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这么巧?那这个案子可真就有趣了,相隔十几年的两起案件,尽然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突破口一定在这些重合的点上,而秦小曼或许就是那个突破口,可是现在关于她的线索完全中断了,档案都已经不在了,她还活在世上嘛?孟良眼睛盯着车窗外闪过的树木和楼房,脑子里整理着今天所获的的线索。
正在开车的李牧,用余光看了孟良一眼,用试探性的语气说:“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林月华和秦小曼当年就读的学校,说不定那里会有我们想找的信息。”
孟良神情淡定,不紧不慢地说:“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嗯……我没看错人,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李牧听完,欣慰地笑了,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孟良很果断地回答:“再回去!南岗镇政府。”李牧开玩笑道:“三进宫了。”
刘晓雯和张潮先去了学校,古力上午没有安排课程。他们根据学校老师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位于青州市老城区工农路68号古力的工作室,独立的一幢两层小楼,复古的建筑风格,跟两侧的建筑完全不融洽,还好周围有很多树木,遮住它,不然它就是个异类。
刘晓雯和张潮走了进去,前台后面的墙上是铁艺制造的公司LOGO,‘清风阁工作室’。他们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前台人员引着他们来到二楼古力的办公室。
“古教授,你好。”刘晓雯礼貌性打招呼。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古力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留着平头,五十几岁的人看着像四十岁年龄。“你好,你们是?”古力起身问道。
“古教授,你好。我们是青平县公安局的,今天过来了解一下陈月的情况。”刘晓雯一脸严肃地说。
“陈月……她怎么了?”古力露出吃惊的表情。
“10月24日下午,陈月是不是来过了这里?”刘晓雯没有回答古力的问题直接了当地问到。
古力顿了顿,反应了好一会才说:“没错,24日下午大概三点左右到我这里的。”
刘晓雯问:“她找你做什么?”
古力答:“她刚接了一个比较大的项目,过来找我讨论方一下方案。”
刘晓雯问:“她大概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古力思考了一会,答:“好像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刘晓雯接着问:“她离开以后你去哪了?做了什么?”
古力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工作室待到六点半,然后就回家了。大概七点左右到家的。”
“有谁可以证明吗?”
“嗯,那天下雨,我就让员工们早点下班了。我离开的时候公司就我一个人。到家以后,小区门卫还有我老婆可以作证。”
“陈月经常来这里吗?”
古力答:“没有,只有遇到一些设计方面的难题的时候才会过来和我讨论。”
“那你知道她生活中有没有和谁结下过仇怨?”
“不可能,陈月是个热心肠,和身边的人关系都很好,从来没和别人发生过口交,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我看你们这里装了监控,我们需要调取监控看一下。”
张潮见刘晓雯问的差不多了,便要求查看工作室的监控。
“没问题。”
古力带着她们去了监控室,掉出了23号当天下午的监控录像,录像中陈月离开的时间和古力说的几乎一致,古力也是一直在工作室待到六点半以后离开的。张潮又让他们调取了大门口的录像,录像显示陈月从工作室出来以后步行走出了监控区。
刘晓雯和张潮了解完情况以后,备份了古力工作室的监控录像,并留下了名片,然后就离开了。
孟良和李牧轻车熟路地再次来南岗镇政府档案室。
“嘿嘿……你们怎么又来了?”工作人员笑着问。孟良一脸大写的尴尬,说:“办案需要,有必要的话,不管多少趟都得跑。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当年南岗镇的学校叫什么,还有1985年,教高三的老师有哪几个?”李牧站在孟良身后不言语,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稍等!”工作人员礼貌的回答。
几分钟过后,工作人员转了一下电脑屏幕,说:“查到了,那个时候还不叫南岗,叫岗头乡,你要查的学校叫岗头乡中学。具体老师的信息估计你要去学校去查了。”
“那所学校还在?”孟良吃惊地问。
“现在的南岗中学,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的。”工作人员回答。
“我们主任好像就是那一期的,之前听她说过,他毕业那年好像发生了一起命案,这个我映像特别深。”另外一名工作人员插话道。
孟良瞬间振奋起来,连忙说:“没错,我们就是为那起命案来的。请问你们主任姓什么,在哪呢?”工作人员抬手指指天花板。说:“二楼左手边第一个办公室,主任姓宋。”
咚咚……咚咚……
“你好,我们是县刑警队的,过来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孟良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
“宋主任你好!”孟良一边打招呼,一边掏出证件,“我们是县刑警队的,我是队长孟良,这是我同事李牧。今天找您想了解一下20年前的一起凶杀案的一些情况。”
宋主任慈眉善目,微笑着说:“哦,你好,孟队长。这个事我记的,你们想了解些啥?”
孟良问:“当年被害的人叫林月华,高三的毕业生,听说你也是那一期的学生?”
宋主任答:“没错,整个学校就我和林月华,还有隔壁班一个男的考上了。我和林月华一个班的,平时关系也不错。当时听说她被害了,很伤心,替她惋惜。”
李牧低头认真做笔录。
孟良接着问:“当时是不是有个叫秦小曼的学生,她和林月华关系也挺好的。”
宋主任答:“嗯,是有这么一个人,她上学比较晚,比我们都大,那个时候她已经三十几岁了吧!我们才二十几岁?哦,好像后来搬走了,不在镇上了。”
孟良问:“那您知道她因为什么搬走的吗?”
宋主任答:“这个就不清楚了,上大学以后我也很少回家,假期都是在县城做兼职赚学费了。对于村里的事情不太了解。”
孟良问:“那你知道她当时考得哪所学校吗?”
宋主任答:“她!没有吧!她当时成绩不好,虽然很好学,但可能是因为年龄大的原因吧,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没听说她考上了呀?”
孟良问:“那你有没有当时的毕业照什么的。”
宋主任答:“这个还真有。还真巧了前段时间从书本里翻出来的,顺手就给带办公室来了。稍微等下,我拿给你。”宋主任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记录本,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旧照片,递给了孟良。
孟良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会,问:“这里哪个是秦小曼?”宋主任走到孟良身边,伸头看了一会,用手指着照片,说:“第二排左侧第三个人,第二个就是林月华,第一个是我。”
孟良点了点头,说:“我能拍一下嘛!这个或许对我们有用。”
“可以,林月华的死一直没找到凶手,如果这张照片能帮助你们那就太好了。”宋主任感慨道。
孟良把照片放在办公桌上,掏出手机拍了照,又把照片递给了宋主任,然后就离开了。
从南岗镇政府出来以后,他们去了南岗中学,但学校的档案只保存到90年,他们只能离开。
曾武和陈海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感到了青州市齐县,根据地址他们找到了死者服务的客户胡全民。
当陈海掏出证件说明来意。
陈海一脸严肃地问道:“陈月是几点从你这离开的?”
胡全民答:“中午,因为我下午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所有就约的她上午过来测量。临近中午的时候测量工作完成以后,她就走了。”
陈海问:“那你呢?整个下午你干嘛去了?”
“我约了一个客户,忙到下午六点多才到家的。陈设计师她怎么了?”胡全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遇害了。”
“什么?”胡全民满脸惊愕。
“你记不记得,死者测量过程中有没有接过电话什么的?”陈海接着问。
胡全民思考了一会,说:“没接过,不过打过一个电话。就在测量结束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
陈海追问:“还记得说了些什么嘛?”
胡全明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说:“好像是说关于我房子的是,陈设计师好像叫对方……古……老师,对古老师。”
陈海和曾武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留了张名片,说:“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对了,还要麻烦你把当天下午会见的客户姓名和手机号留一下。”
“没问题。”
说完,胡全民在办公桌的白纸上写下了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递给了陈海。
“感谢你的配合。”
说完,陈海和曾武便离开了。
上车以后,曾武联系了胡全民会见的客户,确定了胡全民说的没有问题。陈海便给孟良去了电话,把对胡全民的询问过程从头到尾给孟良复数了一遍,基本排除了胡全民的嫌疑。挂了电话以后,两人便开车回青平县了。
陈大洪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前方没有打开的电视屏幕里自己,眼神中悲伤已经不在,苍老的面孔上精致的眉毛皱在一起,鼻翼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地翕动。今天警察的到访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担忧。纸永远包不住火,他心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正在他愣神的时候,林月华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客厅。
“大洪,月月是不是该放学了。”
陈大洪回过神来,看着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的林月华,心里五味杂陈,用安慰的口吻说:“没有,还早着呢!你多休息,晚一点我去接月月。”
陈大洪心里明白林月华这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的,他能做的就是配合她,安抚她的情绪,等到她能够接受女儿月月不在了的事实以后自然就好了。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不时的还伴有闪电和雷声。陈大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行走在满是泥水的路上,雨滴落下溅起的泥土在他小腿上堆积了起来,一层层的。就在他头打算看清前方路况的时候,前方闪出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朝着他同方向跑,因为天太黑,又下着大雨,他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对于那个人,陈大洪并没有觉得可疑,下着大雨,小跑着回家也能理解……
“大洪,饿……饿……”
陈大洪被林月华从回忆中硬生生地拉了回来,看着目光呆滞的林月华用关切的语气说:“我给你煮碗面去,你坐在这不要乱跑?”
陈大洪起身抬起右手在林月华的头上抚摸了两下,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天,陈大洪得知村里发生了命案,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大雨中一瘸一拐慌忙逃跑的人。在后面警察寻找目击证人的时候,因为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陈大洪选择了沉默。
陈大洪脸色凝重,摇了摇头,关掉煤气灶,乘除已经煮好的面,顺手从筷篮子里取了一双筷子,走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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