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

院子里，那块小菜地里的白菜终于被我挖除了。之所以用“挖”字，是因为家里没有镰刀，也没有种地所用的其它农具。我离开土地已经三十年，像个吃商品粮的人，菜啊，米啊，油啊什么什么的，都得去市场买。挖白菜是工地上用的羊镐，镐头一边是尖的，如錾；一边是扁的，如平凿。选择扁的下去，白菜应声瘫倒，一下一棵，倾刻间，像砍了一地柴禾。

其实我还没想好栽什么菜苗，也许还是去年的茄子辣椒荣光地回归，像是日子一天天地过，菜地也在重复着过去的故事。在主角没现身前，看看这些掐了几次菜苔的白菜实在是没有了形象，如同砍了几年的树桩侧边蓬发的乱枝，遍地都是没娘的孩子，乱糟糟的样子，还有几枝忍不住春心大发，径自向上开出了瘦的弱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