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的最后几集里,慈禧太后驾临吴家东院,周莹向同为女强人的慈禧谈起了自己的生意经。
太后问她:“你挣下这份家业靠的是什么?”
周莹说:“只靠一个字,‘变’。天下已经变成了世界,我们做生意的如果还固守成规,那只有破败一条路可以走。唯有顺应时势,求新求变才能立足。”
的确,周莹能够在危难之际重振吴家东院,并让吴家最终成为陕西首富,靠的应该就是这个“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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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周莹初掌吴家时,因为卖棉花赚了一些钱,就想到要做土布生意。她好不容易说服了二老爷和四老爷参股,拿出当时吴家的全部家当,投到了土布作坊里。
本来这是一个稳赚银子的买卖,可胡咏梅为了挤兑周莹,很快就做起了洋布生意。胡家洋布行开业不久,出售的洋布就被抢售一空,致使吴家的布业无人问津了。
在吴家上下一筹莫展的时候,周莹意外听到了家里的佣人说起从前吴聘爷爷做生意的经历。那时,本地市场都被抢占了,吴老太爷直接远走他乡去卖货。
这不经意的谈话启发了周莹,她也决定像吴老太爷一样出去闯一闯,博一个转机出来。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带着自家的土布到迪化去卖。
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也是周莹在生意场上“求新求变”思想的初步体现。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办法风险太大,甚至可能会因此送命。可周莹不怕。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趟迪化之旅不虚此行。周莹不仅给自家的土布找到了买主,还意外代理了迪化人在中原采购货物的生意。这笔生意收益极大,吴家东院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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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布虽然卖出去了,可洋布仍然是生意上的一大劲敌。周莹不想受洋人约束,想开办洋布作坊自产自销。此时的赵白石正代表官府筹建机器织布局,在其他商户游移不定的时候,周莹果断认领了全部股份。
然而,在机器织布局的开业典礼上,一场暴动发生了。数十名失业的织工受到查坤的挑唆,瞬间损毁了周莹辛苦采购回来的机器,也差点损毁了周莹的希望。
倔强的周莹不愿放弃。她想要重建机器织布局。可是重建需要银子,至少也要十万两。正在踌躇之际,发现周老四又在外面欠下了赌债,周莹自小目睹老爹的江湖智慧,有意冷眼旁观。
果然周老四把自己给卖了,一边唱曲子一边耍武艺,用赚的钱抽提成来还债。在这样的启发下,周莹把吴家的产业也折合成银股,把股份卖一半出去,用东院的家产做抵押,让下人们自由认购,把手中的死钱变成了活钱。
抵押产业之后,十万两银子很快凑齐了,机器织布局也得以顺利重建。重建后的机器织布局利润可观,很快就扭转了颓局。如果不是周莹在关键时刻的变通之法,也不会有这最后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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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礼看到机器织布局兴旺的情形,决定借胡咏梅的手来对付周莹。而此时,周莹已经抢先一步到了古月洋布庄,想拿低一成的价格与胡咏梅合作。一方生产优品,一方开拓市场,可以得到双赢。
然而,胡咏梅并不是真心想和周莹合作。她知道周莹并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亏本,就开始大幅度降价卖货。
这一次,周莹也有自己的方式应对。她召集所有伙计,把手上的布匹分等定价,并从送货,制优惠券,赠送衣服款式等不同方面制定了对策。
这些措施,对于已经习惯了商家促销的我们来说是见怪不怪,可在当时,它已经是超前出新,别具一格了。
不仅如此,周莹还让伙计在闹市上摆下摊位,用石磨碾压和打赌的方式,来验证古月洋布庄和机器织布局的布匹质量。这不就是现在的广告嘛!
众目睽睽之下,古月洋布庄败下阵来。一百五十万的订单飞到了周莹身边,一年就给吴家赚了四百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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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莹在历史上真有其人。虽然电视剧对人物的经历多有杜撰,添加了不少玛丽苏的部分,但周莹年少守寡,重振吴家东院,获慈禧诰封却都是真实的历史情节。
吴家第四代后人吴国华女士说:“我们家当时有四百万盐引,一张盐引可以运120斤盐,赚一两银子,光盐一年就能赚400万两。”
“还有布、棉花、药铺、钱庄,家里还有马帮相当于现在的快递。生意范围从四川、湖北、上海、湖南、广东到西藏、新疆、内蒙等地方。”
在那样一个时代,一个女子能够突破男权的桎梏,能够有如此灵活的生意头脑,能够打造出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该需要怎样的眼光和魄力,胸襟和气度?
如同剧里的周莹所说,“变”才是根本。这种“变”在我看来,其实是一种进取。周莹每一次遇到困境,都是秉着不服输的精神,带着一股子韧劲和狠劲,才最终找到的新的出路。
思维可以转变,方法也可以创新,人情可以变通,眼界也可以拓展,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人要有敢于改变的决心才行。周莹正是有这样的决心,才能让她的故事流传到今天。
有“变”才有转机。慈禧不愿意“变”,所以大清国最后亡了,周莹却是因为“变”,才终立于不败之地。穷途末路之时,唯有“变”才能走出困境。万象更新之际,只有“变”才能固本培元。
做生意如此,做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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