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是很渺小的动物,可惜人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比如她。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同事朋友那是分量很重的人,其实她错了,真的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周末休息时她就接到朋友电话,说原来同事的父亲去世了,朋友约她一起去同事家看一趟,问下要不要帮忙。也许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她内心对参加这种事情是拒绝的,因此并未成行。那就周一去参加追悼会吧,虽然万分抵触,还是要看一下具体情况。她去到班上并不早,对桌跟前围了一堆人,对桌已然在忙着打电话,数钱等等。她一看便知也是为着同事父亲的事,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只随份子就好了。对桌忙的差不多时,抬起头问她要不要随钱,她答已经交给其他同事了。对桌哦了一声,就急匆匆往外走了。一会功夫另一同事火急火燎跑过来问随钱与跟去参加仪式的事情,她本就是没怎么有主心骨的人,看大家都去参加感觉自己不去显得不好,便问对桌他的车还能不,对桌答满了。她便搭别人车去了。待到了地方,见了之前熟悉的一妹妹,才知原来对桌载的人都是有脸面的人物,两个副局长,一个办公室主任,还有个某派驻领导。她一听才知,原来是自己不够格啊,人家压根就没把她计算在里面。果然她还是太自恋,以为自己是对桌人家一定会有事想着她呢,以为人家如果不问她一定会不好意思呢,事实是全都是她虚构出来的幻象而已。
对桌并不觉得怎样,回来后照旧谈笑风生,她心里却风起云涌了,平素都是她煮好一壶茶给两人喝,也总是先给对桌斟满以示友好。今儿她是气的茶都不想煮了!干坐了几分钟后,她索性决定回家。回家后气还不顺呢,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小事,比如他打扫过一次卫生后下次必定不干,比如她的那桶水喝完后对桌是必定要装作看不见的,她反正也都自己去提,比如那次领导出差委托对桌代理下,对桌急不可耐的想行使权力的样子,全都一股脑涌过来,让她觉得越发看清了对桌的丑恶嘴脸,也越发后悔当初跟他对桌了,以至于想到下午还要去上班都难过的不行,不知道那几个小时要怎样度过才好。
再纠结难过也还是要去赚钱工作,没成想下午又让她不愉快了。她比平时晚了几分钟到,门却被反锁着。她刚要拿钥匙开门呢,就听到里面喊了一声,然后急匆匆的开了门。她随口问一句,午睡了啊?对桌明显腆着脸笑嘻嘻的说,没啊!这不是接了个活嘛!年后单位要培训,领导非要让我讲讲,你说这东西那么复杂,课件那么麻烦,多难讲啊!我推又推不掉,巴拉巴拉一堆。估计那时她的脸快要掉地上了,对桌这明摆着被重视了还要装清高嘛,拿我当傻子呢吗?要在平时估计她要随便恭维他一句了,今儿她说不出口,确切的说是不想说,凭啥呢?凭啥要恭维他呢?凭啥要让他讲课呢?他业务水平并不多高,只是爱吹嘘爱表现罢了,领导就那么容易被他糊弄了吗?她恨恨的想,什么破领导?连这都看不出来?当初可是对桌要煽动她一起给领导拆台的,是她没同意对桌自己不好操作才作罢了。因为对对桌的怨连带着把领导也恨上了,怨领导眼瞎心黑猪油蒙了心。
她还是不想泡茶,宁可自己不喝也不想给对桌喝。待她把这许多的怨念跟朋友倾诉了一通心情稍好些后,才开始煮茶。对桌估计也感觉的出来,自己早就泡上了原来的绿茶。
她这一天的跌宕起伏,全都拜对桌所赐。很不错的是,她明白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从此在心里也给别人划清了界限。她因此也看到了自己情绪的开关安措了位置,她想是时候把位置调回来,把主动权交还给自己了。所以,她并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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