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一直都是短发,大概到了五六年级,没人再带我剪头发了。
从小都对于自己的长相很在意,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甚至会觉得长得不好看是有罪的一样。我爸妈都长的挺好的(想来哪有孩子觉得自己爸妈长的丑的,哈哈),为啥我没有长的像他们一样招人喜欢,一定是我有什么问题。我弟弟算是继承了我父母长相上的基因,长得比较正常偏好看那种。怎么说呢,虽然家里人会拿长相调侃自己,自己当场也表现得云淡风轻,不在意,还赔笑脸,但其实,心下发誓,我要是有孩子,一定不要拿他的长相或者任何身体特征去调笑。
其实长大以后,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并没有很难看啊,反而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到了五六年级,初一那会儿的照片,头发长长,十二三岁时,还蛮娟秀的,有骨感。
今天要写的是时尚哈,不知道为什么会写到头发,和长相。大概最初对服饰的概念,就是可以让自己变好看,嗯,被他人夸奖。
大概四五年级的时候,那会儿我爸已经去美国留学了,记得他有一些美国朋友来西安旅游,请我妈带着我和我弟弟去他们住的酒店吃饭。可能为了去吃饭,我妈给我买了一套裙子,是很淡的青绿色的连衣裙,还配一条黑色的腰带,算是相当时尚好看了。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是短发,然后非常瘦非常瘦。那时候我们娘仨在一起,真的是三个萝卜头的样子,黑,瘦,凸显脑袋大。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妈那时候一个人那一点工资养活我们,她的压力。那时候虽然不会挨饿,但其实还是很清苦的。就是因为太瘦太黑,所以穿起来那件漂亮的裙子,也并不好看。
后来大一些的照片,很喜欢自己扎着马尾辫,绑一根长长的毛线编绳儿的样子。
我大概六年级上下,就能穿我妈的衣服了,个子长得早。上初一的时候,做手术,有很长的一段恢复时间,都得我爸或者别的男同学背我上四楼还是三楼的教室。再后来,我自己可以走,但是要拄拐杖,那时候,记得穿我妈一件绿色的真丝衬衫,配一件白色黑点的半身长裙,走过操场,同学们就在楼上走廊里看着我。后来有同学表达,如果我的腿是没问题的,估计很多男生会追我,哈哈,甚至觉得自己的男朋友都会被我抢走。
十几岁的时候,特别想长大,特别特别想长大,会故意把自己往年纪大的打扮,穿我妈的风衣,或者把头发剪短假扮男生。下楼帮我妈买东西,摊上的大姐问我是教什么的,我说我还是学生,他又问我上大几了,其实,我那时候初三,哈哈。那会儿我们住在我爸单位,一个大学的家属区。
我这种男生打扮到了高中慢慢就过去了,头发又留长。我爸妈从国外回来以后,带了很多很肥大的衣服,其实都是他们在yard sale买的,就是跳蚤市场啦。高中时代,最常穿的就是牛仔配各种这样肥大的T-shirt,有长袖有短袖。高中是相当混乱又清醒的时期,学习刷题,然后通过听摇滚发泄,又在各种小说的无尽阅读中寻找平衡。我看到了各种可能性,但是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尝试。我的羡慕着,然后被自我囚禁着,连嫉妒的资格,都不觉得自己有。
高考完,我回到西安,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妈陪我去民生大楼买新衣服,要上大学啦。卖衣服的小姐姐问我,刚才那是你姐姐吗?嗯,那时候的妈妈依然很显年轻,比现在的我大不了多少,同时有一种林黛玉式的病态美,惹人怜爱。通过示弱来活的别人的关心和注意,是我无意识习得的,嗯,习惯。
上大学以后,其实是有被冲击的。我上的是一所艺术类院校,但自己学的专业并非艺术类,还是工科生。但是所有的女生都住在一个楼里。刚上大学,军训,回来以后,就有播音系和编导系的师姐在自己宿舍里处理自己的衣服。啊哈哈哈哈,那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后来去东大桥大棚啊,西单的明珠市场,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啊哈哈哈哈,这些市场都米有了,早都米有了。
大学时代尝试过很多很夸张的打扮。那时候很瘦,很瘦,好像没有自己穿上不合适的衣服,多小的号都能穿上,不用试只要看着好看最小号买回去就行了。穿过塑料质感的短袖长款开衫,里边搭一件紧身T-shirt,还有蕾丝花边。可能是并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反正就是什么都想穿,什么都想尝试。
西安其实冬天并不冷,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羽绒服,只有棉服。上大学以后,在北京,虽然冷,但那时候年轻抗冻,也没有买过羽绒服,冬天就穿很多层,因为瘦啊,多少层都能穿,一般就是里边长,外边短那种。后来别人说我这样很波西米亚,呃,我才知道有种风格叫波西米亚。那时候又瘦又没力气,基本上热量都靠吃饭,如果到点我不吃饭,就会晕倒。多年之后,有同学说起当年我在学校里,总是感觉像是一个鬼魂,飘过来飘过去。
上班的头几年,有钱了,依然瘦,买过很多那种精致的衣服,不过很快,因为生病手术生孩子,就再也没有瘦回去过,那些美丽的衣服,逐渐的已经被自己扔没了。
不过去上大学前,我妈陪我买的衣服里,有一个外套小夹克,灰色的,防风防雨面料,以纯这个牌子的,我还留着。时不常的春夏,夏秋换季的时候,还会穿一穿。
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写的什么。回忆是一种,想碰,但不敢碰的东西,只能接受点到为止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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