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过仲虺的家世及自身的情况,在这些相关的记载中,我们印象最深的无疑是仲虺为了宽慰成汤的自责而作《仲虺之诰》。仲虺作为成汤的左相,在政治上必有自己主张和见解。而《仲虺之诰》便是其政治主张的重要体现,我们可以看到仲虺作为有商一代政治家,拥有自己的政治主张是其能够成就伟业的重要原因。
《仲虺之诰》
汤归自夏,至于大坰,仲虺作诰。
斋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惭德。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
主仲虺乃作诰,曰:“呜呼!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实繁有徒。
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改过不吝。克宽克仁,彰信兆民。
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攸徂之民,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民之戴商,厥惟旧哉!
佑贤辅德,显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予闻曰:‘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已若者亡。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道,永保天命。”
这篇诰主要意思是: 仲虺首先阐述了商汤打垮夏桀的正当性。夏桀为人昏乱,不能体恤民众疾苦;在他的治理之下,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面临灭顶之灾。在这种情况下,上天特别赋予商汤智慧与勇气,是要救民于水火,成为民众的依靠。因此,上天安排了聪明的圣王来治理民众,防止祸乱。但是,夏桀却不是上天安排的圣王。因为他不符合圣王的条件。
接下来,仲虺又进一步论述:夏桀的罪,在于伪造天命,虐待民众。上天认为夏桀不善,才把治理天下的重任托付给成汤。从前,商国立于夏朝,有才无权,没有多少人依附,就像良苗生于莠草之间;再加上商朝远播的善德之声,确实是很危险的,这就仿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种情况下,成汤修善养德, 量才为用,德显天下。因而,在征伐葛伯时,人们都翘首以盼。
最后是关于仲虺的政治主张的总结及对成汤德行修养的勉励。
“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兼并弱小攻击昏昧,夺取动乱之国侮辱亡国君主,推翻亡国之君巩固可存之主,邦国就会昌盛。这个政治主张是仲虺对成汤提出的推翻夏朝的策略,这一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合适,成汤的商,周武王的周。但是这个策略有一个极不好的地方,当一个国家足够强大了,依旧奉行此策略,那就有点霸权主义做法,趁火打劫的意味,典型的就是西方列强对清朝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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