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节日

作者: 古月适之不适 | 来源:发表于2016-03-08 21:54 被阅读20次

我妈,小学三年级毕业,一个把“常熟”念成“常热”的半文盲,却在刚毕业时给我极大的鼓励。

或许是家庭的原因,姥爷还是村干部,有些道理她能说得头头是道,搞得我无力吐槽。总是不能跟她对着干,否则又要吃苦头了。

姥爷家四个孩子,三女一男,于是舅舅就成了掌上明珠了。我妈是最小的女孩,和舅舅差不多大,但就是得不到应有的宠爱,她曾经跟我说,为了喝到粥还故意在舅舅的碗里放沙子,那样她就“得逞”了。农村的女孩是一直不受欢迎的,她们家三个女孩都是当做劳工来用,重活粗活都是姐妹们的。唯一的弟弟就是读书,等着将来出人头地。也好,由于姥爷做了几年的村干部,还有些人缘的,所谓见多识广,舅舅才有机会接触到社会上的人。

我妈就不同了,整天干着农活,自己拉着板车去集市上卖西瓜,叫苦也没用,脾气大的姥爷也会打人。什么接受文化知识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不用说能够跟得上时代潮流了。

但有时她的眼界比我看得远,小学家里盖房子就跟我说,这不是给你准备结婚的,你要到城里去住楼房,单位还会给你分房子呢!可到后来呢,不仅没有分房子一说了,而且房价还高得离谱。仔细想来,这是要我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住得上城里一套房。她的教导,难道就是这深层含义?

还有就是读书的事,作为家里的男孩,自然地受到了宠爱,读书是第一天职。她和我爸总是拿各种诱惑来鼓励我学习:这学期是小霸王游戏机,下学期是新玩具赛车……不断地刺激我,我还真信了,但那会读书确实不知道为了干嘛,就是读!拿高分就是了呗,读县城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然后读名牌大学。或许是他们的眼界有限,到了高中后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怎么没有告诉我该读哪个大学呢?我到现在才想起来,是当初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能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乱飞,结果呢,碰壁了,读了个专科,学生生涯就此结束了。我至今不知道读书为了什么,是拿下最好的学校?还是在那里寻求一种奋斗的氛围?

或者这样说,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小学到现在,一路走来,按部就班的日子就是每天的写照,这里压根不需要你的任何思考或是疑虑,只管照着这条画好的路走就对了。然而这条路还是陌生的,我爸没有走过,但他直觉这条路是稳定的,相比那些毕业了就失业的同学,我的处境就是别人的羡慕之处。我妈呢,一句话,还是先做着看,积累经验,干几年再换。

一次舅舅和我妈聊天,说到我时,一句有几分担忧的话让我记忆犹新:这孩子可能只会死读书了,刚毕业拿着3000的工资,怎么出人头地, 你也得帮衬一把。我舅就急了:一个刚毕业的,你还怕没有未来,你得支持他去闯,待在家里不会有将来的。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舅舅就是在外混久的人了,每次离开时,姥姥送他,总是禁不住流泪。换到我家了,我妈又是抹眼泪。下次还是离开的坚决一些才是,不能老是让她流泪。但她说,总是忍不住,后来吧,一想想儿子是去努力拼生活的也就释然了许多。每次打电话,我还故意问问老爸,她是不是又哭了,结果呢,他在一旁大声的说:这次没哭,儿子长大了,要成家立业呢,我支持你!

是的,她最多的一句话:我支持你!还年轻,就别怕前途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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