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的旅人,在列车放出又招进一些“骚乱”的那一刻,你是否注意到,一棵杨树在越过轨道后又奋力向上伸长了一寸?
东行的旅人,在你靠近故乡又远离故乡的那一刻,你是否察觉到,白色和粉色的生命,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孤独地降生,而后又将孤独地赴死?
东行的旅人,如果以上所说的,你都了然于胸,那么你又能否看得清楚——那些不再完整的灰色的墓碑?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吃掉青苗的,正是这一个个塌陷了的坟塚。而吃掉它们的,是雨水和四季风。
被砍掉了头颅的花木,在脖子的位置重新长出黄色的胡须。数千年前,白色的残柱,托举了一个华丽的宫殿。
这是它们讲给风和田野听的传说。只是此刻,帝王与王妃,都已深埋地下。它们的头顶,今年六月,会长出一颗颗麦穗,以及褐色的皱纹叠加的笑脸。
领工模样的女人,在人群中呼喊着我的母亲的名字,以及众人的母亲的名字。
而一时迷了路的母亲们,心里一遍遍呼唤着的,则是自己儿女们的乳名。
在一阵阵眩晕中,我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叫做“周凤玉”的女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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