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她只套着一件印有大号字母的白色棉t,搭着深蓝色的工装背带裤,裤脚自然的挽到脚踝上方,长而顺的马尾在阳光下显现出淡淡的红色,高高的扎在头顶,十分符合她脸上此时骄傲的神情,眼底的逆气满的快要溢出来,脸部线条不算柔和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耀眼的阳光和她融为了一体,轻易的晃了我的眼。
南方:简单的黑色体恤和普通的牛仔裤被他穿出不一样的味道,他抬头看我,年轻好看的面庞,眼底有光泄出来,不骄不躁,相比这个季节的骄阳,更像是冬日的暖阳,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干净瘦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一下又一下。我心口那只小鹿紧张的快要跳出来,“扑通”“扑通”。天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北方:奇怪的女孩,她匆匆看了我一眼,踏着地板上的阳光闪出了我的视线,空气中扬起的尘粒在阳光下欢快的跳起来。我低头,却迟迟没有翻动书页。窗外的夏蝉聒噪的叫着“知了”“知了”。
南方:我逃出他的视线,我害怕再多一秒我会被他看穿。他低下头,专注着他手上的文字,他的背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发梢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没有回头。
北方:五点了,偌大的自习室里空荡荡的,我合上书,窗外的夕阳给这狭小的空间染上漂亮的橘色。她应该回家了吧。起身,关灯,“啪”,我的身后只剩黑暗。
南方:五点了,他合上书,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他很累。椅子在地板上拖出次啦的声音,他要离开了。我慌乱的躲进门后,屏住呼吸,心脏在飞速跳动。他关掉灯,没有发现角落里的我,他走远了,我走出来,站在一片橘色中。我也该回家了。
北方:“三分!”场上又是一片尖叫,我们赢了。我檫了檫额头上的汗水,心满意足的笑了,我看见人群中小小的她。
南方:他又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学长的邀请,我想来为他加油。看到的却是他面前那个漂亮的女孩。
北方:我接过小学妹地过来的水,痛快的喝着,小学妹红了脸。我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追随她离开,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南方:他的女朋友真漂亮,我转过身,鼻子酸酸的。
北方:我每天第二节课间会从她的窗前走过,可是她没有抬头,她一直在写着什么。
南方:他每天第二节课间会从我的窗前经过,他不知道,我一直在写他的名字。
北方:每天早上六点过一刻她会从我楼下经过,抬头看一眼那一树开的正盛的栀子花,然后去街角的奶茶店点两杯永和豆浆,坐在落地窗前的吧台上,捧一本档期的时尚杂志,默默地喝完。这是她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我喜欢她神采飞扬的眉毛,可她的目光,从不在我身上停留。
南方:每天早上六点过一刻,我会从他楼下经过,看一眼他的窗前,没有他,只有满树清香的栀子花在他总是半开的窗前秀着枝桠。我去街口的奶茶店点两杯永和豆浆,有一杯为他而点,我看着杂志,眼角的余光却尾随他走过的身影,我多想他可以回头看我一眼,注意到我认真画上的眉。
北方:我走在校道上,昏暗的灯光洒下来,她走在我的前方,高高的马尾俏皮的扫着她光滑的后颈,那一晚,我陪着她走了一千六百二十一步。
南方:他现在就走在我的身后,斑驳的树影,我好像走过了心中的明明灭灭,我的心跳的很快。那一晚,我听着他的脚步声他走了一千六百二十一步。夜风轻轻的,空气中有玫瑰花的香味,我隐约听见他说晚安,但又好像没有。我没有回头。
北方:我拿出身后的玫瑰花,夜晚的风带着玫瑰花的甜蜜把我的晚安吹散。我没有勇气再去叫住她。
南方:他远成一个渺小的影,香烟的火星在他指间停滞。
北方:我起身,将玫瑰扔进垃圾桶。夜空中一两颗闪亮的星,像极了她明亮的眼睛。
南方:一夜无梦,没有他。
北方:一夜无梦,没有她。
南方:本是晴朗好天气,却莫名下起了滂沱大雨,而且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无聊的踢着石子,等着这场沉闷大雨的结束。
北方:六月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我拿着伞缓缓走出教室,直到看到走廊上的她,黑白的世界,只有她是彩色的。
南方:听到脚步声,我回头,心下却是一颤,是他!我扭头就跑,下一秒时间就凝结在他拉住我的那一刻。
北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拉住了她。咦?我的心跳呢?
南方:他说“我们一起走”,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北方:我们现在走在雨中,她走在我的身旁,她低着头,她没有看我。
南方:我低着头,我不敢看他,他的右肩湿透了,蓝色衬衫湿漉漉的贴在他完美的肩线上,这条路真短。
北方:这条路真短,她终于抬起了头,齐齐的刘海中有一小撮不安分的翘起来,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南方:他看着我,我快要窒息了,我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北方:我听到雨声,风带来声音“南方,我们在一起吧”
南方:我听到雨声,夹杂着他颤抖而又好听的声音“南方,我们在一起吧” 空气中仿佛又弥漫着玫瑰花的香味,雨,停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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