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把洗好的桃子,放在茶几上,拿了一本旧杂志,然后也坐在沙发上。只不过怕姗姗分神,并没有坐到她身边去。
姗姗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手机却在另一只手里。她直起身子,歪头看着妈妈,甜甜地冲梅香一笑:“桃子真好吃,谢谢妈。”
“刚上班就这样忙,后悔回来不?”梅香心疼地问道。
“有什么可后悔的,过渡时期罢了”姗姗说到,似乎是轻描淡写。
“不过,明天,还得下去呢,得提前做做功课。”
说着,又转回头去,倚着沙发,滑动起手机屏幕。
“一定要注意眼睛啊!”梅香放下杂志,吩咐一声,起身朝卧室走去。她并没有忘记给表弟打电话。
“喂,文昌,忙吗?”卧室里,梅香轻声问到。
“不忙,姐,有什么事吗?”话筒里,传来文昌关切的话语。
文昌就是梅香表弟的学名。记得有一次,梅香的母亲从娘家回来,吃饭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说道:“文昌,给我拿一个窝头。”梅香和她的姐妹们都愣了,齐刷刷地把目光聚拢到母亲身上。明明正在说着二舅家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母亲却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娘,谁叫文昌呢?”梅香好奇地问。母亲一直笑着,解释到:文昌是你们二舅刚给他儿子起的学名,还没有和你们表弟说,吃饭时这样叫人家,当场就把他儿子叫愣了,你表弟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别说,我这个娘家侄子长得就是好看。”从那次以后,大家都叫表弟大号文昌,小名反而渐渐地忘了。
记得小时候,文昌经常走姑姑家,和梅香姐妹吃住在一起,有时候梅香都忘了文昌还有自己的家,时常说出咱爹咱娘的话。梅香回到小城后,表兄妹俩走动得更勤了。姗姗的婚事,当然得让表弟知道了。
文昌现在有一家摄影公司,旗下有几家婚庆店,小城里的酒店,他应该是门儿清。根据要求,找一家符合梅香心意的酒店,应该是不成问题。
果然,文昌很快就提供了几家酒店,只要梅香和芦苇抽个时间去定夺就是。
兄妹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无非就是孩子的将来,各自的身体情况。越说越亲近。梅香又想起几天前去舅舅家,舅舅回忆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然后一再嘱咐梅香的话,说以后即使他不在了,也要像亲人一样互相走动。说到深处,舅舅竟然落泪了,梅香还是头一次看到舅舅如此,这让她好一个伤感。
打完电话,梅香走出卧室,姗姗已经回到她的房间去了。她坐在沙发上,重新打开手机,去几个自己熟悉的网站,看看文章,新闻,小视频,等待芦苇从店里回来。
一直到了九点多,楼梯上才传来芦苇重重的脚步声。梅香放下手机,打好热水,一人一个洗脚盆放在老地方。前些年,有时候,梅香也会像芦苇一样,躲到某一个地方,直到芦苇一声比一声叫得急,想开门出去找的时候,才笑着闪出来。不过,如果两人掉个个,梅香不会如芦苇一样急。她会泰然自若地大声说到:出来吧,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早都知道呢,惹得芦苇好生没趣,直说梅香不懂浪漫。
近几年,也许遇到的事情有点多吧,两人早已经忘记了这些前情旧事。不过,晚上一起泡脚,说一会儿闲话,再去休息,这个习惯却保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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