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地出了门,躲躲闪闪地来到学校门口,做贼似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后,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定,满心期待着有一个脸熟的小不点能瞧见我。可惜,没有。哦,是我来得太早,孩子们好不容易放假了,这会儿肯定还在睡觉呢。收回散游的视线,将它聚焦在地面,假装毛爷爷那红扑扑的笑脸会猛地一张一张地浮现,心头的喇叭花虚妄地开出一朵,瞬间又凋谢一朵,开出一朵又凋谢一朵……
“老师,你们补习班什么时候上课呀?"抬头一看,原来是兰兰的奶奶,像被人瞧见了秘密似的,红着脸答了一句,目送着老人带着兰兰进了学校大门。此刻,大门两侧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戏台,有的同行脸上挤出了塑料花一般的笑容,将宣传单往家长手上递;有的同行瞧见了熟悉的家长和孩子,立刻如久别的情人般拥上去,又是嘘寒又是问暖;有的同行一边在家长群里穿梭,一边寻找猎物似的伺机下手。
孩子们陆陆续续进了校园,飘泼似的的大雨不请自来。雨点落在廊檐下,溅起的水花像一个个小小的喷泉,夹杂着几粒小泥沙,放肆地亲吻着我的脚丫。缩回了脚,将身子贴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妹们说着:“
……昨天那个胖门卫帮我们介绍了几个新生……”
“……刚才付昕怡的爷爷帮我们带了一个新生过来……”
“ ……听说这所学校马上要拆了重建,到时候二小要和它合并……”
雨更大了,房顶上、天桥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已成小溪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在溪水中畅游。一个穿着凉拖鞋的小伙子从山坡上下来,一不留神,巨大的水花恶作剧似的将他的一只拖鞋抢走了,慌得他连忙丢下雨伞,去追随波而下的鞋子。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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