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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纵容(夏恩宁沈司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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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一场闹剧,他闯入她的世界,推动一盘不露痕迹的棋。
抢妹妹的未婚夫,全樟城的人都知道夏恩宁的无耻。
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爬上准妹夫的床。 衣服难脱?没关系,全部剪了。
三天后,空降的男上司送给她一箩筐被剪烂的衣裤,并把她壁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剪衣服的手速倒是快,就是不知道脱衣服的手速怎么样?” WTF!她上错了人?
世人皆知他是外科界的神,拥有一双最快最稳的手,还有一颗最硬最冷的心。 而这样一个以天下人为棋的人却给了她一世纵容!
第1章 喜欢你的人
是夜。
振石大酒店,1088房间。
门“滴”的一声打开。
轻薄房卡被捏转在女人纤长的指尖。
窗帘微拢,月白色的光透过狭小的缝隙透入,斜照在床上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
卧室有点昏暗。
但仍能依稀看见男人的容颜。
薄唇、峰眉。
他如同照片上看到的那样英俊。
夏恩宁的唇角一勾,至少她还算是赚了。
她利索将包丢在地上,迅速脱下衣服就爬上了床。
男士香水味混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混入鼻息。
微热。
她干脆扑过去抱住了他。
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肌肉紧致,弹力十足,不必开灯也能想象出此刻床上这具令人血脉喷张的体魄……
夏恩宁忍不住咽口水,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开始解男人的衬衫。
大约是紧张,解了几次都没解开。
她咒骂一声,静默三秒,快速起来。
五星级酒店套房的好处,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不消一分钟夏恩宁就找了把剪刀过来,借着微弱的光三两下就把床上男人的衣裤剪了稀巴烂!
离十点还有20分钟。
也就是说,床上男人的未婚妻20分钟后就来了。
她真的很想看看那个女人看到她和她的未婚夫同床共枕时的表情。
简直等不及!
她冷静地放下剪刀俯身将自己的薄唇印了上去。
这么多年早已学会弃被动为主动,躲在角落里的弱者注定孤独死去!
她的手往下探去,指尖触及的温度瞬间窜高。
幽暗房间里,男人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蓦地睁开了。
夏恩宁愣住,连手上的动作也止住。
他似乎没有要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薄唇微启:“什么人?”
夏恩宁没想到他这么快醒了。
怎么会……药性应该没那么快就过去才对。
“说话。”男人的声音低沉,带三分危险。
这么明目张胆地直接上床连他的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剪光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夏恩宁稳了稳情绪,开口:“当然是……喜欢你的人。”
昏暗里,听得他的一声冷笑。
悄然瞥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夏恩宁大胆地吻上他的薄唇,话说得呢喃诱huò:“春宵苦短,不如先享受吧温先生。”
温先生?
男人的眸子微缩。
下一秒,他再无二话,托住夏恩宁的后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回吻过去。
猝不及防。
她微微嘤咛一声。
他不同于最初的禁欲矜持,大掌肆意游走,动作粗鲁,丝毫不打算怜香惜玉。
看来药效起了。
很好。
男人碰触的力道刚好。
夏恩宁浑身发烫,心跳飞快。
一瞬间,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她是第一次,请他轻点。
但很快,她就忍不住笑了。
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这些细节还重要吗?
至少她没有悲惨到出来卖,至少她才是占据主导的人!
掌心微微沁着汗,她不再退缩,积极配合着,学他的样子贴上男人精壮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微烫指腹略过,男人的右腹处的皮肤组织有些异常。
指尖停止,她的眉头轻蹙:“这是什么?”
男人的气息略沉,“阑尾炎的术后伤疤。”
“你什么时候切过阑尾?”
“三年前。”
夏恩宁的太阳穴一跳。
杀千刀的,他不是温谨言!
第2章 你给我降火
“你不姓温?”
封闭昏暗的房间里,到处充斥着夏恩宁“扑通扑通”几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男人的话仿佛异常轻描淡写:“要不要开灯看看?”
看个屁!
他不怕被她看见,她还怕暴露!
男人的身体往一旁侧了点,坚实有力的臂膀伸向床头的灯。
夏恩宁惊叫一声抱住他的手臂:“抱歉,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她起身要逃。
伟岸身躯覆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捉住她的手臂,冷笑着:“可能?”
“……肯定!”
他又笑,抓着她的力道未减,“现在想走,晚了。”
她有些心慌地狡辩:“我开始叫你温先生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走错了!”
他笑得深沉:“我也没说你没走错。”
这混蛋!
“你想怎么样?”
“降火。”
夏恩宁:“……”
正在夏恩宁黔驴技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听声音,似乎动静还不小。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外面怎么回事?”
夏恩宁还想回“我怎么会知道”,没想到还没出声,门口处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好像酒店有客人病了,叫了救护车。需要我去打听情况吗?”
此刻,夏恩宁心中万马奔腾。
这套房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那她进来的时候那人是死的吗?
他说得极为不在意:“不用。”
卧室门口的脚步声远了。
床头柜上,原本静置的手机屏幕亮了,有电话呼入。
他伸手过去取。
说时迟那时快,夏恩宁快速从床上跳起来,穿她那一身婀娜紧致的衣服是来不及了。
她一把捞了地上的包和衣架上的男式风衣就冲出去。
玄关处,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传来。
“吧嗒——”
奢华水晶灯照亮了整个内室。
男人本能抬手挡去头顶的光。
冲进去的丁柏汝直接呆傻了。
地上是女人的衣服。
看样子是穿起来非常性感的款式。
床被凌乱,男人的衣裤全被剪烂,如同天女散花落在巨大床上的每一处。
丁柏汝的目光一点点从寸丝不挂的人身上移开,“您……没事吧?”
床上的人并不急着起来,目光扫过一地狼藉,不咸不淡道,“丁秘书是不想干了?有人进来你没听见?”
他当然听见了!
那女人熟门熟路地进来,直奔总裁的床,他还以为是总裁叫来的,哪敢坏总裁好事!
丁柏汝的额头沁着冷汗,“我马上去查!”
…………
夏恩宁冲去电梯就见那边聚集了许多人,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举着相机的记者。
最要命的她竟然在那堆白大褂里面看见了她华成医院的同事赵娜!
她也来不及去听他们在说什么,眼看着记者们转身过来,她扭头就跑。
迎面,有两个记者从另一侧过来。
她慌忙从包里摸出花重金买来的万能房卡,随便刷开一个房间蹿进去。
运气就是这么差,房间里有人!
里面的人大约是听到了动静想出来,夏恩宁一头就撞上了。
那人本能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她。
疼……
她按住额头抬头正要道歉,却在抬头的瞬间,整个人呆了呆。
千方百计想要算计爬上他床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她面前。
十年不见的温谨言!
第3章 丫头长大了
他比那时高了不少,也更英俊好看,愈发稳重。
只是眉宇间仍有抹不去的熟悉。
温谨言也已认出了她,好看的长眉微拧,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当年瘦如豆芽的小丫头长大了。
变得清冷美艳,不变的是她眼底那永不服输的倔强。
他握着她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该死!
太难受了!
夏恩宁感觉到了,他扶着她的掌心滚烫。
对,她对他下药了!
这才发现他随意套着睡袍,发梢有水滴落,他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
那么,夏恩熙呢?
正想着,门口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张秘书不知道谨言哥是被人下药了吗?你们竟敢叫医生,是怕那群记者挖不到料吗?”
滴——
门被打开。
“谨言……”夏恩熙有些情急闯入,却在对上夏恩宁的眼睛时,她的脸色一变,“你怎么在……”
她的目光从夏恩宁脖子一路往下。
越是看,脸色越难看。
此时的夏恩宁头发凌乱,口红也晕开,娇小的身体却套着一件异常宽大的男士风衣。
看不出牌子,光裁剪与样式就知道价格不菲。
夏恩宁因为逃得太急,完全没时间扣上风衣扣子,再加上意外与温谨言撞在一起,她的手被他抓着——
颇有质感的风衣微敞,里面春光若隐若现。
“夏恩宁!”夏恩熙惊叫着,“居然是你!给谨言哥下药的人竟然是你!”
温谨言的眉宇皱得更深。
夏恩宁却在心底笑了一声,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轨道,但也勉勉强强上道了。
她往前半步靠近温谨言,回眸笑得娇媚:“对,我喜欢谨言哥。”
夏恩熙的眼底犹豫藏着狂风暴雨,却竟然在忍着。
始终不发一言的温谨言朝门口道:“张秘书,先送她们回去。”
他撤了手,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夏恩宁性感的胸前移开。
不等夏恩宁开口,他已推门进了一侧的洗手间。
很快,传来淋雨的声音。
极大。
“你跟我出来!”夏恩熙打开门试图将夏恩宁拉出去。
夏恩宁想待在房间,门外等候的张秘书帮忙将她拉出去。
走道上,几个记者还在找温谨言的房间。
夏恩熙的目光阴沉,她冲张秘书使了个眼色。
夏恩宁还没回神,一股力道自她背后传来,她整个人直接往前摔倒在地上。
风衣一敞,春光乍现,不输红毯上博眼球上位的女星。
风尘女子的既视感!
夏恩熙的声音委屈从头顶传来:“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你就算再喜欢谨言哥也不能这样不知廉耻地勾引他!你可是我姐姐啊!”
记者们围过来,镁光灯快闪瞎了眼。
夏恩宁捂住脸的瞬间清楚地看见赵娜也朝这里看过来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
全樟城都在报道她的不知廉耻。
父亲夏崇云亲自动的家法,握着短鞭将夏恩宁打得遍体鳞伤。
奶奶全程都闭着眼睛在诵经,这感觉像在给她超度。
没有人上前规劝。
夏恩宁牙关紧咬,死不道歉。
夏崇云发狠地抽她:“我们夏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人!你不配做我夏崇云的女儿!”
夏恩宁磕着牙齿却在笑:“我妈和您离婚的时候我就想改姓,不是您不同意吗?”
“你还敢提你妈!”他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敢?”她一脸倔强,“是您死活争要抚养权我妈才出意外去世的,需要我提醒您吗?”
第4章 喜欢就去抢
"这么多年,妈妈景念的去世一直是夏崇云心头的刺。
拔不掉,忘不了。
但他却从不肯承认是他错了。
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夏崇云依旧愤怒不已:“她如果聪明就不该跟我争,当初她自己都顾不上还能顾得上你!”
夏恩宁忍住哽咽:“您也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却还要跟她抢唯一的女儿!”
这一句,仿佛瞬间点燃夏崇云所有怒火:“你这是在提醒我你的无耻是跟她学的吗?”
他下手更狠。
后背一阵剧痛,夏恩宁撑着地面才不至于栽倒。
当年景念被抓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夏家坐实她出轨的罪名,所以离婚时她是净身出户的,夏家更是断了她所有工作机会,她连生计都是问题。
那一年,夏恩宁4岁。
但她从不信妈妈会背叛爸爸。
更遑论在那之后不久,夏崇云就和他当年的秘书苏雅琴在一起了,那个女人就是夏恩熙的妈妈!
即便苏雅琴贤惠得提出为了照顾丧母的她愿意先打掉刚刚怀上的孩子,即便这些年来她表面上始终对她不错,即便为了自保她也乖巧地叫她妈妈……
但,夏恩宁从不信她!
她只要一想起妈妈出车祸那个雨夜,独自躺在冰冷路上颤抖着手一次一次拨通夏崇云的电话,但他却一个也没接到她就恨到不行!
后来夏崇云说手机意外静音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夏恩宁明白,空口无凭,但不代表她会忘!
“你还不认错!”夏崇云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太疼了……
她撑着地面的手不住地颤抖。
“老公!”
门开了,苏雅琴从外面跑进来,拉住了夏崇云的手,“你真的要打死她吗?”
夏崇云依然很生气,却还记得问她:“恩熙呢?”
“好不容易劝得她不哭了。”苏雅琴依旧贤惠,在看向夏恩宁时,她叹了口气,“恩宁,谨言今天才刚回国,你明知道他和恩熙的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呵。
夏恩宁扬起苍白的小脸,冲她笑得灿烂:“喜欢的东西若不是自己的那就直接抢,这不是妈妈您教的吗?”
“恩宁!你在说什么!”苏雅琴美艳的脸上笼罩着惊悚,不可置信看着地上已经摇摇欲坠,却仍是倔强不倒的人。
“你!”夏崇云往前一步。
“够了。”终于,老太太发了话,“有娘生没娘教的人,还指望她有什么好品性!”
苏雅琴的脸色不好看了。
老太太始终看不上她的出身,一句话把夏恩宁和她一起骂了。
……
回房间的路上夏恩宁全凭毅力忍着,一个松懈就能直接倒在地上了。
艰难扶着扶手上楼,一抬眸就见夏恩熙红着眼睛站在她门口。
夏恩宁痛得厉害不想废话。
那一个显然是来警告她的:“别做梦,谨言哥不会喜欢你的!”
夏恩宁正拧开房门进去,听到她的话忍不住一笑。
夏恩熙不甘心地跟进来:“你笑什么!”
她自顾将医药箱拿出来,咬牙坐在床边,颤抖着双手将消毒水拿出来。
分明痛得牙齿都在打颤,更没有去看面前的人,她的话里藏匿着笑:“你没看到吗?”
“什么?”夏恩熙抱着双臂。
“非要我提醒你……”夏恩宁叹息着,藏不住得意,“在我面前,谨言哥都硬了。”
第5章 无巧不成书
“夏恩宁!”
夏恩熙气急败坏冲上去,狠狠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满身的伤痛得夏恩宁倒抽一口冷气。
她本能蜷缩在地上,仍是笑:“恩熙,你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夏恩熙指着她:“都说了你和齐湛分手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你只是挑拨离间而已,是他自己不坚定。”夏恩宁的目光都没有闪一下。
夏恩熙却更愤怒:“从小到大我喜欢什么你就想要,我每个男朋友你都想接近,现在连谨言哥你都不放过,你是不是有病!你以后难道不想结婚不想要幸福了吗!”
结婚?
幸福?
这些于她而言多么遥远的字眼。
夏恩宁咬着牙爬起来,倚在床边抽着气笑:“看到你不幸福我就觉得幸福。”
她惊叫地逃出去:“你简直不可理喻!”
夏恩宁表情漠然捡起地上的药包一步步去了洗手间。
熟练放满一浴缸草药水,她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tóng体没入水中。
水下,什么伤痕都能被掩盖。
如同她12岁那年夏恩熙将从她这里偷走的翡翠戒指丢进河中的掩埋真相的样子。
那年外婆生病需要钱,她把自己省吃俭用的零花钱全部给了外婆。
后来不知道谁说她是把夏家祖传的翡翠戒指卖了才有的钱,爸爸和奶奶震怒。
又是一场遍体鳞伤。
她还记得当时夏恩熙看着她被打时害怕的样子。
那时她还以为夏恩宁是没见过这架势,吓的。
后来她才知道,根本是夏恩熙偷了戒指。
她怕被家人知道,事后悄悄把戒指丢进了河里。
夏恩宁把看到的事告诉家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所以——
夏恩熙,一点不无辜!
药性令伤口的疼痛缓解不少。
夏恩宁长长舒了口气。
妈妈在医院没能被抢救回来的那天她就知道长大后要做什么了。
她要成为一名医生,发誓不再让自己在乎的人像妈妈一样遗憾离世。
可她还没毕业,外公外婆相继离世。
这世上,她居然再没有一个在乎的亲人了。
哈。
这样也好,想做什么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做一朵心狠手辣的白莲花总比当个软柿子被人搓圆捏扁的好!
卧室里头,传来手机铃声。
一遍又一遍。
夏恩宁闭上眼睛,懒得去接。
…………
振石酒店,套房落地窗前。
男人修长手指捏着烟,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天里樟城铺天盖地的丑闻报道。
原来在灯光下,她长着这样一张脸。
孤傲、清高。
明明跟那些风尘女人相去甚远……
回想起她在床上那副主动又风情万种的样子……真是令人难以招架。
他气息微敛,蹙眉吸了口烟。
温先生,原来是温谨言。
报纸发出被握皱的轻微声响。
男人清冽目光往下——
这一版还特意细数了她的十宗罪,并且,她抢妹妹男朋友不是第一次了。
“看不出还是个惯犯。”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转身瞬间将烟碾熄,“夏、恩、宁……”
堂堂千金小姐,似乎脸面于她来说是个屁。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趣。
丁柏汝上前一步说:“她拿的是万能房卡,应该找人专门卖的。还有,巧的是,她还是华成医院的医生。”
是吗?
男人的眸色微闪,果然,无巧不成书。
第6章 他要我走吗
夏恩宁收拾完上床时临近午夜。
手机上27通未接,全是白幸子。
还发了一张她被记者拍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狼狈跌倒在地,头发凌乱,风衣敞开,春光大泄。
关键是——巨丑。
她回拨:“落井下石不会给我找张好看点的照片吗?”
“……”白幸子还没睡,“你找死吗,你怎么敢!”
夏恩宁不敢翻身,浑身痛得厉害,嘴巴却硬:“新闻上应该没曝我下药的事吧?啧,真是业余。”
“你来真的?”白幸子的声音压低了些,“所以你跟温谨言真的……睡了?”
“差点儿。”
“啧!”白幸子快骂人了,“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谁说不是呢?
这次是彻底跟夏家的人明着撕了。
“那又怎样?”她笑得恣意,“光脚不怕穿鞋,不比你白小姐,诸多顾虑。”
她和白幸子是大学校友,又是同寝室,关系特别好。
可以说白幸子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大约真的人以群分吧。
白幸子虽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却也是个能豁得出去的主儿。
她一毕业家里就安排各种各样所谓门当户对的相亲宴,白幸子起初是逃,后来应付一下,再后来就变本加厉了。
她还怂恿夏恩宁去她的相亲宴上捉奸,为了一劳永逸还在相亲对象面前谎称自己出轨有妇之夫还未婚先孕。
本以为那个男人会看在白家的份上不敢出去乱说,谁知道那人转身就告诉了白幸子的父母。
算算,她已经被软禁在家半个月了。
但至少,她父母是真爱她,只是没有对上她的喜好。
夏恩宁挺羡慕。
但搁白幸子眼里就变味了:“我他妈都快炸毛了,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那个爱告状的孙子!哎,你爸没禁你足吧?”
“没有。”
夏崇云没禁夏恩宁的足,但为了顾及夏温两家的关系,决定把她赶出夏家。
她不稀罕,早就想住医院宿舍去了。
……
华成医院几乎炸了。
上上下下都在讨论夏恩宁的事。
她前脚踏进神经外科就被叫去了主任办公室。
里面坐的居然是院长。
据说科主任管理不当被辞了,所以夏恩宁大约也猜到谈话内容了。
果然,院长开门见山:“做华成医院的医生不仅要有医术也要有医德,夏医生做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别让大家难堪。”
没有辞退,而是让她自己辞职,估摸着还是看在夏家的面子上。
夏恩宁站着不动,直言道:“我行医治病怎么就医德不好了?”
“夏医生!”院长严肃站了起来,“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是院长您搞不清楚状况吧?”她上前,干脆说,“您也知道我做的事,真不明白我跟温谨言什么关系?”
院长的脸色难看。
夏恩宁一字一句问,“温谨言说,要我走了吗?”
谁不知道华成医院归属温家的集团,院长终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
但是温谨言,自那晚后连着三天,没有任何消息。
他的不闻不问,对夏恩宁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她听说他去过夏家了。
却没有来见她。
只能说,对他而言,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三天,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这件事就要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吗?
夏恩宁气得甩手就把杯子砸了。
与此同时,静置在宿舍单人床上的手机显示有信息入……
第7章 你的手宝贵
信息是夏恩熙发来的。
夏恩宁没看就删了。
无非是来炫耀。
叶佳佳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一地狼藉吓得不轻:“夏医生……没,没事吧?”
叶佳佳是同科室的护士,刚毕业,还在实习期,人很机灵,做事也麻利,大家都很喜欢她。
听说她还有个不错的男朋友,之前一直说要带来科室介绍大家认识,但自从夏恩宁“抢男友专业户”的罪名落实后,这件事就再没声儿了。
这是医院宿舍,按理说夏恩宁是医生应该有单间,但医院方面说没有空余房间,只能和别人挤。
不用说,就是打压。
反正夏恩宁无所谓,她也不想回夏家。
“没事,手滑。”她懒懒地答。
正要弯腰收拾,叶佳佳抢着把扫把拿过来:“我来扫,你别弄了,你的手宝贵。”
夏恩宁听了就笑:“谁的手不宝贵?”
叶佳佳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说你的手要做手术,别划破了。”
这样认真透着关心的话……
妈妈和外公外婆走后,再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
和白幸子的相处模式更偏向于兄弟的关系,简单粗暴。
夏恩宁微微失神,有些不太适应。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适时缓解了略微尴尬的气氛。
陌生号码。
夏恩宁回头的一瞬间,呆了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是温谨言无疑。
他离开樟城去国外的十年,他们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
这三天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然而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既然他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她反倒是不急了。
有一种反败为胜的喜悦。
她不接电话,他一定会来找她。
她等着呢。
……
这夜,一觉天亮。
难得没有失眠。
明明去的不晚,蹊跷的是整个神外空荡荡,这么早就全体会议?
叶佳佳抱着资料从一侧跑来,见了她就说:“夏医生怎么还在这,咱们科室来了新的主任,大家都去会议室了!”
会议室内,乌泱泱一群人。
夏恩宁被挤到角落,见叶佳佳兴奋的样子,免不了说:“来得这么突然,不会是空降兵吧?”
赵娜耳尖,话里带着酸:“空降人家也是有实力,不像有些人靠家里关系才死皮赖脸留在这。”
“你是说我吗?”夏恩宁眯着眼睛看她。
赵娜一噎。
夏恩宁又说,“要说就指名道姓,拐弯抹角显得你没种。”
“你!”
“忘了,你本来也没种,不好意思。”
赵娜涨得满脸通红,想骂却骂不出来。
恰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男人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入内,笔直往那儿一站,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言语官方:“大家好,我是沈司洲。”
而夏恩宁的眼睛一点点撑大了。
沈司洲!
居然是沈司洲!
夏恩宁虽然不认识他,但沈司洲在外科界可谓是一个神话。
传说他有一双世上最快最稳的手。
你要问稳到什么程度?
据说他参加无国界医生时有一年在中东战场不幸阑尾发作,全营地只有他一个医生,他愣是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给自己做了阑尾切除手术!
缝合得简直完美!
夏恩宁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小腹上,隔着白衬衫似乎隐约能看到男人精壮的腹肌。
也不知道那道传闻中的荣耀疤痕是如何完美?
突然很想,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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