都互相认识。他和他们打着招呼,互相问候。一些爱开玩笑的干部就对林新成说:“你们大队的赵少富,这支书可真是当到家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出头露面了,让你这个大队主任掛帅了。"
林新成就给他们解释:“他不是有病吗。"
就有人又说:“对了,听说他因为有病,也不回家吃了也不回家住了,整天吃住在大队,有一个年轻的女赤脚医生天天侍候着。"
又有人开玩笑似的说:“我给他总结几句话,官当着,福享着,病害着,罪受着,大姑娘整天侍候着。事不问,活不干,错不担,家得当。吃住龙王庙,赛似活神仙。"
林新成又为他辩护道:“捆住能挨打,有病最缠身,他也是沒有办法的事。赵支书带病坚持工作就很不错了。另外,为他打针输水的女赤脚医生是大队副支书许红兵的妹妹,你们千万别瞎胡说。"
几个人说,许红兵不是没有在这里吗,那家伙就是一个官迷心窍随风倒的小人,没有人看得起他。
班主任制止大家不要再胡乱说了,下面开会。整个会议分四个议程:首先是靳书记讲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开挖惠济河的重要意义。二是治理工程的要求。三是工程完成的时间。四是落实干部责任制。五是奖惩办法。
其次是各大队支书表态发言。林新成虽然觉得自己大队完成任务没有信心,但表态时还是说的非常坚决,说“我们杏林岗大队无论是在人力、物力或财力上,都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保证高质量高标准的按时完成任务。"也象其他大队一样说,“如果万一落后了,我愿接受一切处分,甚至扛黑旗游河示众。"
第三个议程是各大队抓纸蛋确定认河段顺序。
最后,朱书记又对这次治河工程作了讲话。
会议进行到十点多才结束。
散会后,朱书记让林新成和江水花再留下来一会儿。
各大队的干部都走尽以后,朱书记问道:“林新成,你表态说,你们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都作好了准备,保证高质量高标准的按时完成任务。我在你们大队劳动了七八年,对你们大队的干部和群众对公社统一组织的治水工程所持的态度比较了解,这一次是全县统一组织的治水工程,难道就沒有抵触情绪吗?"
林新成马上接道:“朱书记明鉴。我们大队的干部和群众怎么会没有情绪呢?不但有情绪,而且情绪还很大。刚才我在会上没有说,是怕影响其他大队干部的连锁反应。既然朱书记你问了,我就给你们说一说。"
靳书记对这种情况不了解,问道:“怎么回事?"
林新成说:“解放前,我们大队隶属于陈北县,大队北边的小白河,是陈北县与金东县的分界线。蒋/介/石扒花园口的时候,为了挡住黄水淹住陈北县了,陈北县的人把小白河的南岸加高,因我们杏林岗自然村北,有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黄土岗,就从村西北五里之处的小白河南岸开始,向黄土岗筑起了一条新的大堰,黄水来了,我村以南被黄水淹了,成了黄泛区,我村以北幸免于难。后来,我们大队以李朝阳为首的几个年轻人,跟着金东县的人闹起了革命,而黄泛区因几年没人,也就没有人参加革命。黄水下去以后,参加革命的人即晚又少。解放以后,陈北县的领导通知李朝阳等人参加会议,李朝阳等人因与他们不熟拒绝参加,而仍然愿意接受金东县的领导,这样,时间长了,也就归属了金东县。也正因为我们大队北边的那条小白河,原是两县的交界,是上游涝时泻水的河,而不是旱时放水浇地的河,流经我大队的几里地河段又成了金东县内河,从此就成了我们大队的害河。旱时,金东县的水不往里灌,我们无水可浇。涝时,上游的水往里泻,我们大队的积水却不能往里排。一九六二年夏秋之交,天连日降雨,我大队村和地里积了很深的水,因有大堰与黄土岗挡着排不出去,而小白河上游排下来的水汹湧的一天天往上涨。又因为我大队地面以内的小白河南岸沒有加高,随时就有决堤的危险,河水决堤,不但会加深我大队的积水,决堤的河水还会淹沒陈北县挡黄水大堰以外的半拉个县。陈北县的人为了防止河水决堤,沿河各大队派很多人守在小白河南岸。而金东县的人,为了把他们地面上的积水尽快泻下去,还派人夜里游到南岸偷挖开河堤数处,两县人为此发生械斗,我们大队的人,自然站在陈北县人的立场上。虽然没有死人,也有不少人受伤。那年秋后,我们大队的群众,抛开李朝阳大队干部,联名上书省政府,要求回陈北县。不但设有要求成,还有三名组织者被县公安局拘留了三个月,从此,我们大队的群众对金东县的领导更有了敌视情绪。那年冬天,陈北县为了保护他们的群众和农田,从西北五里大堰与小白河南岸的汇合处,经我们杏林岗南边绕个圈,又到小白河全入陈北县境处,开挖了一段人工河,加高了北岸的河堤,两头建上水闸。不管旱天涝天,两头的水闸都闸住,旱天时,他们从南边不远的涡河里,往这个人工河里引来水,让他们的群众浇地。涝天时,上边泻下来的水,经过我们大队境内那段,无论怎样决堤人家是不管了。而我们金东县,在人工开挖的灌溉排水渠入小白河的一里多处,也建了水闸,旱天时为了防止引来的水入了小白河流入陈北县境,也把闸关上,我们大队浇地用不上水。而到涝天时,就把闸打开,洪水往小白河里泻,倒至我们大队的农田被淹。所以,这么些年来,我们大队的群众,对公社统一组织的水利工程,都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历年的水利工程,从来没有先进过。"
林新成介绍到这里,靳书记感叹道:“你说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大队在这个水利问题上,实属于两个县都不管的地方。群众有抵触情绪我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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