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麟儿真的给吓着了。
“你来,你来。”她一边小声说一边拉菜妞到宿舍床边,拉上帘子,给菜妞看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呀?”菜妞疑惑地问。
“避孕药。”没等麟儿说完,菜妞险些尖叫:“你怎么知道?”
麟儿说,我查英文字典了。她指指她的上铺,说:“从靠墙的床边缝里掉下来的。”
“那就还回去呗。”菜妞不理解麟儿在担心什么。
“我怎么还呢,怎么还回去,才能不让她知道掉我床上过,我发现了呢?”麟儿焦虑。
菜妞想了想,没事,没人看见的时候,赶紧放上铺靠墙床边。别管了,她自己肯定也不好意思问嘛。
说起来,那是快20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女孩子都还很羞涩,如果一个身材好的女孩子被旁人夸一句“魔鬼身材,前凸后翘呀”,她都会脸色苍白、愤怒地回应:“不许侮辱我。”
可那时候,还是有一些女孩子遮遮掩掩地在大学里就已经和男朋友发生关系了,甚至堕胎。这对于菜妞和麟儿这样的女孩来说,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有一天,小芝突然跟菜妞说了一句:“千万别和男生出去旅游。”“哦!”菜妞一来不喜欢旅游,二来更不可能跟哪个男生去旅游,这句忠告就一直放诸脑后了。很多年后,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深意。
那还是因为元元的事情。元元是个有气质的女孩,菜妞是在工作出差期间和她认识的,一见如故。只知道这位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没有男朋友,很期待有一份浪漫的爱情。
她的白马王子终于出现了,一位看上去还比较斯文的“卫星男”——就是在北京造卫星的工科青年才俊。
交往的3个月里,元元真的爱上他了,各方面都是那么完美,她好欣喜。然而突然一天,这个完美男人跟她说分手了。“为什么?”菜妞安慰她。
元元好伤心,一度想辞职离开北京。她哭着说,他说他要婚前上床,我不同意,他就跟别的女孩好了,一个在旅游途中邂逅的旅伴,他们上床了。
菜妞也震惊了。旅伴呀!“不管了,这种渣男,只要你不吃亏就行。”
原来,3个月的时间里元元仅仅跟这位男生牵过手,没有接吻,更别谈其他。保守纯情的女孩子不吃香了——
真的说起“避孕”这种事,还是从男生那里听来的。
就算是名牌大学,男学生依然一样热衷于传递一些不合法流通的两性小电影。“他们都边吃饭边看,边看还边笑。我吃饭看不下去。”菜妞的男朋友说。
“你也看?你不看,怎么知道人家看?”菜妞有点生气。
这些男生窝子里的事,菜妞也不感兴趣,但也挡不住听几耳朵:什么毓婷紧急避孕药呀、日本追女秘笈呀,哪个女生是公共汽车呀,哪个男生喜欢亲男生呀……
大学宿舍熄灯之后,这些白天用功学习的男生就热衷于话聊这些俗话题,还有的成为一个楼里出名的黄段子达人。菜妞的男朋友也会说几个黄段子,但是菜妞从来也听不懂,他就觉得没意思极了,也就不想说了。
硕士的时候,谈论避孕问题,似乎是个回避不了的问题了。菜妞不喜欢谈,但女朋友会谈。
“他不喜欢用避孕套,我都算安全期。”“安全期,靠谱吗?”“怀了就生呗。”“好吧。”能奉子成婚的,还算是好男人。
“我跟他分手了。”“为何呀?这小帅锅不是家境挺好,还挺喜欢你的。”“受不了,他用避孕套,不但用免费发放的,而且还洗干净,二次利用。想再来一次,还得等晾干,兴致都没了。”“好吧。”这种男人确实要不得。
慢慢的,大家都散掉了,结婚了,工作了,离婚了,再结婚了,再离婚了,成单亲妈妈了,得病走了……
好久不跟菜妞联系的菁菁,在开心网上跟菜妞一起种菜的时候又联系上了。“我离婚了。”“为何?”菁菁的丈夫总是出差,没想到他会在出差前偷偷点好避孕套的数量,回来一查少了一个,使劲儿逼问菁菁,菁菁说不知道,就离了。
“你真的?”菜妞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菁菁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有啥。菁菁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没有别的男人。我就是好奇,学着自己用了下避孕套。但没想到,他会发现……”可怜的女人,一个长期没有夫妻生活的女人,偶尔的好奇,都会带来如此结局。
“我不想带套。”这是很多男人的心声吧。当丈夫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楼云从来都是拒绝的。但是楼云会买最贵最好的避孕套给丈夫,让彼此的感觉最好。“即使爱,也是要避孕的。何况,男人不想避孕,不是为了爱你,只是为了自个儿。”楼云很有自己的主意。
有人说,婚姻幸福与否百分之五十以上与夫妻生活有关。当然,也包括同性之间。然而,感情婚姻不只关乎性,关乎太多。婚姻的航船在人生的大海里漂流,要想不倾覆,需要夫妻两个水手具备若干的能力,简而言之“爱的能力”。
爱,跟避孕套没有必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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