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又到升级考试的时候了。
这次考试我还是感觉到了难度,但比上次升高中考试的考场感觉要相对好一点,我有了些许的自信。
放暑假之前,延陵说这个假期还是要回宁波,她说很有可能她高二将转回老家上学,因为他爸的工作将会有变动。
每个秋季都是一个有着级别味道的季节,我不免有些伤感。
这个暑假我破例没有挨打,不知道是我爸发了慈悲,还是他已经对我失望透顶。
刚放假第三天的下午,我去程友坤家,想找他到淌湖那边摸鱼,但扑了个空,他竟然没在家。我只好去到另外一个同学家里,向他借溜冰鞋。
这个时候,社会的大环境已经在我们没有察觉中发生着改变,尤其是校园里的感觉更是不太明显,但校园之外的氛围,已经着着实实较前几年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一九七九铁路上早晚的运兵专列,坦克专列,大炮专列开始,我国经历了对越自卫反击战,随后的中美,中日邦交正常化,一些没见过的事物,开始陆续在我们身边发生和出现。
有些家庭条件好一点的,除了电视机,开始有的买了“三洋”收录机,我们听到了从未听过的歌曲,知道了邓丽君,凤飞飞,听到了《何日君再来》,《小城故事》,也熟悉了《三月里的小雨》等一些当时认为的靡靡之音,开始有了私人小范围的迪斯科家庭舞会,当然是冒着被抓的危险的。
溜旱冰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流行起来,许多公园,文化宫建造了露天或室内溜冰场。不过作为学生的我们,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溜一场,那买票的钱好多还是从早上过早的钱里省出来的,像我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只有找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借溜冰鞋过过瘾了。
子弟学校出门的右侧是一栋刚建好不久的八层楼,那可是单位整个家属区最新最牛的楼房了。楼底下面有一些硬化的空地,以及一些零散的建筑垃圾。这是个初学溜冰的好地方。
我溜冰完全是自学,这个时候的水准只是刚刚起步,只是穿上溜冰鞋勉强可以站立滑行一段的那种。
我在这片不大的空地上反复滑行,反复摔跤。我无法控制脚下四个小轮子的溜冰鞋,根本难以掌握平衡。
就在我小心翼翼滑到空地尽头,调头转弯的时候,由于不太熟练,转弯的刹那失去重心,一个后仰倒向一堆建筑垃圾,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右手做出支撑动作。
我身体落地的同时,手掌小鱼际靠手腕的地方,被藏在垃圾堆里的打碎了的电磁瓶切中,当时我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立即卷曲起来,我心里一凉:“完了,神经断了!”来自手掌上的反应让我判断出了这个糟心的结果。
求生的本能让我立马用左手死死的掐住右手手腕的动脉处,我看见伤口像一张裂开的小嘴,两根刀切般整齐的,热干面般粗细的白白的血管还没来得及出血,但瞬间就射出一股血流,对,不是流出,是射出。
幸好身边还有不认识的校友,他们见状马上围拢过来,有人出手帮我解开溜冰鞋,并陪我立刻向隔壁的学校传达室跑去。
我跑到离学校传达室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只感到脑袋发晕,人已经站不住,我知道这是大脑缺氧的表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我看着几名校友冲进了传达室。
还好学校的老师还没放假,传达室的师傅马上报告了学校。我竭力掐住手腕,防止失约过多的休克,我看向校园的余光里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没过多久,漂亮的校医跑步来到我的身边旁,可能她没有预计到我的伤这么严重,所以她并没有带止血带,她从身上掏出一张手帕,狠劲的在我受伤的手腕上系上,与此同时,单位的救护车也到了我身边。大家七手八脚将我抬进救护车,此刻,我的眼睛感到非常的沉重与疲乏,身上发冷,而人又想睡觉,唯一清醒的是还死死的掐住手腕。
校医让我将掐着的手拿开,她好看看伤口的具体情况。我说不行,那样血会飚到到处都是。校医说手必须放开,她好根据断伤口情况,看是将我拉到单位卫生所,还是拉到医疗条件更齐全的铁路医院救治。
我只好送开手,刚松开手,一股鲜血直接飚到了校医的脸上,我有急忙死死的掐住手腕。
“去铁路医院。”校医一边擦拭脸上的血,一边吩咐司机师傅。司机打开警笛,救护车向市内的铁路医院急驰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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