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要说冬日里的幸福事儿,吃火锅一定不能落下。
每次出去吃饭,说到吃什么,我们一家就会分成两派,高二和我是火锅派,果宝和成宝是披萨派。
最早产生这种分歧的时候,我们都是巴拉巴拉一大堆,苦口婆心极力游说孩子们:
吃火锅多好啊,菜品丰富,味道好,调料多,还有饮料和甜品,所以,咱们吃火锅吧。
孩子们不说废话,反反复复就那句:
不行!我要吃披萨,披萨,披萨,披萨,吃披萨。
再配上凌乱的皱眉摇头摆手动作,一句敌万句。
没办法,我和孩子爹只能半投降,先去披萨店,坐那看着他们吃到心满意足,再转移战场——去火锅店。
到了火锅店,我们吃,他们看电视,或者搬个小板凳坐店门口——看车水马龙,偶尔跑过来吃个涮肉、牛丸、土豆片啥的。
02
曾经看过一句话,说吃火锅图的就是热闹。
我赞同吃火锅是热闹的。
三两个人,或者更多一些,围着一只锅,看着湿润温暖的蒸汽源源不断地从锅里冒出来,再不断地散开去。
在身体的第一本能即将被彻底满足前,再冰冷的表情都能逐渐柔和,再僵硬的心也能慢慢舒展。
随意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有说有笑。光是想想,便觉着热闹。
但是,在我看来,吃火锅不仅仅有热闹,还有闲适。
不用担心和对方口味冲突,一个鸳鸯锅底,你吃你的麻辣,他吃他的三鲜,时而,你在三鲜锅里捞一些,时而,他在麻辣锅里挑几筷,无需迁就,都能尽兴,随意而自然。
调料极大丰富,不用担心选择困难症,不管啥,先挨个来一点,调份重口味的:
醋、蒜沫、麻油、牛肉酱、三鲜酱、麻辣酱、鲜虾酱、蚝油汁、芝麻酱、花生酱、南乳、榨菜、花生碎、炒芝麻、葱花、香菜叶……
吃到一半,再调份清爽的,只挑特别喜欢的几味。随你喜欢啥,随你怎么配,随你怎么享用。一切都随意。
桌上摆着似乎永远吃不完的食材,慢慢等锅开,慢慢涮,慢慢品,一点不用着急。
只要你愿意,锅可以一直沸腾着,鲜美入味的食物会以最大的耐心候着你的光临,永远不用担心它会变凉,口感会变差。
若是选择晚上吃火锅(我基本上都是选择晚上),还不用着急回家,反正后面还有漫漫的长夜和香甜的睡眠,慢慢聊,慢慢断片儿,不必急。
身体是暖和舒适的,心情是愉悦轻松的。身与心都在一顿火锅盛宴中得到放松、滋养。
03
第一次吃火锅,是在来合肥上学之后。
当时,淮河路步行街有一家自助火锅店开业,高二带我去吃,一个人19元还是20元(具体多少记不得了)。
那也是第一次吃自助餐,看到那么多食物——蔬菜、火腿、各种肉、各种丸、点心、水果,还有各种饮料,各种调料(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
可以随便吃,随便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那种物质极大丰盛的感觉,光是看看,还没吃,就已经让人觉得幸福。
当然是可着劲儿吃,撑到肚子痛。肚子痛也不后悔。
那以后,就爱上了火锅,生活费稍有宽裕,便念着去吃。
这尝尝,那试试,后来钟情上一家。
这家店在学校附近的贵池路上,名叫川府火锅,店很小,在马路边,要下几级台阶。
门旁立着简易广告牌,红色的,热情如火,印着火锅图片,正沸腾着,等食材入锅,还印着广告语“我自有一味"。
只有一间房,用隔断隔开,外间接待顾客。
挨挨挤挤地放了十余张小方桌,中间挖了洞,放了连着煤气罐的灶,桌边摆了塑料凳。
外间靠着隔断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收银台。
内间是厨房,一边是操作台,另一边摆着冰柜、各种装着食材的袋子,过道很窄,两个人同时过时,需要侧下身子。
老板是一对小夫妻,都很年轻,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样子。
男的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瘦瘦的,皮肤略黑,五官清秀。
女的也是中等身材,眉眼精致,白白净净的,乌黑的长发。
两个人看着都很斯文,一副书卷气(曾疑心是不是大学生创业),话语都不多,做事既认真,又专注。
菜品丰富,味道不错,关键是便宜。
五毛、一元的蔬菜很多,豆制品略贵一点点,荤菜也大多都在几元,就是份量少,是那种小碟子。
不过,少有少的好外,可以多吃几种。锅底好像也就三元两元的样子。
我们每次都是多点蔬菜、豆制品,适当点几样荤菜,再点些粉丝、火锅面。这样,两个人大概也就二十多元的样子,最少的一次,才19.5元,心善的老板还把那五毛的零给抹了。
那些年,虽然不能经常吃,但也没少吃川府的火锅。
可惜,后来那边拆迁,小店搬走了,提前不知道,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有一次,突然想起,心生怀念,立马在网上搜索,换了许多关键词,却没查到任何信息。可惜。
04
喜欢吃火锅,还有个原因,比较喜欢火锅店的气氛。
大家不分贫富贵贱,聚在一个大厅中,在柔和的光线下,围着同样的桌子,用着同样的锅底,涮着大差不差的菜品。给人的感觉,像是乡里乡亲同在一个大场子里吃饭。
不时地,朝其他桌子上瞄几眼,看人家吃到什么程度了,谁在对着碗吃,谁在锅里挑挑拣拣,谁在朝锅里加菜,谁在边说话,边妩媚地笑……
即使对方发现你在看他(她),也不会介意,该干吗还是干吗。
气氛自然,又融洽。似乎你可以随时坐到任何一张桌子边,聊上几句,吃上几口。
有次,对桌的几个青年男女吸引了我,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发现他们的青菜不是用来涮的,竟然是直接吃。
不时地,你夹一片,直接连叶带帮放嘴里,喀吱喀吱嚼了咽下去,他夹一片,喀吱喀吱嚼了咽下去,大白兔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吃法吗?真是太稀奇了。
还有一回,电视墙前面的桌位,一位中年男士一个人背对着电视,烫了很少的菜,慢悠悠地吃着,对面摆好了餐具,像是有朋友会来的样子。
墙上正在播放着熊大熊二,果宝和成宝就在男士对面的板凳上,一个坐着(正对着餐具),一个跪着,仰脸望着电视傻乐呵。
我发现后,赶紧喊他们过来,不要影响叔叔吃饭。
那男士听了,冲我微微一笑,说没事没事,一点没有影响。
05
果宝最近学习上取得不少进步。
她问我,妈妈,你不准备奖励我一下吗?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笑得很暧昧,很郑重地跟她说,必须奖励,周末带你去吃火锅。
她不屑地说,妈妈,你这是在奖励自己吧。
好吧好吧,披萨加火锅。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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