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是一个玫瑰园,鲜艳亮丽;《诗经》是一片芳草地,奇香幽幽;《诗经》又是一座光芒四射的灯塔,照亮了恒古千秋。
我曾徘徊在玫瑰园外,想做一个带着芬芳的美梦,我曾静坐在芳草地中,沉醉于奇草的幽香,我永远敬仰那挺立的灯塔,感受那灼灼的光芒。
. 诗经是美丽的,而诗经里的女人更让后世的男人魂牵梦绕。无论是在河之洲的窈窕淑女,还是在水一方的的所谓伊人都让我们辗转反侧,忧思难忘,梦寐以求。
齐国是姜太公的传人,不但国力强盛而且还美女辈出。春秋时的大美女庄姜、文姜、宣姜都是齐国人,这三个女人映照在春秋的历史时空中,同时也在《诗经》占有相当重的位置。拨开历史的尘埃,我们可以看到三个各有风格的女人的人生轨迹。
她出现在千年的尘道上,光鲜而倩丽,她是诗经中所描述的最美丽的女人,她就是齐庄公的女儿庄姜。
在诗经的《硕人》中是这样写的:
硕人其颀,衣锦扃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鲼镳镳。翟拂于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罟霍霍,澶鲔发发。葭锬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惬。
这是一首千古绝唱。在描写女人之美的诗歌中独领风骚。三国的曹植所写《洛神赋》也脱胎于此。庄姜是美艳绝伦的她十指纤纤,肤如凝脂,蛴首蛾眉,巧笑自如。她出生高贵,端庄秀丽,仪态万千,而且她还嫁给卫国的国君卫庄公,声名显赫。庄姜之所以被后人赞誉还在于她有美好的德行,她嫁给卫庄公,虽然没有生育但是她德才兼备,聪明贤淑,虽然在婚姻上并不幸福,但是由于她的低调和贤淑,还是得到了卫国百姓的尊敬和同情,她是以一个貌美心美的女人形象而盛活在历史的舞台上的。
而文姜和宣姜就没有那样幸运了,虽然她们也有着高贵的血统,虽然她们也美如天仙,但由于她们的德行不善受到了无情的讽刺和鞭笞。文姜和宣姜是齐僖公的两位公主。宣为姐文为妹。我先来说说宣姜吧。这宣姜是有故事的女人。本来,她出生高贵,安照门当户对的婚姻观念她是应该可以嫁个显贵的男人的。事实上,她的父亲已经要将她嫁给卫国年轻的公子急的。这公子急是卫宣公与夷姜生的儿子,当时的名声很响,被赞为“天下第一公子”。美丽的少女在等待着迎亲的马车,但是揭开她的红盖头的并不是那翩翩的卫国公子,而是老丑的卫宣公。宣姜欲哭无泪,欲骂却无胆,只有忍气吞声,糊涂地结束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是没有抗拒命运的权利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个爱她的男人也能给她无比的风光。
但是这段婚姻却成了天下百姓的笑料,在《新台》和《墙有茨》两首诗里宣姜和卫庄公受到了辛辣的嘲讽:
新台有■,河水。燕婉之求,■■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这里对宣姜的遭遇还是有点同情的,最起码在人民的眼里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婚姻,卫宣公夺儿媳为妻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而在另一首《墙有茨》的诗中,百姓直接地揭露卫国统治者的淫秽和荒唐。这些王宫中做出的事是不可道,不可详,不可看的。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7。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宣姜的命运之舟并没有进入风平浪静的港湾,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她为卫国生了两个公子,但是由于卫宣公有一个长子,所以她的两个儿子就没有继承王权的机会。
公子姬寿为人宽厚,与同父异母的长公子急关系宽松,而公子姬朔则为人阴险,宣姜和她的儿子就此卷入一场王权的争夺中。结果是,公子寿为救哥哥而被杀死,公子急也毅然赴死,祸因姜起,宣姜也从此背上了骂名。就此,宣姜的命运也大大改变,卫宣公死后,宣姜被转嫁于卫宣公前妻生的另一个儿子,并生下了几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就有历史上有名的才女许穆夫人。
宣姜的一生曲折而痛苦,作为一个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女人,她是值得同情的。她最不应该的是参与对王权的争夺,而儿子寿的死对她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她非常后悔,只是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了。有人把她后来的婚姻说成是通奸,这很难让人信服,我宁愿相信这是改嫁。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异母的儿子娶后妈是有案可查的,这不认为是乱伦。诗经中还有一首诗道出了卫国民众对他们的两位杰出的公子的怀念之情:
国风·邶风·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如果说宣姜的命运自己无法把握,只好听天由命,那么文姜则是一手导演了自己的人生。
作为君主体制下的女人,对婚姻的自主权力是几乎为零。文姜的青春也不属于自己。当初她是看中了郑国的年轻公子姬忽的,安齐国当初的国际威望和文姜自身的优秀嫁给郑国已是下嫁了,但偏偏是命运捉弄人,待到谈婚论嫁的时候,郑家大公子以“齐大非偶”的理由客气地回绝了这桩婚事。安现在的话来说是穷人不攀高亲,人家执手甘拜下风,你大户人家又有什么可言呢。可这对国王的女儿文姜来说,却是重重的一击:你小小的郑国公子竟敢回绝大齐的娇娇公主,文姜真难咽这口恶气。
春意盎然,春心寂寞,少女的文姜竟和她的哥哥陷入了一场孽恋。兄妹之情,本是骨肉亲情,真切而大方。而一旦这种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恶变那就是人间的悲剧。文姜和其兄诸儿的感情终于东窗事发,齐僖公大发龙颜,决定赶快嫁出这个祸水红颜。
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齐国的公主人家争着抢。文姜终于嫁给了鲁桓公。本身作为君主体制下的国君的女儿,她的婚姻必定是政治婚姻,嫁给谁容不得自己做主。文姜嫁到了鲁国,也就是生为鲁国人死为鲁国鬼了。但少女时期就偷尝禁果的文姜却不甘于这场让她食之无味的婚姻。她依然在思念她的哥哥,她的初恋情人。终于有机会了,鲁桓公不顾众臣的劝阻,带着文姜回到了鲁国参加周王室的婚礼,干柴烈火,几年的煎熬和相思之苦终于在这时候待到了回报,文姜和诸儿又陷入了无力自拔的感情陷井。文姜的行为当然受到鲁桓公的严训。而文姜却向时为齐国君的诸儿诉苦,而身为兄长和情人的齐襄公竟顿生恶愿,为了这段兄妹孽缘而杀了鲁桓公。而此时文姜已经是一个母亲。丈夫的死并没有唤回她的良知,反而她更加放纵她的私生活,她和兄长的放荡生活更加热烈了。但文姜就是为了情而不顾一切,她对鲁国的发展还是尽力的。她借助齐国的力量,为鲁国的强盛作出了贡献,所以文姜是有一个善终的,因为子贵母荣,只要母子的感情依然维护那么就不会有悲惨的下场。文姜死后得到了隆重的国葬。诗经中有关文姜的诗有《国风.齐风》之
敝笱
敝笱在梁,其鱼鲂鳏。
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其鱼鲂鱮。
齐子归止,其从如雨。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
齐子归止,其从如水。
《敝笱》出自《诗经·国风·齐风》,与《齐风·南山》为姐妹诗篇,两诗主题相同,都是针对文姜与其同父异母兄齐襄公的淫乱丑行进行辛辣的讽刺。齐文姜是齐襄公的妹妹,嫁给鲁桓公为妻,但他却同其兄齐襄公私通,鲁桓公也因此被齐人杀死。文姜的儿子鲁庄公继位后,文姜还是不断往齐国跑。齐人看不惯她这种乱伦的丑行,便写了这首诗。
《敝笱》全诗三章内容基本相同,为了协韵,也为了逐层意思有所递进,各章置换了少数几个字眼,这是典型的一唱三叹的《诗经》章法。各章均以“敝笱在梁”起兴,喻诗中文姜的丈夫鲁桓公犹如设在鱼堰上的破旧的渔网,文姜像一条美鱼,鲁桓公这个破旧的渔网,显然不能网住文姜这条美鱼,文姜照样回到齐国与其兄齐襄公私通,跟随的仆人还如云,如雨,如水,不惜民力民财,肆意挥霍,可见齐国宫廷内部荒淫奢侈到了何种程度。这一比兴的运用,除了讽刺鲁桓公的无能无用外,也形象地揭示了鲁国礼制、法纪的敝坏,不落俗套而又耐人寻味。
另外一首《国风.齐风.南山》更是赤裸裸地嘲讽了文姜兄妹的淫乱:
南山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毛诗序》云:“《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
这是民众对文姜的讽刺与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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