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歧木子
孤独这个词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我一般形容自己的状态是寂寞的,不被理解的,但并不常用孤独。因为孤独这个词于我而言有崇高的神圣性存在,是身处于宏大时空中强烈的内在体验,一种高尚而超越的异质感,唯一性的超然的不朽。
这体验于我而言附着于知识,源于朝闻道夕死足矣的体验,而我独处在狭小的空间中独享着这份狂喜,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首先开启的是人的历史的视角:过去—现在—未来,纵深的历史长河,横亘而汹涌的浊流激荡,过往千年悠悠,或许有如我这般的人,他们身处在不知名的偏僻之地中,心潮起伏,心中有无上之真知,而他们无言,他们孤独地行走,孤独地死去,无声地消逝在奔腾的长河,但我知晓,他们的世界浩大而自足,无须任何人评判。
至于现在,《严重的时刻》写得极好: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夜间在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但根据我的语境,我会改成或许。
而至于未来,或许我会留下一本书,或许我会将自己与书一同烧毁,而这本书,或许会让某个人看到,某个与曾经之我同样的人,在那无人回应的深沉的绝望之中,在自噬其心的痛苦之中,在那无底的夜的渊狱之中,他看到了我,他知道他并不孤独,他知道与他相同的人存在过,他便有了勇气,他便更可以且歌且行,独行于那暗沉的浑噩之中。这其实更像是弥补我的遗憾,因为我那时只能藏在无光之时中撕心裂肺地挣扎痛苦,忍耐着痛苦,甚至忘却了痛,变得痛却无法言说。
意识飘向四面八方,飘向古往今来,便是宇宙。我自然渺小,如草芥,如灰尘,却仍存在于此,心中仍跳动着那份神圣的狂喜,不朽的绽放,超越了痛苦与枷锁,颠覆了光与暗,于是我只剩下我,我唯我就已经足够。
宏大的时空轴,壮阔浩瀚,我栖居于这存在的生命,我是我存在的灵魂,汹涌澎湃的能量决堤而出,荡溢在这方时空,这份体验的价值是不朽的,因为这是无悔。
我在半文学半理性地表述着这份体验,这种不朽是个体的存在连贯性联通宇宙这个尺度下的存在,对于存在连贯性—永生的追求是人皆有之的,而这种孤独的神圣体验中,首先孤独锁定了其是唯一的,是内聚于个体的,而联通了宇宙,这个宏大的存在,在微小的人之视角下,这是恒定的不朽之物,而且,是无限,人将自己置放于宇宙,由此超越了人自身的局限,融归于一个宏大的存在。从自我中挖掘出这种绝对,便是上帝真神,从一切中挖掘出这种绝对,便是所谓大道。一者孤立,一者联系。而孤独者需要的是二者兼而有之,以我为界,内外皆备,于是限界也消融了,这也是应对存在与虚无之危机的一种做法,对立界域之互渗统一,合乎于无,也合乎于有,自足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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