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怀念

不如怀念

相识9年，相恋7年。

故事开始的很简单。

虽然我一直比较迷信，但从没想过会有命运之绳！就像《宿命》里的命运之绳，在故事的开始就有一根隐形的绳子在牵引着我前进。

因为中考失利去了县里读高中，所以从一入学就暗自下了决心要把浪费的时光补回来。我拼命的学习，一门心思的扑在课程上，那时候的精力旺盛到自己都惊讶。就这样简单的过完了高中的第一个学期。按照学校的惯例，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分文理科，当时觉得文科没什么出路，索性报了理科。

分班名单是在元旦假过后贴出来的。当时刚到宿舍放下行李，走在路上听同学告诉我还在原来班级，所以不用费事再去各个班门口一张纸一张纸的找自己的名字。那天的阳光刚刚好。名单贴在门口位置，因为好奇会是怎样的一些新同学，虽然单看名字也不会看出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因为期末考还算可以，很快找到了我的名字。也看到一些原来班同学的名字，大部分人的名字都没什么特点，就漫不经心地看着。就在名单中间偏下位置的一个名字吸引了我，只两个字，最常见的姓氏，却不常见的名字，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九划，简单，特别。玩味完名单就不以为然地进班了。而我却不知道此时命运之绳正在慢慢试图绑住我。

县里高中的特点就是人多， 每个班里都有80多号人，名字根本记不过来，所以压根没去费心思记，就靠每月换次座位结识一群新朋友。记不起到底什么时候得知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你，也许是上课 点名时，也许是同学叫你时，就在无意间知道了那是你。那时你在第一排，我在五六排，旁边也坐着你的好兄弟，后来也成了我的好朋友，但无关于你。之后眼睛总是无意识的看向你那边，你不爱和同学说话，嘴也闭的很紧，总是一脸冷酷，虽说不上太俊俏，但也很耐看。后来发现总是有个外班的女孩来找你，在离我很近的那个窗户。每次她来都会带些水果和信给你，如果看不到你就会让同学帮着叫你，当时班里同学基本都知道了你有个漂亮的文科女友。觉得你们也是很般配，偶尔出去上厕所也会看到你们在楼下教室后面的台阶上聊天。我以为你会认识我，至少也知道是一个班的，我会礼貌性的对你笑笑，而你却没有反应。好吧， 我承认处于热恋的男生眼里只有眼前的那个女孩。

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就是无意中会在人群中寻找一下你的身影。有次我坐在第一排，抬头就是黑板旁边那个窗子。那段时间外班那个女孩突然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总是走到窗外和同学聊天，穿着那件戴帽子的黑夹克，手插兜里，有些闲散和不知道哪来的忧郁气息。记得这次生日送你那幅画么，那是我第一次迫切地想要送你幅画，脑海里总是浮现那时窗外你的画面。不知你会不会也这样细致地看过我。偶尔你的眼睛会飘进来，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会轧起板凳让自己坐在上面晃，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卵用，你一样不记得我是谁，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从初中起，我就会在换季的时候狂咳不止，喝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尤其上课咳得厉害的时候只能靠止咳糖浆镇压一阵，继而又会复发，就这样反反复复，连自己都讨厌的不行。然而有位男同桌，黑黝黝的肤色，却有着深邃的眼眸，还有在男生里不常见的双眼皮。但他的太过细心，总是为我做很多事，让我很厌烦，觉得作为男生有点婆婆妈妈，甚至任性到不搭理他。但在我咳得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还是会一声不吭帮我把药倒好，之后关系还是没有改善。后来旁边的好朋友实在看不下去，才告诉我他喜欢我。但那时我像是鬼迷了心窍，愣是拒绝了对我百般好的同桌。想想如果那时碰见你，不定是怎样的嫌弃，也是奇怪，似乎也没再那么狼狈过。感谢命运让我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你，也只为遇见你。

终于在一次阴差阳错选座位时我们坐在了一起，开始了彼此的纠缠，那时我们高二。其实那个位置是你们几个玩的好的同学早就相中的，可不曾想我会再次选择坐在原来的位子。我先你坐进来，待到你坐下后几天我们都没有说过话，因为彼此还不认识，打破了你们的计划。你说是有次你要借我的橡皮才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后来开始慢慢熟络起来，也开着各种玩笑。后来发现你爱唱歌尤其是我最喜欢的歌手，我便开始让你唱给我听，你也总是张口就来。而我因为小学毁过嗓子没再次进成合唱队而一直有阴影，尤其在你那次说我哼歌超级难听后我便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

因为你的英语差，但物理化学比较好，所以我们约定俗成的帮着对方。最终你的英语在月考中有了起色，而我的物理则是后来靠后一个同桌帮我补的，桑心。你总说我思想跳跃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比如说上着物理课会突然问你个化学问题，问到后来你都懒得搭理我了。早上坐到班里第一件事就是倒杯水再开始早读，一般你都会比我晚到，所以每次顺手就帮你也倒满，我没想到这也会成为你的动力。有次早上我到的很早，因为前天晚上把mp4充在讲台下面。我要说明一下，当时学校管的严，mp4,手机什么的都不让带，而我恰恰都有，又苦于没有地方可以充电，所以只能趁晚上在教室充。习惯性地先把水倒好，就蹲在讲台下面拿mp4。就在这时你进来了，刚一进门就兴奋地快步走到座位上，谁知看到我从讲台下面爬出来就就灰了脸。后来你才告诉我，进班发现我还没来想着终于可以抢在我前面也给我倒次水了，好在我面前扬眉吐气一次，不再被我嘲笑说懒。谁知道我却还是比他早到一步。

一个月的时间说慢也快，转眼又到了换座位的时候，这次我们分开了，却成为了朋友。

这次我远离了那个位置，主动选择了一个同桌，可以说这个同桌对我的帮助是始料未及的，那个月过得意外的充实。在这中间我送了你一瓶眼药水，因为那次我们坐在第一排的地上看翠翠的爱情故事时你说眼睛不舒服，之后我发现你一直留着那个空瓶。想必那个专门为你刻制的橡皮印章你也还保留着。再后来，不知你怎么提起要再次同桌，说是还要我帮你提高英语，所以说你的英语都是我教的，哈哈哈哈哈。对，这是高二的第二学期，因为这次同桌过后就是暑假。所以这次同桌的时间比较长，也是这个月让我们开始无话不谈，也让那天绳子绑得我更紧了。

你开始对我讲你长达几年的暗恋和仅有一个月的初恋。讲初中喝醉酒爬上房顶说出对暗恋的承诺，讲初恋因为你而摔下车受伤时满眼的爱怜。她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我却知道了你不是一个薄情之人。我说是初恋追的你，可你怎么也不承认，或许是为了保护，也或许是因为疼爱。你和初恋分手时她在最后一封信里抄了一首《左边》，满是埋怨的一首歌，你把它剪下来贴在了笔记本里，又怕被人看到用纸遮住了。无意中，我开始在意这些，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再听那首歌，连旋律我的内心都是拒绝的。周六休息时间，我托你从镇上帮我带个花盆回来，是只小猪，样子很丑，你说只是随便拿了一个，可我一直留到大四那年离校搬宿舍忘了带出来。

期末考完试，坐等放假回家。总爱尝试的我，最终在同学的忽悠之下混在走读生里去网吧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包夜。因为从来没有熬过通宵，就算年轻，身体也很吃不消。第二天到了学校，整个人都是飘的，也不知道你是知道我出去了还就是凑巧了，大早上的给我带过来一包开过的葱香味的麦烧，你说是晚上你们聊天没吃完才给我带过来的，管它呢，正好早上回来晚没吃上早饭饿着于是就当饭吃了，虽然当时也没什么胃口，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熬夜了，也很是不能理解那些通宵打游戏第二天还可以满血复活上课的人。

就这样嘻嘻闹闹着过完了高二。

那年的暑假，有骄阳，有蝉鸣，也有我们共同的回忆。在家呆得实在无聊，于是联系你和你的小伙伴们一起去了水库。我带着小外甥，只有两三岁。忘记了当时都有谁，感觉他们始终不曾出现在我那段记忆里，也许是他们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便为我创造了独处的空间。我们一起牵着小外甥，现在想想那个画面觉得很诡异也很好笑——两个高中生带着个孩子。小外甥突然说有点困，我二话不说放到背上背了一路，结果他只是太累不想走路了。后来聊起这件事你说我太宠溺小孩，也说从那时起你觉得我性格坚强。

再开学时，以为会高高兴兴。由于即将进入紧张的升学季，但几个班的成绩都不理想，于是校领导来了次大换血，老师统统换成更有经验更出成绩的老师，我们则是面临再一次的换班。这次你留守在原来班级B班，而我被调到了隔壁A班，但所幸相隔不远，教室错对门位置，走两步就到了。于是开启了我们的拉大锯时代。

我们是隔壁班，也是兄弟班，语数英的老师都是共享的。英语老师是B班的班主任，你又恰巧坐在门口位置，总是被老师呼来唤去。而我又是课代表，所以会经常被老师一起叫去办公室。这样一来二去的，又多了不少接触的机会。因为你的好位置，语文老师也相中了你，于是乎你成了老师们的抢手货，最终你抛弃了我，不，抛弃了你的班主任，选择了语文。而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没了交集。幸好一起吃饭的小伙伴都还在B班，又借着英语老师对我的宠爱，便肆意妄为地流窜在B班教室里，只为你能多注意到我。

十一有七天长假，而爸妈回老家收麦，白天便去二姐家呆着。有天傍晚你和你哥来市里玩，问我要不要出来。当然，为什么不去呢，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十月初的天气不是很热，但晚上的风还是会有点冷，你穿了皮靴和短袖。二姐家附近有个公园，晚上虽然开放但几乎没有什么人。我们就在里面转圈。最后站在河边聊天，因为那边还有点路灯，不至于两人像瞎子一样。或许是太冷的缘故，你开始拼命往下扯上衣，企图盖住漏在外面的腿。那时的你多少是有点可爱。

我属于内心很细心敏感，表面却很霸道强势什么都无所谓的类型，连我都惊讶自己会胆大到如此地步。这应该是命运之绳在作怪吧。我开始了糖衣炮弹式的进攻。每次放假回到学校总是会带一些零食和专门买的各种各样的笔，为了表现的不那么地明显，还特地也给另外两个好兄弟带了一份。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你的那份永远比他们多，你却装傻当不知道。周六放假时间总会很无聊，平时还能看到你的影子，但平时这时候你会回家，而我则是选择去超市采购零食，再趁人少的时候放进你的桌子里，你也会偶尔给我一些苹果和牛奶作为回馈。然而有一次，你生气了，莫名其妙地斥责说不要再给你零食了，都不爱吃还一直放。我没有说话，任由你发着脾气。觉得委屈和不知所措，于是几天没再说过话。后来还是从你嘴里才得知那天进校门时碰见了初恋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你气不过于是倒霉了我。

慢慢地我们也开始写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比纸条长点儿的信。各种不着边际地聊，当作升学压力的宣泄口。我频频对你抛出饵，你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却也不拒绝和我继续有书信往来。我开始焦躁，想要暗示更多，却都一无所获。我说班里有人追求我，要中午去操场聊天，我该怎么办，我期望会刺激到你，最好是觉醒，会霸道地让我不要去，会对我吐露真情。结果很明了，你像普通朋友一样，真的是很真诚的那种，喜欢就去，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最终我还是去了，多半是赌气，但最后觉得没意思还是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得很微妙，我不再问你是否喜欢我，反正也问不出个结果，你又正好不拒绝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同桌时你总是各种语言赞美暗恋，所以当有女孩向我抱怨你总是打击她，在她面前夸我说不如我这个同桌时我就知道你不讨厌我，这就足矣。

那年女生宿舍突然流行起织围巾。记起你说暗恋曾许诺送你围巾却一直没结果，自己便手贱地一针一针开始认真地学起来，还是当时算是复杂的情人扣。下定决定后便去买了最好的羊毛线，精心挑选了至今都觉得很时尚的花形。虽然之前在家一直看大姐她们织毛衣，但从来没有亲自上手做过这么高难度的活儿，所以开始的过程很痛苦也很漫长，一会儿不是漏针就是织错针，就是为了确定围巾宽度都拆了好几次，几次之后就很快熟悉起来。为了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你，那一段时间晚上只睡几个小时地赶进程，宿舍熄灯了就摸黑凭想象得织，可后来发现这样反而拖慢了速度。因为白天上课太累，晚上又死命地熬，一不小心打盹或者意识不清醒就会织错，导致有的地方反复错反复拆，最后线都有点儿被我玩的黑了。但就这样硬是撑下来了，看着一天天有了样子心里甭提有多开心。快要收尾的时候就拿到教室趁上体育课偷偷溜回教室继续我的浩大工程。当天晚上下了自习教室关灯后我就自豪地把它送了出去，你没有拒绝也是我最开心的。你问为什么要送你围巾，我轻描淡写地说想送就送喽，怕尴尬，送完就开溜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知道你戴了，表现得还很羞涩。

过年的时间总是很快，转眼就又开学了。最后四个月时间最是紧张的时候，也是最甜蜜的回忆。或许因为聊得来，太繁重的学习会让我们一下课就不约而同的走出教室去谈天说地。记得有次语文晚自习，下课铃打了老师还在讲剩下的一点题，猝不及防地听到有人喊我，条件反射循着声音抬头看出去，正看见你快速躲起来。可能是见我还没出去就跑到窗边喊我，刚喊出声发现不对劲，班里人怎么都在看你，所以速度消声躲了起来，而你不知道的是此时语文老师正巧站在背对窗子的地方，但她没有望出去只是匆匆讲完就下课了。你是语文课代表，她又怎会听不出你的声音。想想语文老师真是大爱呀。

越是亲近越是离不开，放假的时候尤为难过。便开始试探着给你发短信，你也开始想办法和我保持着联系，我觉得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你用你爸的手机给我回，怕你妈发现有段时间我们用英语发。终于，在开学后第一次放假回家聊天时，你说我们考一个大学吧，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也是从那时起你提出晚上送我回宿舍。一切来的那么顺其自然。我们也开始走情侣们晚上会走的那条绕了远道的路。走过几次后，你主动来拉我的手，不知道你是想了多久才下定的决心。你伸过来的时候我手里正握着耳机，从没想过我们会牵手，但当时很是淡定地放到另外一只手里再把手放到你手里。就这样，我们一路没说话，手也没换过造型，也没有很激动，觉得所有这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像是理所应当地发生了。

那时教室旁的小花园，满树的合欢花随风飘着，还时时可以闻到那淡淡的清香。为了舒缓筋骨，下课时同学会围成一个大圈踢毽子，偶尔你也会被我拖进来，但更多的时候你会站在台阶上和其他同学一起看着我们玩。我爱吃果冻，你便总是拖着我去宿舍后面的小卖铺去买最大的那个喜之郎，即使那是一顿饭的价钱我也总是能吃到。有次买完回来迟到了，恰巧是语文老师的自习，教室外面已经没有人，就那样，老师默不作声地站在B班门口看着我们跑回各自教室。为此还心虚了好久，最终老师也没有告发我们，感谢，不然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现在的我们。因为学校条件差，冬天在大礼堂考试时冻了腿的神经，所以晚上回宿舍前经常喝些药酒治疗。一次喝的有点儿猛，毕竟也是我妈用我爸52°的白酒泡制的，懵了。最后实在难受蹲在了地上，你看情况不太好就顺势把我搂在了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现在想想你就是趁人之危呀，哈哈~~

那时的天空高阔无边际，容得下我们所有笑声和不该。

转眼就要到我19岁生日了，由于每天都在学校呆着，也就没想过礼物的事情。像平常一样晚上你把我送到宿舍门口时却让我闭上眼睛，说是要送我礼物。闭上眼我还有点儿大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好奇会给我什么。就在这时，鼻子上被碰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那是一个吻。呼呼，竟然是吻。其实本来不应该是鼻子的，是因为不敢才放弃了。第二天回想起来想要突破一下，于是在晚上时便问他想不想要我的初吻，于是我们的初吻都留在那个下雨天的伞下。生日当天中午我们混在走读生中间出了校门，去了一家餐馆。你也真的是一点不见外，自己点了份面，而我却想吃米，于是点了一份干煸四季豆。就这样我们各自吃着，那份四季豆很大份，我没吃完，但味道却是很正宗，后来也没再吃到过那么够味的。

终于还是高考了。开考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拉肚子，半夜做噩梦哭醒。估分填志愿的那天，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不知所措。你和同学一起对着答案，选着学校，我跟着你，想寻得一点安慰，你却不曾问我一句话。当姐姐打来电话问情况时，毅然决然地选择复读，大姐帮我说服了老爸。于是在志愿书上胡写了一通就交了，再看看你正和同学商量的火热，便和另一个同学去了后面较为冷清的台阶上聊天。那是A班的学霸，一米八左右的大个，长得很结实，却也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平时还算聊得来。他说看不出我有男朋友，并要我做他的初恋，说哪怕时间很短，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呢。我笑了。之后再没联系过。

既然决定了复读，就一心等着八月份开学，那时你已经收到了大学通知书。我们也没有断，偶尔联系着，也没想过以后要怎样。大夏天在公园的草坪上我们聊着伤感的话题，由于我家里经常没人，临近中午时我无意识地提出上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就是那根命运之绳，一直牵引着我，让我精神恍惚到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帮我炒着菜，我去换了睡衣。吃着吃着饭，你突然把我抱起走进卧室。虽然知道将要发生些什么，却还是异常的平静，我只知道相信你，毫无理由的听从你。

19岁，青涩的年纪，到处飘着合欢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