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空即是色》

作者: 抒白学姐 | 来源:发表于2019-12-04 11:04 被阅读0次

    有回去东湖游玩,步入落雁岛时,只见岛上一薮青翠的林木,湖畔间杂着些碧荷与蒲草,使得根浸湖中的水杉更为朦胧。正走着,蓦然在参天古木中瞧见一位打坐的女行者。行者肃穆端坐,双手合十,隔数十步看去,连周遭的山光湖色都静默了些许,我不敢过多惊扰,惊诧片刻便匆匆行去。

    之后的岁月里,我常常去一些风景旖旎的所在,前不久去紫阳公园时,园内也有位打坐的行者,虽然环境没有那么静谧幽疏,但打坐终究还是打坐,斯是向内寻求真谛的法门,无关乎外界是否迷离纷繁。

    只要方寸之心不被世事所欺诳,则处处皆是禅宗道场。

    这些年我见过很多的斋名,但最打动我的,还是曾经去的一个名叫“屈子祭”的小舍,内有一列匾名,列有惜诵斋、抽思斋、思美人斋等,过了九章书屋,上得平楼去,可见一处天问亭。这些名字浑厚朴拙,却摄人心魄。尤其是那个“惜诵”的斋名,其意深广远长,难以道尽,我竟隐隐有一种热泪盈眶之感。

    一个“惜”字,教我们在浮花浪蕊中,辨分清浊。

    林清玄曾引用过一段禅宗公案:“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其实世人都有或浅或深的佛性,所谓觉悟,也不过是发现了自己内在的佛性罢。

    我内心一直有个疑惑,为何贫瘠的大地上往往孕育出两种人,一种纯良朴实,一种重利轻恩?

    于是师傅便给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师傅在西藏游行之时,路遇一个卖酥油茶的老妇人。师傅想尝尝鲜,便过去问老妇这酥油茶是否可以售卖,老妇听不懂,只是咧嘴亲和的一笑,还以为师傅口渴,便忙伸出黝黑孱瘦的手,给师傅盛了一大碗酥油茶,可这茶不合南方人的口味,师傅饮罢之后,答谢便要上车离去,可这时有人上来匆匆地敲着车门,摇下一看,正是那个老妇人。老妇焦急地指指手里的碗,还有担中的酥油茶,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大意是问师傅还要不要一碗。

    故事说完后,师傅问我,“找到答案了么?”我点点头,如被班禅刹那点破混沌。答案其实就两个字,“信仰”。有信仰的民族才会生生不息,有信仰的生命才会灿若昭阳。

    信仰可以血脉相承,也可向内探寻,“信仰”二字皆是以“人”作偏旁,可见有了信仰的人或民族,生命才得以立体,才得以真正永存下去。

    我有位不太相熟的朋友阿提,是位新疆姑娘,初识时便问了她一些新疆的风景云云,因为喜爱山水,所以情难自禁。前些日子去听了大师斯朗丹增曲培的演讲,投影仪上放了些大师故乡的图片:西藏的云皎若白驹,西藏的湖澄若明眸,草原莽莽,佛塔静卧。边上还有仓央嘉措的《那一世》,我几乎是含着泪重温了这首诗,字里行间,潸然泪下。

    人之一生,不过一场取经的历程。佛教中把“修道者”称为“舍弃者”,想来安妮宝贝尚有西行的勇气,踏着唐僧师徒四人取经的脚步,到尼泊尔的加德满都,也取一回心经。而我呢?定也是要去西藏看看的,为了舍弃,也不止于舍弃,我可能只去一次,也可能去千万次。

    明日明世,我已转身,问佛诵经。

    今时今日,日照一隅,如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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