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聊聊天

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心情自然也变得雀跃。回去前并没告知父亲具体的时间，只在电话中透露最近会回去一趟。母亲说自己康复了让我别回来，别耽误工作别浪费车费。父亲一个劲地说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先打电话给我，我好去买菜。不想他们麻烦，反而不愿意提前打电话给父亲。

计划赶不上变化，临走的晚上公司又突然要开会，不能调休。开会在市里，刚好自己回家的时候也需要经过市里。算是中途一个停留，坐车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回家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是两个不同县。但坐大巴须得转换五六趟，不计算中途等车耗费的时间，最少得四个小时。若开车走小路或者高速只需要两小时。

孩子们自从跟我坐了一次车回去，就再也不情愿了。耗时耗力，一遍遍问我到了没，到了没？一个个坐得精疲力尽，头晕想呕。

到家时父亲不在家，跟队上的人去族里祠堂喝酒去了，要晚上才回。母亲一个人在家，看到她能够扶着拐杖下地走动了，精气神看着也还可以。

坐下来告诉我石膏被她扔掉了，干了就没什么用，反而戳到脚痛不好动弹。卷起裤脚，看到膝盖处已经开始结疤，并没有很大的伤口，怎么会就骨头摔碎了，还血流不止。

母亲说当时摔时并没多大感觉，她不以为然还继续种完了才回。返回途中在别人家中坐了下闲聊。卷起裤腿才发现摔破了个洞，并血止不住，一个劲地流。 继而返回家中也一直没停，清理伤口时血染红了两盆清水，于是父亲赶紧扶着母亲去医院。

最开始去经常去的小诊所胡医生说自己搞不定，这才去了人民医院。照片，上石膏，开药。本让住院，但母亲不愿意，她讨厌医院，消毒水味道太重，住得心情抑郁。去年患病以来，经常跑医院让她住怕了。

看到了现状也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母亲说大哥拿给她的拐杖很好用，我说到时问一下大哥的女儿在哪买的，让她帮忙再买一根拿过来。现在年纪也有那么大了，本身经常腿脚无力，哪怕以后这个腿康复了，也难免出外走动时需要以防摔跤。

下午与母亲在家看抗日战争片，母亲最喜欢边看边复述电视情节，入戏深，一直在剧透。许久不曾看过电视的我也加入与她的讨论之中。这样陪伴母亲看电视也是种幸福。

电视演完了，我们就话家常，漫无目的，听母亲述说周遭邻里相亲的故事。母亲很喜欢说话，心里也藏不住任何话。你跟她说的任何事转头她又不经意间传播了出去。一些在我们看来的隐私，牵涉个人的事件，哪怕你叮嘱她不要去跟外人说，她也总会忘记。

以前我总怪母亲多事，我不喜欢乡下人的家长里短，她们很爱搬弄是非，又喜添油加醋。我曾经就在背后受人搬弄过，自此缄默其口，从不与外人讨论是非。但随着年岁增长，我每次回家都会陪母亲闲聊，只是学会了不再告诉她那些在我看来是个人隐私的事。

老年人喜欢忆苦思甜，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很孤单，陪母亲聊聊天，说说话，唠叨唠叨，驱赶她心中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