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苕,貌不惊人,身份“低微”,土里土气。
品味红苕(散文)在巴蜀大地,无论山丘沟坎还是平坝河谷,到处都栽插有红苕。苏东坡曾有“半园荒草没佳蔬,煮得占禾半是薯”强调,红苕已是那时当地人广泛种植并视为主粮之物,与四川“俯仰皆红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东坡先生的诗句中可以看出,红苕作为单靠母本繁衍后代的产物,千百年来,一度成为巴蜀乃至华夏儿女维持生计的主食。
打小开始,红苕是我们生活中赖以生存的食物。说不清多少年,多少朝代,红苕便是农家里头家家户户餐桌上的主食。祖祖辈辈,繁衍生息,人们都离不开它。红苕不仅养活了我们一家人,而且养育着千家万户,上至掉光牙齿的老人,下至刚刚萌牙的小儿,都依靠她滋养着骨骼血肉,经络发肤。因为她的慷慨奉献,才让人们的生命一代又一代赖以延续,体魄得以强壮。
对于我们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人来说,红苕如母亲一样滋养着我们顺利成长。一看到母亲,一想起母亲,红苕便出现在我的眼前。烧红苕、煮红苕、箜红苕,红苕糊糊、红苕稀饭、红苕丝红苕片红苕粉,一个红苕在我秀娘的手里,可以变戏法的做出不一样的美食。
我们家人口多,父母天天出工挣得的工分难以喂饱手下的5个儿女。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都会借粮食回来吃。外婆最疼我们,她头年会利用好天气给我们切晒苕片、苕丝、苕粒,供我们二三月没粮时,母亲背回来吃。记得我饿了到竹林下红苕种窖里偷吃过生红苕。下半年红苕丰收了,吃红苕稀饭、喝红苕玉米糊,桌上一大碗炒红苕尖、炒辣椒,天天顿顿。尽管一天只有两餐,但每顿吃红苕,也吃得肚子鼓胀口里冒酸。母亲老在耳边说谁谁吃红苕成大胖子身体好不生病。她会想办法变口味让我们填饱肚子。切红苕丝或红苕片,用油炒,熟了撒一把蒜叶葱花和起来,吃起来也确实香。她把削得光溜溜的红苕磊在锅底,像一个大窝窝头一样,大火烧开后小火慢慢箜,水分干了,锅底滴糖液了,才可以拿起来吃。绵软香甜的红苕,倾尽了秀娘对儿女的爱。她也会背一大背红苕去粉房,换几斤粉条和水粉回来。滑溜的粉条,爽口的凉粉,这是我们五姊妹最喜欢吃的。因为觉得不划算,我也读懂了母亲背后为啥唉声叹气。所以我们不再闹要吃粉条凉粉了。
品味红苕(散文)后来日子好过了,虽然红苕不再是餐桌上的主食,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厨房。米饭中掺合着红苕,会增加食量,帮助消化。小天地里,我也会种一小茬地的红苕,每天早上摘一小把红苕尖下面条吃,精神头十足。
现在,人们崇尚“健康生活”,都市人忽然“返璞归真”起来。以前乡下拿来喂猪的南瓜尖、红苕尖、丝瓜尖之类,竟然卖出了高价钱。而红苕,也成了一种“营养齐全而丰富的天然滋补食品,富含蛋白质、磷、钙、钾、胡萝卜素、维生素、氨基酸等等”。又有营养学家站出来说,多吃红苕,对促进人的脑细胞和分泌激素的活性,增强人体抗病能力,提高免疫功能,延缓智力衰退和肌体衰老,甚至还有“抗癌”等重要作用。这样一来,家里人加重了红苕的密度和用量,连不到两岁的孙宝也吃起了红苕。
红苕是个宝。
品味红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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