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第二天便坐上了去赤城的火车。
乌宁与赤城均在绥中省,但这列火车要走23个小时。王岳是一个穷大学生,即使23个小时,他也舍不得买一个卧铺,上了四年的大学,他知道,这列火车到了赤城那边,人就少了,他可以找一个连着的硬座睡觉。吃的也没带多少,这种长途的火车,他总是不想吃东西,他就这样上车了,只带了一桶泡面,一个水杯。
像这种孤独的旅途,王岳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上车下车的旅客,听他们说着不同地方的方言,聊着不同的家事。
王岳虽然不抽烟,但是这时他去了两个车厢的过道,他觉得那里清净一点。
“您好,把帽子拿一下。”一个女乘务员在洗手池旁边对一个高大的男子说道。
“挂个帽子怎么了?”
“我们有规定,这个地方不允许挂衣服。”
“我就挂了,怎么着?诶,我就不拿!”这个又高又大又胖的男子,分明是在找茬,“你咋说话呢?你是服务乘客的。妈的!”
“您好,请您把帽子拿一下!”女乘务员的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
就这样,这个男子骂骂咧咧地把帽子拿走了,女乘务员继续打扫着旁边的垃圾。王岳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个人见不得不公,见不得女人流泪,至少现在是这样。他想,什么都不好干呢,我以后要是生个女儿,我该怎么保护她呢?现在他似乎什么都干不了,他连自己的生存问题都没有解决。
他索性不在那里站着了,站着也是徒增烦恼,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看对面的人,看看旁边的人。有几个蒙古族人在那里说话,他们说的蒙语,王岳听不懂,但是他们偶尔说的一两个地名,跟汉语的发音差不多,王岳觉得很有意思。旁边有一个油光铮亮的老头,打开一瓶板二,就着他自带的猪蹄儿吃了起来,他吃的那个劲儿,让人看着都觉得香,王岳不喝酒,但真心羡慕他。
天快黑了,王岳找了一个人少的车厢,他把褂子脱掉,蜷缩在空座上,把褂子一盖,伴随着列车咯登咯登的声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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