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个表叔是一个非常另类的人,他虽然长得酷像大姑奶,但我们心里都不愿认同他,我们不佩服他。
首先他不孝顺,大姑奶年老时,双目双明,大表叔不给她看,不愿在她身上多花一务钱。他怕大姑奶乱跑,每天都把大姑奶用绳子扣在床腿上。
每天,他都像喂牲口一样,把一碗粥往那一放,一块饼往那儿一扔,随你吃不吃,随你怎么吃。有时,大姑奶直接把手伸进了饭里,把饼夹在了裤当里,无论怎么糟蹋都没人问,大表叔认为他对他娘已经仁慈已尽。
大姑奶后来大小便不能自理,大表叔和大表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在大姑奶的床上和床下都衬着从锅膛里掏出来的草木灰,大姑奶整天就睡在草木灰里,时间一长,皮肤就像树皮一样,形成了一个硬壳。
其次是这位大表叔虚伪,死要面子。有一回,他的舅舅也就是我的爷爷生病在县医院住院,大表叔很长时间没去探望,也没有人指望他去看望。
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爷爷住的病房,接下来他对爷爷说的话后来被写进了我们家教的教课书里,他对爷爷说:大舅啊,我是到县里来开会顺便来看看你!你细品,他这句话的重点是我到县里来开会。
大表叔当过多年的大队书记,其时,已被从大队调到公社,公社里的干部大多是有编制的正式干部,而像大表叔这样的人只是乡政府里的临时工,打杂的,因其熟悉基层,而被委以辅助那些正式干部工作,也属于废物利用发探余热吧。
还有一次,爷爷是在梁岔医院住院,大表叔并没有去看望,有一天,他不知到一院去干什么,看到了生病住院的爷爷,他对爷爷说,大舅啊,你今天不要去买饭,今天我们乡政府有招待,你跟我去吃顺嘴餐啊!
你去吃你的哦,我自己没有钱不能买啊!爷爷心里大怒,他觉得这是对他的最大的污辱,爷爷是个自尊心极强的老人,他说那就是金饭银饭他也不会去吃。
前年,老姑爹,也就是大表叔的亲小姨夫去世。在我们老家,老人去世排场大,家里的几间房往往不够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立足,就要搭灵棚,可以在里面记账,也可以摆桌吃饭。
安排吃饭的支客把几个从外地来的表叔安排在了堂屋里吃饭,而念大表叔是在家里不远的本家兄弟,就安排他在灵棚里吃饭,大表叔在凳子上坐了会,环顾四周,自己跌进了平民窝里,他越坐越觉得不对劲,越坐越觉得屈辱,到最后,他披上棉袄掉头就走,临走时扔下了一句话:我孬好还是个公社干部,就把我安排在这地方吃饭,这不是日决人的吗?说置扬长而去,再也不与他小姨家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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