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刚到乡下所里工作的那一年,老所长两口子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外孙子一起生活。这个小外孙子好像有多动症似,一天到晚窜上窜下,钻桌子,地上打滚,从不稍停一会儿。一天下来面目全非,黑不溜秋的。如他靠在门边不说话,还以为是一截木头杵在那里。
有一天,老所长的爱人上山拾柴火,太阳都落山了都还没有回家来,也有好一会儿不见小孙子了。平时都是所长爱人看管着小孙子的。老所长把屋里屋外、所办公室找了个遍,也不见小外孙子的人影,大喊几声也没有应声。这时,老所长着急了。
他从所里往上,向乡政府方向一路找,也没见人,又从所里往下向小学校、中学校方向一路找,一路问,仍然没有见人。老所长上下来回跑一趟,约莫有两公里的路程,他本来人长得大块,又肥壮,年近六十岁了。气吼吼的回到所里,坐在所门前的一把长条椅子上,热得把裤腿撩过膝盖。一只手搭在一脚的膝盖上,另只一手"啪啪"拍打在另一脚的膝盖上。喘着大气地说道:"背湿的,这个卵崽,也不晓得今天跑到哪里去耍了,天都要黑了,还不懂得回家来,唉。"
这时,就在他面前二米远的所门前的一条水沟里,从一截黑木头似的飘过来一句话:"嘎公(外公)你讲哪个嘛?"
还有一回,就是我女儿啦。
那天下午近五点,我突然有急事要赶去乡下,忙交接我姐,让她帮我去幼儿园接女儿。幼儿园是每天下午五点就放学了。
到了六点多钟了,冬天嘛天黑得早,路灯都亮起来了。也准备吃晚饭了,我姐才猛想起要去幼儿园接女儿的事。 她骑上自行车急匆匆的往幼儿园赶,幼儿园里早就没有人了。只见幼儿园左侧大门口旁,撑着一把大摭阳伞下的一个老奶奶和她卖小朋友食品、玩具的临时摆点,伞下吊亮着一个可能五瓦的电灯泡。我姐见幼儿园里没人,园门口也没见我女儿,也没问这个老奶奶一声,又急忙忙地赶到幼儿园后面的中学里,问我的家公家婆是不是去接过我女儿了。回答说:没有啊。我姐更慌了,又更着急的,又倒回到幼儿园门口,刚把好自行车,站到在奶奶的摆点前,这时,从那把大摭阳伞下传来我女儿柔柔的带哭腔的问声:"姨妈,你是找哪个呀?你骑车好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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