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未末的背影
不被人注意,掌腕留下的浅浅的疤痕,成了二百八十三天暗恋的一道无人开启的封印。
从此,你还是你,我也一定要是我!
“沈冠去省校参加数学集训,省实验校想留住他,都和他爸妈约谈了。”
班级陆续传递着这样的消息。
我知道这并不是传闻!
摸着掌腕上的浅痕,我有了面对那空荡座位的勇气!也许沈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也不能驻留在一个叫“安未末”女生的世界里。
豁达风趣,大大咧咧的常景,因为同桌离座弄掉了她的日记本,只是赃了一丢丢而已,她却哭得有点惊天动地!
我远远看着她,难过抑或悲伤,虽然已经漫过心海的,淹没了我,可我觉得,我绝不能像她一样,我必须要不动声色!
“懂了吗,你在听吗?”
冯轩厚厚镜片后的眼睛有些犀利。
“懂了——”
我低下了头,这道不难的二次函数,整个午休,冯轩反反复复应该讲了好几遍了,我还是没听懂,其实我是一句好像也没听到!
“方琳也没回来……”
丁佳拉着我,陪她一起到校园卖店买奶茶,途中一直自言自语。
“他们虽说一个集训队,也许还没结束,可四班的赵峰怎么就回来了呢?”
丁佳一路絮絮叨叨,我一路不言不语。
期中考试百名红榜过去快两周了,还在那面布告墙上张贴。沈冠,第一,方琳依旧是紧挨他位置的下方,而”安未末”的名字几乎就是榜末,第九十九名。
九九,不是天长地久的意思吗,可这长长榜单,得跨越多少万水千山,历经多少坎坷磨难,才能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对他说:我在这里,这次能看到我了吧!
那一刻悲伤如洪水,几乎冲破了堤岸。
我匆匆丢下丁佳,逃也似地走开。
“冯轩,你和李大春等会课间换下座位!”
下午第五节课,下课铃响前,华老师突然公布调座,看不出任何情绪。
魂不守合的我,被华老师的话惊到,转头傻傻呆呆的看着冯轩。冯轩很平静收拾好备品,感觉并没有看我,就离开了!
李大春,班级数学怪才,只有他稀奇古怪的思路还能和沈冠出神入化抗衡,来自城镇,总是透着对城市帮的不屑,冯轩恰好相反,他性格有点桀骜,语文学科很点糟糕。
回家我没有说起调座的事,第二天老妈上课,一眼就看到了我身旁的李大春。
“安未末,华老师说你,天天和冯轩闲聊,冯轩闷葫芦都被你带的天天嘀嘀咕咕的了,互相影响学习!”
晚饭桌上,老妈就没有停止对我的数落。
“好好和李大春学数学,还有也帮帮他语文,他和老师说,他有信心帮你学好数学,自己的语文也能追上来……”
“吃完了,我回屋学习了”,我丢下剩的大半碗的米饭,快速离座,回了自己房间。
谢谢这个小小的卧室,我的世界,说不出来的千滋百况,百转千肠,在夜的掩映下,不声不响、无声无息,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谁说青春没有真正的伤痛,在多舛人生悲恸面前,它再大苦楚的确显得幼稚可笑,可谁能抹杀当时的悲伤,在青春的敏感中痛彻心扉,已经逆流成河!
从那天以后,叽里呱啦的安未末,几乎快成了哑巴。
“你的错题,我还是给你讲讲吧。”
“不用,谢谢!”
“那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呀,你——”
这是我和李大春每天重复的全部对话!
北方五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春天,窗外那株孱弱小柳,柳枝褪去鹅黄,抽出了绿叶,它已不在意身边白杨是否更加直立挺拔。
它只每日迎着朝阳生长,背着夕阳忧伤。
我背起书包,又回看了第二十八次,那个依旧空荡,没有沈冠气息的书桌,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在夕阳铺满他桌面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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