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称

摊子依旧摆在路边，卖蔬菜、水果、鸡蛋与鱼类，品种不少，七点半没到城管就没来，摊子不会被赶走。

年轻人不会为了三瓜两枣每天跟城管打游击，摊主大多上了年纪，也许退休了增加点收入，也许人老了闲不住。

着黑色圆领衫的大爷脚边放着韭菜、空心菜与长豆角，我停下脚步，想着买把长豆角回家红烧猪肉。

这三种菜，不用秤称，一把一把，捆扎好了，论把给钱。问了每把斤两，价格与菜场内相差不大，图的是眼面前的菜看上去更新鲜些。

一中年妇女正蹲在大爷面前挑选长豆角，看上去体态丰满.，扎着高高的丸子头，棕红色的头发前前后后伏着不少根银色宽发夹，一般碎发比较多才这么夹。

大妈接连解开三捆长豆角，大爷虽然阻拦，但他嘴不如大妈手快，最后只有捂住大妈的手不让再解。

大妈的意思，把长豆角原来的捆把拆散，从中剔开不满意的豆角，把看中的豆角一根一根挑选出来，拢在一起找秤称。

大爷的意思，就按照眼前扎好的把子卖，一把五块钱，愿意就买，不愿意就不买。但大妈不同意这么做，非得拆开原来的把子重新组合。

两个人一个要解，一个不让解，吵了起来。

为了省事，直接一把蔬菜多少钱，这种做法不稀奇，路边摊子上习以为常（也是应对城管）。

我看大爷的长豆角品相不错，没有什么斑斑点点。有人说有斑斑点点才好，说明农药打得少，我惧怕虫子，宁愿挑选好品相。

我是不会把原来的豆角解开重新一根一根挑选，无关麻烦，而是觉得既然买卖，就得双方都同意，不能单方面强制。

如果觉得大爷这种按把子销售不合规矩，那就不买他的豆角，走开就是。

菜场摊位，有捆扎好的蔬菜，只能一把一把称，也有散放蔬菜，可以任意挑选来称。

超市里也是如此，一把一把称与散称，两种选择。

超市里，我经常看到这样的顾客，不去散称区，而是手抓捆扎好的，一把一把解开，一根一根慢挑细选，再合并同类项。

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这么做。

还有那种散称红糖果子，个头大，酥脆，我比较喜欢吃。后来看到有人不是用超市备好的铲子往塑料袋里装，而是捏着兰花指，优雅地一粒一粒挑选，我只有远远地走开 。

烧饼摊子上，如果有人摸过这只，看看放下，又摸那只，看看放下，摸来摸去，我会忍不住嚷嚷起来：摸哪只就买哪只，你摸过的饼别人还怎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